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鉴定惊雷

“砰！”

病房门在沉重的撞击和锁舌断裂的脆响中，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两名身穿藏青色制服的警察，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瞬间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第一时间指向屋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不许动！警察！”

冰冷的呵斥声在狭小的病房内回荡。

然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并非预想中惊慌失措的嫌疑人，而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

林凡瘫倒在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残留着刺目的殷红血迹，胸口病号服上更是浸染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渍！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更诡异的是，在他身前的地板上，散落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头，以及点点喷溅状的血迹！

这幅重伤垂危、现场凌乱的景象，让冲进来的两名警察都愣了一下。这与他们接到的“使用大量同号假币”的报案描述，似乎有些出入。

“怎么回事？”为首的警察，国字脸，浓眉紧锁，眼神警惕地扫视全场，枪口微微下压，但并未放松。他示意同伴控制门口，自己则缓步上前，蹲下身检查林凡的状况。

“咳…咳咳……”林凡适时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而痛苦，断断续续地说：“警…警官…我…我被人打了…抢…抢劫……”

“抢劫？”国字脸警察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扫过地上的石头和血迹，“谁打你？抢了什么？这些是什么？”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石头。

“不…不知道…蒙着脸…就…就在刚才…闯进来…打我…抢走了…抢走了我的钱包…里面…里面有我准备交医药费的钱…”林凡的声音虚弱无比，带着哭腔和恐惧，表演得恰到好处。“这些…这些石头…是我…我在楼下花坛…捡的…觉得…觉得好看…咳咳…”他又咳出一小口血沫。

国字脸警察经验丰富，并未轻易相信。他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林凡的伤口（胸口的血迹是真的，源自空间反噬的内伤），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毫不起眼的石头，确实像是路边随便捡的鹅卵石。现场没有发现报案中描述的“大量同号假硬币”。

“钱包被抢？里面有多少钱？”他追问。

“五…五百多…是我…我全部的钱了…”林凡眼神黯淡，充满了绝望。

“队长！外面有发现！”守在门口的年轻警察喊道。国字脸警察立刻起身出去。

走廊里，护士小唐和苏婉儿去而复返，正被其他警察拦着询问。收费处那边也传来消息：那个被浓硫酸腐蚀了锁芯的保险柜里，那袋作为“铁证”的假硬币，在刚才的混乱和锁芯损毁时，不知被谁碰倒，大部分散落出来，和其他等待清点的零钱混在了一起！加上锁芯损毁，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精确分离和取证！银行的人正焦头烂额！

更麻烦的是，医院监控在刚才那诡异的瘫痪时间段，没有任何记录！而储物间里那瓶被林凡用过的浓硫酸管道剂，也被他藏回了深处，暂时未被发现。

所有指向林凡“使用假币”的直接证据链，在刚才那场精心制造的混乱和此刻林凡的重伤“表演”下，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出现了“抢劫受害者”的新疑点！

国字脸警察听着各方汇报，脸色阴晴不定。没有直接证据，嫌疑人重伤（医生初步检查确认有内出血迹象），现场情况复杂……他沉思片刻，做出了决定。

“先把人控制起来！送医院检查治疗，安排专人看守！等他能说话了，立刻带回所里详细询问！地上的石头……作为可疑物品，一并带走！”他指着病房里散落的灵石，下达了命令。

很快，林凡被抬上担架，送往急救室处理伤势（主要是空间反噬的内伤和电击的外伤）。那十几块灰扑扑的灵石，也被警察用证物袋仔细装好，作为“现场可疑物品”封存。

苏婉儿看着林凡被抬走时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急得眼圈发红，却被警察拦在外面。小唐也是一脸担忧和不解。

经过紧急处理（主要是止血和稳定内伤），林凡被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随后，他被转移到了医院临时腾出的一个带铁栅栏窗户、门口有警察看守的特殊“病房”里。实际上，这就是一个临时的拘禁室。

夜色渐深。林凡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右臂和胸口缠着绷带，依旧阵阵作痛，但意识已经彻底清醒。他闭着眼，看似在休息，实则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宿主生命体征稳定。】

【内腑损伤修复中（预计耗时：48小时）。】

【创造点自然恢复：+0.01（环境游离能量）。当前创造点：3.62。】

创造点几乎耗尽，伤势需要时间恢复，还被警察看守……局面依旧被动。但他手里还有最大的底牌——那十几块被警察当成“可疑石头”封存起来的下品灵石！

必须想办法接触到那些灵石！只要吸收掉其中几块的能量，他就能恢复创造点，甚至可能让系统升级，获得破局的能力！

怎么接触？硬闯证物室？那是找死。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让警察主动把那些“石头”拿出来！

