第5章 风刃初砺，暗涌渐生

篮球馆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五颗球！

干净利落的五个进筐！每一次得分都像精准的外科手术，切开黄强那笨拙的防守。从凌厉的急停跳投到背转身后诡异的指尖挑篮，再到最后一记顶着吴杰封盖、失去平衡却依然精准的极限抛射……

“刷——！”

第五个球再次空心入网，滚落在场边，发出沉闷又孤寂的回响。

我微微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赢了，赢得干脆。利用远超对手的技巧意识和前世经验雕琢出的比赛阅读能力，碾过一个黄强并不困难。但这仅仅只是开始，距离那些南区的“冷血怪物”李默、北区如同要塞般的王硕伦、华东用节奏戏耍对手的“节奏大师”何永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具17岁的身体，空有黄金年龄的潜力，但力量、爆发力、耐力、身体协调性距离巅峰状态还非常远。刚才那几个高难度的投篮动作，也已经让我小腿肌肉隐隐发酸，肩膀也传来些许拉伸后的轻微刺痛。

这份差距感，比碾压黄强带来的短暂快意更清晰地印在我心里。

场边的议论声如同投石入水后的波纹，压抑不住地扩散开。

“卧槽……真特么五比零？黄强一个球都没捞着？”

“这家伙谁啊？以前没见过打球这么溜的？”

“好像是三班的陈墨……听说成绩挺差的……”

“看到他那双鞋了吗？纯黑的！好怪……但又感觉好有杀气！”

“赢了黄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我无视了那些目光，弯腰捡起球，平静地拍了两下，感受着皮革的反馈与身体细微的呼应。重生归来后的第一场实战检验，暴露了优点，却也指明了方向。

没有停留，我单手抓着球，在所有人复杂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体育馆出口。那纯黑的战靴踏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沉稳无声，但这份无声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我不需要言语去宣告什么，行动本身就是最强的宣言。

“陈墨！你……”黄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屈辱和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刚想冲上去，却被旁边一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同伴死死拉住。

走出体育馆，午后的阳光带着秋老虎的燥热扑面而来。我没有沉浸在刚才的胜利中，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清晰的盘算，眼下最紧迫的礁石！承诺还胖子田大力双倍钱！借900还1800！期限就快到了，给了妈妈2000，定制球鞋花了650，兜里也就只剩下500来块钱去还田胖子了，还双倍还呢，连正常还钱都没办法，我得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快速搞到钱才是，距离下一次神迹07年勇士队的黑八奇迹还一年呢，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

就在我沉浸在思考中，穿过连接教学楼和球场的林荫道时，一个气喘吁吁、肉乎乎的身影猛地从旁边花坛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陈墨！陈墨！卧槽！卧槽！牛逼啊！！”田大力满脸通红，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我正好来球馆打球，看到你和黄强单挑，你真赢了黄强那孙子了，还他妈是五个球？！零封？！太解气了！！”

我被他晃得一阵无语，拍开他的爪子：“轻点。耳朵要被你震聋了。”

田大力这才稍微平静一点，但眼睛里的光像是探照灯：“太猛了兄弟！你这哪是打球，你他妈是演电影啊！那动作……”他模仿着抛射，“就那么一扔！唰！进了！帅炸了！”他搓着手，兴奋劲儿还没过，突然又想起什么，脸上笑容一收，露出一点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问：“那个……墨啊，钱……你真打算还我……1800？”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我刚“风光”一把，但看我平时穷得叮当响的家境，田大力心里其实没底，还有点不好意思催债。

停下脚步，看着田大力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心头微暖，胖子够意思，虽然疑惑担心，但至少没落井下石。我点点头，语气沉稳肯定：“嗯。我说了会翻倍还你就一定还，最晚周末前，主要是给了我妈一笔钱，还花了点钱去定制了黑翼。”说完，我指指脚上的球鞋。

“我去，这鞋定制的啊，怪不得那么帅！嗨！不急不急！我就随口一问！你刚给你妈塞钱买鞋又赢球的，先紧着家里用！我那点算啥……”田大力赶紧摆手，但眼底还是藏不住一丝松了口气的欣慰和兴奋——这小子说话算话啊！真能还！

“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打断他，“我自有办法。不过……”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田大力，语气郑重，“有件事得拜托你。看到我赢球这事，还有我定制了这双鞋的事，尽量别往外到处嚷嚷。”

田大力一愣：“为啥？干翻黄强多涨脸啊？”

“树大招风。我不想在实力没完全恢复前，引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不想让‘某些人’提前做文章。”我意有所指，目光扫向体育馆的方向。他指的就是黄强及其党羽提前警觉下黑手。那“黑翼”现在就是他征战未来的基石，绝不容有失！

田大力虽然神经大条，但并不笨，瞬间明白了我的顾虑（主要是担心黄强报复），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懂我懂！放心！我这嘴，严实得很！”他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正说着话，我就瞥见前方教学楼的楼梯口阴影处，黄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身边跟着那个外号“耗子”的瘦高男生——前世的校园混混之一，手脚不太干净。

黄强的眼神像冰冷的刀片，在我脚上的黑色战靴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怨毒和某种令人不安的审视。他似乎还对着“耗子”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低语了几句。

“耗子”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动了动，目光如同实质性地在我脚下的鞋子上打了个转，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难察觉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冷笑。

随后，两人便迅速消失在楼梯口。

“操，那俩杂碎！”田大力显然也看到了，啐了一口，“肯定没憋好屁！”

我眼神沉静如水，暴风雨来临前的腥风，已经能闻到了。

“胖子，”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冽，“从明天开始，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你要么和我一起走，要么就留点心。特别是……如果有人想动我的鞋。”他眼神瞟向田大力，“帮我盯着点‘耗子’。”

田大力感受到陈墨语气里的认真和寒意，脸色也严肃起来，用力点头：“明白！包在我身上！谁敢动墨哥你的宝鞋，胖爷我第一个不答应！”他自动带入了保镖角色。

陈墨点点头，不再多说。脚下的路还很长，眼前的麻烦却已逼近。

风起于青萍之末。定制战靴的锋芒已然微露，经济窘境的压力沉甸甸压下，阴暗处的窥伺者已按捺不住伸出爪子。

这场重生校园的逆袭之战，才刚刚进入真正险象环生、步步为营的正篇。双倍债务、尾款危机、体能极限、暗处杀招……四座大山已横亘眼前。能否凭借经验和预见的微光，在这看似不可能的重压下，斩出一条通往梦想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