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畸形繁荣上海滩
- 一个金融家的荒诞人生
- 鬼雨
- 2277字
- 2025-04-12 06:12:41
12月中旬,张明澈回到上海。
他归还了师兄陈光甫和钱新之的贷款和利息,扣除路费、礼物和旅途中的开销,依然剩下275万美元,相当于1100万大洋。在这个时代,一块银元约等于0.25美元,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年月,上海滩虽然有不少富豪,但能拿出1000万元的寥寥无几。
回到上海后,张明澈并没有大肆宣扬自己的成功,而是低调地将资金存入多家银行,继续经营家族的珠宝店。然而,他的财富和影响力已经悄然改变了他的生活。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而是成为了上海滩隐形的金融巨擘。
1930年,张明澈在金融和商业领域崭露头角后,并未止步于此。
他深知,财富的积累只是他人生计划的一部分,而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在动荡的时代中保持稳健,并为自己的修真之路寻找更多的资源。
于是,他决定扩展自己的商业版图,开设了一家小型进出口贸易公司,专门代理医药和机电产品。
张明澈的贸易公司位于上海租界内的一栋三层小楼中,楼外挂着“明澈贸易公司”的招牌。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业务范围广泛,主要代理西药和机电产品。
1930年的西药市场,主要以磺胺药、阿司匹林、奎宁和巴比妥类镇静剂为主。青霉素虽然已经诞生,但尚未工业化生产,市面上几乎找不到。机电产品则包括发电机、收音机、电报机和打孔卡机(老式计算器)等。
张明澈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经理来打理公司的日常事务,自己则继续在外“晃悠”。他白天去股票交易所观察市场动向,晚上去珠宝店转悠,与雕刻师们交流学习。他的生活看似悠闲,实则充满了对未来的谋划和布局。
除了商业上的成功,张明澈在青帮中的地位也逐渐提升。
他每周一次前往仁教,与师傅张仁奎和众位师兄厮混。
不知不觉间,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渐渐成了青帮重要人物,被下边的人尊称为“澈爷”。
青帮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雍正年间,按照辈份来说,分为前24字、中24字和后24字,其中前24字是“清静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圆明行理,大通悟学”。
其中,张仁奎是第21代“大”字辈,黄金荣是第22代“通”字辈,杜月笙是第23代“悟”字辈。而张明澈是张仁奎的弟子,他的辈份跟黄金荣一样,比杜月笙高一辈。
这一日,张明澈踏入仁教香堂时,三足青铜鼎正腾起海南沉香。
张仁奎的豹头杖在地砖敲出三长两短,二十四把交椅上的师兄们齐声念起《海底》:“一船明月五湖风,仁义礼智信在中。“他解开灰布长衫第二颗盘扣——这是“大“字辈特有的暗号,露出内襟绣的二十八宿图。
“阿澈,韩主席新送的勃朗宁,拿去玩。“张仁奎甩开枪套,象牙柄上刻着青帮切口“混江龙“。
张明澈却从袖中取出翡翠鼻烟壶回赠——这是他高冰种翡翠原料自己雕刻的。
正经的聚会结束后,黄金荣、杜月笙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客厅里摆开象棋,一面下棋一面谈天说地。
张明澈对他们说的内容不感兴趣,正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却被杜月笙拉住。
“小师叔,来一盘?”
“好吧,那就下一局。”张明澈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摊开翠象棋对弈。
当杜月笙的“炮“越过楚河吃掉“车“时,远处突然传来枪声。
张明澈微微皱眉:“不知道街上又出什么事了。偌大的上海滩,竟然无一日宁静。”
“张啸林的人。“杜月笙指尖的雪茄灰落在“将“字上,赫然发现自己的棋快要死了。
他轻笑推枰,道:“小师叔,我那里有一坛好酒,想请您过去喝两杯。”
张明澈笑道:“好说。今天不行,待我有空时便去。”
尽管张明澈在青帮中的地位日益显赫,但他的行事风格却与那些张扬的大佬们截然不同。他爱惜羽毛,不杀人,不放火,不欺男霸女,他的行为准自成一格,充满了自律和克制。他的成功,不是靠权势和暴力,而是靠智慧和策略。
张明澈心里很清楚,青帮的未来并不光明。若干年后,这些青帮成员都会被一一清算,大部分没有好下场。然而,他依然选择加入青帮,原因在于这年月的青帮势力太大了。张仁奎有三万弟子,包括韩复榘、蒋先生都是他的徒弟。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好人会遇到诸多麻烦,想安稳活下去不容易。
张明澈作为青帮中人,凭借他的钱财和身家,再加上这么高的辈份,能够轻易召集许多受下。他从青帮外围弟子中,挑选了几位资质不错的年轻人,作为自己的爪牙和心腹,传授简单的武功心法,让他们帮自己做事。随着他的资产膨胀,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多。
民国年间的上海,是一个畸形繁荣的城市。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全国的资金如同潮水般涌向这个东方巴黎,使得上海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异常繁荣。这座城市成为了冒险家的乐园,也是梦想家的天堂。
上海的股市,如同过山车一般,时而飙升,时而暴跌,吸引了无数投机者和投资者。他们在这里追逐着财富的梦想,有的人一夜暴富,有的人则倾家荡产。
房地产市场也同样火热,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租界内的洋房、石库门里的弄堂,都成为人们争夺的对象。
然而,这种繁荣背后隐藏着深刻的社会问题。贫富差距的扩大,社会矛盾的加剧,使得上海的繁荣显得格外脆弱。
张明澈在坚持不懈的炒股之余,还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购买了一批房产。
他买的房子很分散,位置相对偏僻,大多独门独户。如此一来,收租就比较麻烦。但他手下有足够多的人手,所以不在乎这点儿小麻烦。
除此之外,他还开了一家黄包车行。
20世纪三十年代,黄包车是街头巷尾最常见的出行工具之一。在上海这个大都市中,有5至8万人以拉黄包车为生,他们的身影穿梭在繁华的街道和狭窄的弄堂之间,成为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张明澈开办的黄包车行规模不大,总共只有1000辆车,不能跟“黄包车大王”顾竹轩相比。
虽然说,黄包车的价格不算贵,一辆倭国产的黄包车,售价只有几十元,但他没想将主要精力放这儿。
黄包车夫,大多来自苏北农村,从小干农活使得他们身体强壮。他们人数众多,是一支不可小觑的社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