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铁衣

赵匪窜在一群人中间,迎面就涌上来两个泼皮。

看到朝着自己当头砸下的木棒,赵匪想也不想便抬起手腕。

木棒重重敲击在他手臂上,赵匪只觉手臂处传来一阵微微刺痛,不过这点痛感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这般力道也难以撼动他分毫。

赵匪双臂一震,将那两人的木棒震开,紧接着便反手便是一个黑虎掏心,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名泼皮的腹部。

“啊哟!”

那泼皮大喊了一声,口中一大股浑浊的液体吐了出来,双眼直泛迷糊。

他不到七尺的身材,肤黄体弱,平日里仗着帮会的威风在城南一带作威作福,可真遇到了赵匪这样的猛人,又哪里遭得住?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打的翻到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蒙着头,嘴里止不住地乱喊乱叫。

赵匪抬眼看向另外一人,只见那人看到对手竟然如此凶悍,脸色一阵泛白,也根本顾不上平日里的威风,直接丢掉手里的棒子,便朝着远处的巷子里跑去。

这群黑虎帮的喽啰泼皮虽然平时骄横,但实际上除了为首的那个麻脸大汉,其余的几乎没有几个能打的,连三脚猫功夫都没学全。

面对铁衣帮这群有真功夫傍身的,自然是立马现了真形,几乎没过片刻,城南坊市上便是哀嚎声接连而起。

赵匪又打翻了几个黑虎帮的泼皮,抬眼望去,只看到王猛此刻正如同一头蛮牛在横冲直撞,而那三师兄林郎更是直接对上了先前那个麻脸大汉。

麻脸大汉显然也有几分武艺在身,一套棍法被他舞的颇有几分威势,但是对上铁衣功小成的林郎却是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任凭麻脸大汉如何挥舞手中长棍,竖劈、横扫、撩棍、戳击,都被面前的林郎轻松卸去。

打斗得久了,浑身气力开始松懈,稍稍漏了几分破绽,便被林郎抓住,一拳打在了胸口。

林郎这一拳可谓势大力沉,打在麻脸大汉身上发出一声骨骼碎裂声,紧接着麻脸大汉喷出一大口脓血,连退几步用长棍撑住了身形。

“铁衣帮果然是真功夫,我张麻子领教了。”张麻子看了一眼四周,自己黑虎帮的弟兄倒的倒,跑的跑。

而对面铁衣帮的人却是各个完好无损,仅有个别几个受了轻伤的,但是根本算不得什么,歇息几日贴上些膏药,很快就能恢复。

这才知道,面前这群人的可怕。

张麻子在这昌平江湖混迹了多年,自然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主,早年间从昏暗污臭的老鼠巷一路摸爬滚打闯出一番名堂,这黑虎帮的一砖一瓦都是从别人嘴里抢来的。

如今势比人强,他们黑虎帮技不如人,他也只得低头退让。

“嘿嘿,张麻子,记住以后城南这片地界是俺们铁衣帮的。”

王猛冷笑一声,“若是再让俺看到你们黑虎帮的病猫崽子,准保一个个打断狗腿,丢到断脊山老林子里喂狼!”

张麻子闻言脸色铁青,“城南这片地界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想要吃下这块肥肉,也要看你们牙口够不够利索!”

说罢他转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子口中。

随后几天里,城南坊市的街道、巷子里果然没有再见到黑虎帮的身影,铁衣帮的人很快就接管了这一片地界。

该交钱的交钱、该上供的上供。

随着铁衣帮的起势,也有不少县里的壮丁陆续入帮,赵匪担任了个小头领的职位。

如此一来每月又多了一笔银钱进袋,他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

日子一天天过去,铁衣帮逐渐在昌平城南站稳了脚跟。

“咚—”

秦延的武院之中,赵匪面对那根一人高、千斤重的铁砂木桩,身形摆出三才桩的架势,肘部发力打在桩上发出一阵闷响。

“咚咚咚——”

紧接着调转姿势,又是一拳打在桩上,接连发出沉闷的响声,铁砂桩被他打的连连摇晃。

反观他的皮肤,却只是出现一些细小的血痕,甚至有的地方皮肤都没有被划破,只留下凹陷的青淤和白痕,相较于之前已经进步极大!

寒来暑往,赵匪距离铁衣功入门又是两个多月的苦修。

凭借着心泵的强大恢复能力,再搭配上生肌散的奇效,他从一开始的三日一练,到后面的两日一练。

现在几乎是每天都要来往于秦延的武院一趟。

进步也是极快的,面前这宛若刑具一般的铁砂桩已经奈何不了他了,赵匪的一身皮骨已经练出了几分火候,皮肤坚实如同牛革,在山林中寻常猛兽的牙爪也破不开他的牛皮。

姓名:赵匪

技能:铁衣功(一境圆满)

器脏:双眼(隼目)、心脏(擂鼓)

看了一眼属性面板,铁衣功第一层已然圆满,赵匪不日便要开始修习第二层。

不远处,秦老头看到赵匪如今的成就,脸上也是展露出一丝笑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开口吩咐身旁的小童,“去,把那赵家小子给我唤来。”

“是”

小童应声,随后便来到院子里,将奋力打桩的赵匪叫到了秦延的面前。

“我听说你们最近在搞什么铁衣帮。”秦老头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撇开上面的碎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随意的询问道。

“是的,已经有些日子了。”赵匪如实回应

“嗯。”见赵匪如此实诚,秦老头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习武练的是气血,烧的是银子,你们弄些银钱花花倒也无妨。”

“只不过对于你,老头子我还是要劝告几句,你与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同,年纪轻轻便将铁衣功练出气象,日后若只当个街头混混...”

他将茶盏重重放下,浑浊的眼睛盯着赵匪,“那便是浪费了你这一身好皮骨!”

秦延年轻的时候在距离昌平县数百里外的郡城衙门当县尉都斗,统领一地乡勇团练,一身武艺在当地也是人人闻名,令一众江湖贼寇闻风丧胆。

唯有在一次缉捕江洋大盗时,被人围攻伤及了命根。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一身的武功却是废了大半,于是便辞任来到这昌平小县,准备就此终老。

之所以愿意教导这群弟子,一来是为了钱财,二来也是耐不住寂寞,索性召来这群青壮来他武院之中,也多了些许活气。

但是对于这群弟子,他却是一个都瞧不上眼的。

便是那些个亲传弟子,也是各个愚笨。

除了三弟子林郎,其余两人都是富家子弟出身,从小便泡药浴、吃肉食,又有家里供养增涨气血的山珍药材,才勉强将铁衣功练到了第二层境界。

但是赵匪却是不同,如此年轻便已经追上了几位师兄。

这般天赋便是比他秦延年轻时候,也是强了太多,若是继续苦练下去,成就定然要远超过他这个当师傅的。

想到这里,秦老头摆了摆手,开口,“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秦延门下第四位亲传弟子,以后每月的学艺钱减免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