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灵台

赵匪仔细把一路上留下的血迹、脚印等痕迹处理干净。

还不放心地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心返回屋内。

经过昨夜那场的死战，赵匪只觉得腹中饥饿如狼，肠胃好似都要绞在一起。

他赶忙来到灶台边，随手拿了几个提前备好的干粮饼子，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这些饼子又干又涩，还带着一股苦味，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可赵匪早已顾不上这些，一口气狼吞虎咽了五六个，这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的后背依旧隐隐作痛，每使一点力气，就有一股强烈的撕裂感袭来好似伤口随时都会裂开。

看来这鬼面灵芝，在治疗内伤方面效果有限。

毕竟，鬼面灵芝本是续断脉、解百毒的药材，而非专门治疗内伤的药材。

好在赵匪已将铁衣功第一层修炼至圆满，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要不然，昨夜李二在背后猛捅数刀，他恐怕连吃鬼面灵芝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会毙命。

一边嚼着饼子，赵匪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册。

书册的页面早已泛黄，边缘还有不少破损的地方，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莽牛劲”三个大字。

一看这字迹，就能猜出编写这本书册的人没多少学识，跟宁府私塾先生那笔好字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就算和刚学识字的儒生小童相比，也没好上太多。

赵匪随意翻了几下，便知道这是一门极其特殊的功法。

是一种内练法，与铁衣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路数。

铁衣功属于外练功法，需借助外力，在不断地捶打、磨练中强化筋骨皮，练到高深境界，能做到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而《莽牛劲》走的是内练路子。

无需借助铁砂桩这类外物，仅靠特定的呼吸法门与修炼心法，就能在体内孕育内劲。

书中记载，《莽牛劲》一共分十重，每修炼一重，体内便会生出一股如蛮牛般的内劲，生有千斤之力。

一旦修炼至大圆满境界，体内能汇聚万斤内劲，届时抬手挥臂，便能产生摧碑裂石、降龙伏虎的恐怖威力。

赵匪身材魁梧，天生神力，在昌平一带，鲜少有人在力气上能与他相比。

可即便如此，和《莽牛劲》记载的威力相比，却又是差了太多。

回想起昨夜与李大的打斗，这李大多半是修炼了这《莽牛劲》。

不过李大显然天赋不足，并未将这门功法修炼到火候。

否则，昨夜那场生死较量，自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击毙这贼人。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李大李二的死似乎根本没有惊起什么波涛。

宁府那边却静悄悄的，连半点风声都没漏。

那两兄弟活像从来就没在这世上走过一遭。

清晨，屋舍外的院子。

赵匪依照《莽牛劲》所记载，开始练拳。

他身形如山岳般沉稳，一颗大椎连接着四肢，整个人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紧绷长弓，双腿稳稳扎下，双臂舞动，带动风声呼呼作响。

“呼……呼……”

赵匪严格遵循《莽牛劲》中的心法口诀，刻意调整呼吸节奏。

几套拳法打下来，他已经是大汗淋淋，而时间也来到了晌午时分。

赵匪在院子的磨盘旁坐下，忽然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劲力在体内涌动，这劲力奇异独特，是他从前从未有感受过的力量。

“这莽牛劲，果然和铁衣功截然不同。”

赵匪心中暗自感叹。

铁衣功不太看重修炼者的悟性，关键在于心脉是否强劲。

一般青壮汉子，修炼三五年就能初见成效，修炼十余年，便能练出一些火候。

像秦延这样苦练大半辈子的，在这江阴郡江湖武林中估计也算小有名声。

赵匪却是个例外，他拥有一颗擂鼓心脏，强劲的心泵功能，让他修炼铁衣功时事半功倍，修炼速度远超常人，这也是秦延格外器重他的原因。

相比之下，莽牛劲的修炼难度要高得多。

此从伤势好转，赵匪练了几天，体内仅仅诞生了一丝极为微弱的内劲，距离第一重境界还远得很，想要将莽牛劲修炼到十重大圆满，更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李大、李二兄弟都已经四十来岁，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却连莽牛劲的门槛都没摸到。

可见内练功法对修炼者天资和悟性的要求，远比外练功法高得多。

“既然如此，那便试着强化一下大脑。”赵匪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闭上眼睛，开始感知体内的透明小人。

此时透明小人的金血已经充盈，可以进行又一次的器脏强化，赵匪的意念穿透层层皮肤、骨骼，越过众多器官脉络，最终停滞在大脑位置。

刹那间，透明小人体内的金色血液一股脑朝着脑部涌去。

没过多久，赵匪只觉浑身陡然一轻。

紧接着一串信息涌入意识之中。

【大脑（灵台）：灵台澄明，慧光如炬，万念纷杂尽数洞彻！】

随着灵台特性被成功觉醒，赵匪眼前一亮，只觉得脑海中好似迷雾被拨开。

与此同时，像是一股浊气从他的七窍之中奔涌而出，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

当赵匪再次回忆起《莽牛劲》的内容时，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地方，瞬间变得清晰明了。

即便没有师傅在旁指导，他也迅速领悟到了其中的门道和技巧。

“啪啪啪——”

赵匪站起身来，再次在院子里打起拳。

这一次，拳风呼啸，每一次出拳都带起凌厉的声响，呼吸也变得均匀自然，仿佛与拳法的节奏融为一体。

一股股奇妙的劲道随着挥拳，一呼一吸之间在体内孕育而生。

赵匪只感觉，打完一遍拳之后非但丝毫不觉得疲惫，反倒更加精神。

而体内孕生内劲的速度较之前竟快了十倍有余！

赵匪接连打了几套拳，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内劲已在体内凝聚。

这股无形的能量如同气流在体内循环流窜，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感受。

赵匪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又增强了几分。

灵台的妙用其一在于让赵匪的悟性大幅提升，其二便是让他抛开杂念，在任何时候都能心无旁骛，专注于当下。

体验到灵台带来的种种神奇功效，赵匪深深沉迷其中。

他不知疲倦地反复练拳，沉浸在内练法的修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