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仆

现在,龙神被修罗神一刀砍成两半,分成金龙王和银龙王。魔神和银龙王合作企图向神界发起复仇。

但一开始的魔神其实并不健全。力量过于庞大,以至于重生成了个痴呆小孩,碧姬被安排做他的保姆。

记得以前,星斗大森林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雾气,生命之湖的水面泛着翡翠般的微光,像是被碧姬的裙摆染透了一般。

她坐在湖边,膝上枕着一个黑发少年。

烬冥——或者说,现在的烬冥,还不是那位穿越者,只是一个痴呆的少年。他的瞳孔涣散,嘴角偶尔会扬起一抹无意义的笑,像是沉溺在某个遥远的梦里,再也找不到归途。

“今天的水很安静呢。”碧姬轻声说着,指尖拂过他的额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片易碎的月光。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只有他能看见的东西。

碧姬并不在意,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碧姬跪坐在湖边,让烬冥靠在自己怀里,手中握着一把由翡翠能量凝成的梳子,细细梳理着他略显凌乱的黑发。

“你的头发又长长了。”她低语,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宠溺的叹息,“上次帮你修剪,还是三个月前呢。”

梳齿划过发丝,偶尔会带起几缕细碎的光点——那是她无意识散逸的生命能量,落在烬冥的发间,像是星辰的碎屑。

少年依旧沉默,只是在她碰到某处打结的地方时,微微皱了下眉。

“疼了吗?”碧姬立刻停下,指尖泛起柔和的绿光,轻轻抚过那块头皮,“抱歉……我小心一点。”

她的道歉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湖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优雅高贵的翡翠天鹅,与痴傻的人类少年,构成一幅诡异却和谐的画。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冠,斑驳地洒在湖边的草地上。

碧姬捧着一碗晶莹的果羹,是用生命之湖旁的灵果熬制的,对神魂有温养之效——虽然对烬冥的状况似乎毫无作用。

“张嘴。”她舀了一勺,递到少年唇边。

烬冥迟钝地眨了眨眼,半晌才缓缓张开嘴。碧姬耐心地等着,直到他咽下第一口,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乖。”

她的夸奖让他微微抬头,混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短暂的光亮,像是夜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碧姬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凑近了些:“魔神大人?”

少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随后伸手抓向她的绿发,动作笨拙得像婴孩。

碧姬怔了怔,随即苦笑着任由他拉扯。

黄昏时分,碧姬抱着烬冥踏入生命之湖的浅水区。

湖水自动分开,为她让出一条通道,仿佛连这片森林都在讨好它的女主人。

“水温合适吗?”她轻声问,手掌撩起一捧水,缓缓浇在少年肩上。

烬冥没有回答,但当湖水漫过胸口时,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那是孩子般的、毫无阴霾的笑。碧姬看得怔住,心脏像是被某种柔软的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笑。”碧姬低头,额头轻轻抵住他的,翡翠般的长发垂落,与他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湖面泛起涟漪,像是某种无言的谴责。

夜幕降临,碧姬抱着沉睡的烬冥回到湖心的水晶亭。

这是她用翡翠能量构筑的巢穴,每一寸都浸染着她的气息,像是温柔的牢笼。

少年在她怀中蜷缩,无意识地抓住她的一缕绿发,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碧姬轻轻哼起一首古老的魂兽歌谣——那是翡翠天鹅一族用来安抚幼崽的旋律。

月光透过水晶穹顶,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

碧姬凝视着烬冥的睡颜,指尖虚划过他的眉眼,最终停留在那淡金色的火焰印记上——那是“时之焰”的痕迹,也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联系。

翡翠天鹅低下头,将一个轻若羽毛的吻落在少年眉心。

“就这样……陪着我吧。”

窗外,生命之湖的水轻轻荡漾,倒映着漫天星辰,也倒映着亭中相拥的身影。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碧姬会对烬冥这么好?

当初,星斗大森林的核心区,生命之湖的湖水突然沸腾。夜空被一道撕裂天穹的金红色火柱照亮,沉睡的凶兽们纷纷惊醒。帝天的龙瞳骤缩,万妖王的藤蔓不安蠕动。

湖心处,一个婴儿悬浮在火焰中,额心的火焰纹路如同活物般跳动。最诡异的是,那些足以焚毁十万年魂兽的烈焰,竟对周围的草木秋毫无犯。

婴儿突然睁开双眼。

那双瞳孔深处跃动着八大恶魔的虚影:山之厚重、月之诡谲、天之狂岚……碧姬的翡翠核心疯狂震颤,四十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灵魂共鸣。

“啊…啊……“婴儿抓住她的一缕绿发,火焰纹路突然蔓延至碧姬手腕。剧痛中,她惊觉自己的生命力正被反向吞噬,却又在下一秒被截然相反的能量反哺回来,这使她看到突破了希望。

“碧姬,放开他。”威严的龙声从生命之湖中传出。

所有凶兽都单膝跪地,聆听主上的命令。

“他是魔神的转世。”银龙王用他强大的精神力模拟出了龙神和魔神大战的过程,这使幕强的碧姬怦然心动,再加上这个婴儿有助于他突破。她已经下定决心——通过魔神使自己的实力突破。

“但是,在转生过程中修罗神从中作梗,使得魔神被封印。”银龙王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打在碧姬的心头,“碧姬,以后他就由你来照顾。”

“属下定不辱使命。”碧姬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烬冥照顾好。

在照顾的过程中,她感受到自己的阳之能量被转化成阴之能量。翡翠天鹅是专精生命属性,也就是阳之能量的种族。但是,神界还有这世界的规则,是不可能让翡翠天鹅这一种族走极致的阳属性并且走到巅峰。所以碧姬早就摸到了自己的瓶颈。但是现在,阳属性转化为阴属性。只要时间足够,就能达成的阴阳平衡。这是碧姬看到种族进化的希望。

某一天晚上,碧姬单膝跪地,向烬冥宣誓效忠。“如果魔神大神真的能够帮助我们一族获得进化,我愿意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