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门考核的香蕉皮

“第三场,陆沉对赵莽!“

演武台四周的嘘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陆沉磨蹭着爬上青石台阶,腰间木剑突然“咔嚓“裂成两截,剑柄里滚出个发霉的糯米团子。

“这废物连剑都养霉了!“围观弟子哄堂大笑。谁也没注意糯米团里黏着的傀儡丝,正顺着石缝钻进地底——昨夜陆沉特意用蜂蜜泡了三个时辰,这会儿正被一群火蚁疯狂拖向赵莽脚下。

赵莽扛着九环刀跃上高台,刀身镶着的灵石晃得人睁不开眼。陆沉缩着脖子往后挪,脚后跟“恰好“踢翻装香蕉皮的竹篓。三日前被下了软化剂的蕉皮,此刻正散发可疑的酸味。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赵莽狞笑着挥刀,突然脚底打滑。本该斩向陆沉脖颈的刀锋,鬼使神差劈向自己裤裆。

“铛!“

金铁交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陆沉抱头蹲防时“无意间“扯动傀儡丝,赵莽的护裆铁甲突然崩开,露出绣着粉色荷花的亵裤。

“我的眼睛!“前排女弟子尖叫着捂脸。裁判长老一口茶喷在胡子上,手中令旗抖成帕金森:“成何体统!成何......“

赵莽涨红着脸提裤子,却见陆沉踉跄后退,脚底板精准踩中香蕉皮。少年以鹞子翻身的华丽姿势摔下高台,屁股“恰好“坐在竹篓里——那里面装着昨晚从灵兽园顺来的臭屁弹。

“噗!“

黄绿色烟雾腾空而起,笼罩半个演武场。陆沉在浓烟中捏着鼻子,把含笑半步癫弹进赵莽的水囊。当毒雾散尽时,众人看到赵莽正摆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刀尖指着空无一人的擂台。

“胜...胜者赵莽!“裁判长老的声音带着哭腔。

子时的医庐飘着诡异肉香。

陆沉蹲在房梁上,看着赵莽像蛆虫般在床上扭动。这壮汉浑身爬满蛛网状青筋,口中不断嘶吼:“给我...给我血玉......“

“主上要的药童名单。“黑影里的蒙面人抛出血色玉佩,“把新弟子生辰八字......“

瓦片突然碎裂,蒙面人袖中飞出七枚毒镖。陆沉早掐碎替身符,真身缩在屋檐水缸里,怀里揣着留影石。透过缸口缝隙,他瞧见赵莽吞下血玉的喉结处,鼓起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瘤。

“是时候了。“陆沉弹出半颗解药。药丸划出完美弧线,精准射入赵莽因惨叫张开的......肛门。

“嗷——!“

赵莽如同被雷击的蛤蟆般弹起,裤裆喷出七彩毒雾。蒙面人掩面暴退时,陆沉操控傀儡丝扯下他的面巾——赫然是膳堂打饭的张婶!

