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背后有整个大院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机械厂大院的梧桐树梢，苏晚照就被厂办的王阿姨敲开了门。

“苏同志，厂长让你和家里人立刻去会议室。”王阿姨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她身后缩着脖子的苏晓月，“说是有人举报你偷技术资料。”

苏晚照捏着门框的手微微收紧。

她昨夜在系统空间里翻了半宿——自从收到那封匿名信，她就借着帮传达室老张头修收音机的任务，顺走了他藏在抽屉里的监控记录本。

此刻衬衫口袋里的微型磁带硌得她心口发烫，那里面录着李秀兰上周三在后巷和黄头发小混混的对话：“事成之后，我让我妹夫在纺织厂给你们安排活。”

会议室的门推开时，李秀兰正拉着苏建国的胳膊抹眼泪：“建国，我就说晚照最近不对劲，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看见苏晚照进来，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晚照啊，你要是有难处和妈说，咱可不能做对不起厂子的事！”

“李阿姨这戏，该去文工团演。”苏晚照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将磁带放进录音机。

“张哥，那丫头片子最近和陈默川走得近，你找几个兄弟吓唬吓唬她......”

“钱我让我妹夫月底结给你，可别露馅......”

李秀兰的脸瞬间煞白，手指死死抠住椅把，指节泛出青白。

苏晚照又抽出一沓复印件拍在桌上：“这是纺织厂的领料单，您妹夫上个月领了三十份空白图纸——和举报信里那张的纸质、水印一模一样。”

厂长推了推眼镜，目光从李秀兰颤抖的肩膀移到苏晚照平静的脸上：“小苏，这些材料.....”

“我帮传达室老张头修收音机时，他说最近总有人半夜来翻信件。”苏晚照指尖点着领料单上的红章，系统提示我完成'守护大院秘密'任务，奖励就是这些。她没提系统，只笑着补了句，“老张头还说，您抽屉的锁该换了。”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刘会计第一个拍桌子：“我就说晚照丫头能帮我闺女补数学，哪能是小偷！”张阿姨拽着李秀兰的袖子：“上个月你还说我家分房名额是走后门，合着你自己才是玩阴的！”

李秀兰“哐当”撞翻椅子，指甲几乎要掐进苏晚照胳膊：“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背后，有整个大院。”苏晚照甩开她的手，这话突然让她想起那晚陈默川的影子。

散会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宿主完成5个进阶任务，系统升级至2级！

解锁功能：群体八卦——输入目标群体，可生成关系网图谱（含利益纠葛、隐秘事件）】

苏晚照攥着书包跑回家，反锁房门后颤抖着输入“江州机械厂大院人际关系图谱”。

泛黄的纸页在系统空间里展开，密密麻麻的线条串起各家各户：张阿姨的儿子在纺织厂上班，和李秀兰的妹夫是酒友；刘会计的女儿早恋对象是厂长的侄子；最显眼的红线圈着陈家——“陈默川祖父陈振邦，原军工部专家，因改革下放......”

“咚咚咚”。

窗台上突然叩了两下。

苏晚照手忙脚乱关掉系统，就看见陈默川趴在她窗沿，校服领口沾着粉笔灰：“你妈刚才在食堂哭，说要回娘家。”他晃了晃手里的搪瓷缸，“我帮你带了绿豆汤，凉的。”

那天之后，大院里总见着苏晚照的身影：张叔家为分房闹得要动手，她翻出五年前的分房文件：“您家老大当兵算常住人口，该多算五平米。”

李婶愁儿子考不上高中，她敲开教导主任家门：“您爱人当年住院，是李婶值了半个月夜班陪床吧？”

“晚照啊，这事儿除了你谁都搞不明白！”张阿姨塞给她两个煮鸡蛋，“以后咱大院就叫你'活字典'！”

连总在葡萄架下打太极的陈家老爷子都破天荒喊住她：“小苏啊，我那混小子最近总往你家跑，你帮我管管。”

夏末的晚风裹着槐花香时，陈默川约她去厂后的小河边。

他蹲在石头上，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帮你吗？”

苏晚照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心跳快得要撞出喉咙。

“我妈走得早，我爸总说'陈家的人要像山'。”陈默川转过身，眼睛亮得像星子，“可你不一样——你会蹲下来帮王奶奶捡菜，会把早饭分一半给流浪猫，会让所有人都觉得......“

他喉结动了动，“觉得活着可以热气腾腾的。”

“所以如果你需要靠山......”他伸出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指尖，“我愿意站在你身边。”

苏晚照的眼眶突然发酸。

她想起生母照片背面的字，想起苏建国最近开始主动帮她搬复习资料，想起刚才路过厨房时，苏晓月偷偷往她书包里塞了块糖。

可这份温暖没持续多久。

周末傍晚，苏家长辈突然挤满了堂屋。

二伯拍着桌子：“晚照，你表舅家儿子在工商局，你嫁过去，咱苏家就能承包厂子里的小卖部！”

“我不嫁。”苏晚照冷笑。

“你懂什么！”三姑扯她的袖子，“那是铁饭碗！”

“我女儿的事，我说了算。”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建国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封匿名信——他今天翻出了樟木箱最底层的地契，泛黄的纸页上，原主生母的名字清晰可见。

“晚照她妈走前，让我护着孩子。”苏建国喉结滚动，“我以前没做到，现在......”他看向女儿，“现在我能了。”

苏晚照的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像当年陈默川替她挡小混混时的心跳。

门被推开。

陈默川站在光影里，目光扫过满屋震惊的长辈，最后落在她脸上：“她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夜很深了，苏晚照趴在窗台上数星星。

陈默川家的窗户还亮着，隐约能看见他伏案的影子。

她摸出铁盒里的生母照片，指尖轻轻抚过背面的字。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群体谣言生成，建议宿主明日早间注意......】

“咚——咚——”

打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苏晚照望着窗外渐起的薄雾，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议论：“听说苏晚照和陈默川......”“嘘，别让她听见......”

她裹紧外套，把照片贴在胸口。明天会怎样呢？

晨光初露时，苏晚照推开院门。

几个拎着菜篮的阿姨突然闭了嘴，眼神躲闪着错开。

她顿住脚步，看见墙根下贴着张纸——

“苏晚照作风不正，与陈默川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