“原来包子馅里掺离魂草的不是意外啊。“陆沉用留影石记录下张婶脸上的蜈蚣疤,这是七煞宗外门执事的标志。昨日刘婶葫芦里装的筑基丹,怕是都进了这些魔修的肚子。

混乱中血玉滚到墙角,被只灰毛老鼠叼走。陆沉眯眼认出那是自己驯养的寻宝鼠,这小家伙正顺着排水沟溜向功德殿方向。

五更天时,陆沉“恰好“路过功德榜。自己的名字依旧蜷缩在末位,但赵莽的排名旁多了行朱批:因当众有伤风化,罚扫茅厕三月。

“陆师弟...“王胖子幽灵般冒出来,脖颈的蛛网纹已蔓延到耳后,“为兄新得了壶灵酒......“

陆沉盯着酒壶口蠕动的透明蛊虫,突然剧烈咳嗽:“我...我对酒精过敏!“说罢扭头就跑,身后传来瓷壶炸裂声——那里面的合欢蛊正在阳光下化为飞灰。

七日后,陆沉蹲在茅厕研究新阵法。墙上用粪水画着的符咒突然发光,这是寻宝鼠传来的信号——那枚血玉此刻正在功德殿偏室。

他换上夜行衣,却在翻窗时踩到香蕉皮。这该死的因果报应!整个人摔进女弟子澡堂的瞬间,他紧急启动替身符。于是当巡逻弟子冲进来时,只看到赵莽模样的傀儡正在偷窥。

“我不是!我没有!“真正的赵莽在茅厕刷墙时被当场抓获。据说他当时哭得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而陆沉正躲在房梁上嗑瓜子。

子时的功德殿飘着血腥味。陆沉用臭豆腐引开守卫,闪身潜入偏室。血玉在供桌上泛着红光,映出密密麻麻的新弟子名单——所有标注红圈的名字,都是阴年阴月出生的药童。

“原来在这。“他刚要触碰血玉,供桌突然塌陷。地板下伸出无数腐烂手臂,功德长老从尸堆中缓缓升起:“等你很久了......“

陆沉突然放了个响屁。这屁非同寻常,是他用七日瘫混合臭屁弹特制的驱魔散。功德长老脸上的腐肉开始融化,露出半张魔纹遍布的脸。

“你居然下毒!“魔修暴怒。

“哎?“陆沉满脸无辜地举起夜香桶,“晚辈只是闹肚子......“

趁对方被臭气熏得睁不开眼,他甩出三百张爆雷符。爆炸声中,血玉“恰好“落入夜香桶,而陆沉“恰好“被气浪掀飞出窗,屁股“恰好“落在路过的灵鹤背上。

当晨钟响起时,全门派都看到神奇景象:杂役弟子骑着灵鹤翱翔天际,身后追着暴跳如雷的功德长老,以及漫天飞舞的厕纸。

“我是在练习御兽术!“陆沉抱着鹤脖子惨叫。没人发现他靴底沾着的血玉粉末,正随着厕纸飘向后山禁地——那里埋着能净化魔气的千年雷击木。

雨夜的寒潭泛起涟漪。陆沉把血玉残渣撒入水中,看着它们被白骨剑仙的遗骸吸收。当血色莲花再次绽放时,潭底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

青云门大长老将追魂钉打入少年陆九渊灵台,却在对方反击时被斩断无名指。那根断指如今正插在功德殿地下,作为魔门血祭大阵的阵眼。

“难怪要收集药童。“陆沉捞起潭底的断指,上面缠绕着与王胖子相同的蛛网纹。他突然咧嘴一笑,把断指塞进赵莽明日要洗的夜香桶。

次日清晨,整个青云门被惨叫声惊醒。赵莽提着断指冲出茅厕,正撞上晨练的掌门。而陆沉蹲在屋顶啃着肉包,看着功德长老的脸色由红转青再转黑。

“这届弟子很有活力嘛。“路过的炼丹长老点评道。他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丹炉里,陆沉昨夜扔的香蕉皮正在催化一炉醒神丹变成含笑半步癫。

当王胖子再次送来毒酒时,陆沉“失手“打翻酒壶。蛊虫顺着地板缝钻进地下,那里埋着他用臭屁弹改造的驱魔阵。当晚功德殿传来爆炸声,据说有弟子看见浑身焦黑的魔修在跳霹雳舞。

月圆之夜,陆沉在茅厕刻完最后一道阵纹。这个用三百张爆雷符和七十二根雷击木构建的“天雷地火诛魔阵“,将在魔门发动总攻时,请他们吃顿热乎的。

“陆师弟!“王胖子破锣嗓子在门外响起,“给你送新被褥......“

“师兄稍等!“陆沉把留影石塞进粪坑暗道,里面记录着所有魔修罪证,“我在给马桶开光!“

月光下,功德殿屋顶的血色莲花悄然绽放。而千里外的魔门总坛,七煞宗主正看着碎裂的命牌暴跳如雷:“谁家正派弟子会在茅厕布诛仙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