一个计划在林凡脑中迅速成型——利用系统的【解析】和【鉴定】功能！他要让这些“石头”，从可疑物品，变成烫手山芋，再变成他脱身的关键！

第二天上午，林凡的“特殊病房”门被打开。国字脸警察（姓李，李队）和一名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开始正式问询。

问询过程漫长而细致。李队经验老道，问题环环相扣，从林凡的家庭背景、收入来源、债务情况（提到了赵虎），到昨天医院的经历、所谓的“抢劫”细节、地上石头的来源，再到他如何认识苏婉儿、小唐护士……试图寻找逻辑漏洞。

林凡早有准备，结合真实情况（父母双亡、失业、欠赵虎债）和精心编织的谎言（花坛捡石头、被蒙面人抢劫），半真半假，回答得滴水不漏，情绪到位（恐惧、委屈、绝望）。当被问及医院设备瘫痪和收费处保险柜损毁时，他更是一脸茫然和震惊，表示完全不知情。

问询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李队没有获得突破性进展，林凡的“受害者”身份似乎更站得住脚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那些石头。

“你说这些石头是你捡的？在哪个花坛？什么时候捡的？”李队拿起装着灵石的证物袋，在林凡眼前晃了晃。袋子里的石头灰扑扑，毫不起眼。

“就…就在住院部楼下的那个小花园…昨天下午…我觉得…觉得样子有点特别…就捡了几块…”林凡虚弱地回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证物袋，心中默念：“系统！深度解析这些石头！生成最详细、最震撼的鉴定报告！消耗创造点！”

【指令确认。目标：未知矿物样本（实为：低阶下品灵石）。】

【深度解析启动…消耗创造点：3.0。】

【当前创造点：0.62。】

【分析中…】

【成分扫描：硅酸盐基质（72.8%）…未知高能结晶（23.5%，惰性状态）…稀有金属伴生（钽、铌等，3.7%）…】

【能量检测：蕴含稳定惰性能量场，强度指数：7.3（标准单位），远高于普通矿物…】

【物理特性：莫氏硬度：8.2…密度：3.15g/cm³…放射性：极微弱（低于环境本底）…】

【初步鉴定结论（基于Lv.1数据库）：高度疑似为一种蕴含未知高纯度惰性能量的特殊矿物，具有极高的科研价值及潜在应用价值（如：新型能源、特种材料）。其稀有性及能量特性，初步评估单克价值不低于…黄金的300倍！】

【生成专业鉴定报告（图文版）…消耗创造点：0.6。】

【当前创造点：0.02。】

0.6点！林凡心在滴血，但他知道这钱必须花！他脑中瞬间多了一份极其详实、图文并茂、充满了专业术语和震撼数据的“鉴定报告”！

就在这时，李队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李队！李队！收到请回话！”

“讲！”李队按下通话键。

“技术科那边…关于那袋石头…出…出怪事了！”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我们刚把东西送到技术科准备做常规成分分析…结果…结果技术科那台进口的、能检测微量元素的高精度质谱仪…刚开机对准石头…就…就冒烟烧了！”

“什么？！”李队霍然起身！技术科的精密仪器价值不菲，竟然烧了？！

林凡心中暗喜，系统干的漂亮！这肯定是深度解析时散逸的能量或未知规则扰动了精密仪器！这意外，正是他需要的！

“还有更邪门的！”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隔壁物证室那台老式盖革计数器（测放射性的）…本来好好的…突然疯狂报警！数值爆表！但只针对装着石头的那个证物袋！拿开就停！可我们换了三台新的辐射检测仪…都显示石头辐射正常！低于本底值！那老古董…它…它好像就‘认’这些石头！”

老式盖革计数器疯狂报警？新仪器正常？这矛盾的现象让技术科的人头皮发麻！这些石头太邪门了！

李队的脸色彻底变了！烧毁精密仪器？引发老式设备异常报警？这些不起眼的石头，果然大有问题！

林凡看准时机，脸上露出“挣扎”和“犹豫”的表情，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虚弱地开口：“警官…那些石头…可能…可能真的不一般…”

“你知道什么？！”李队猛地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住林凡！

“我…我爷爷…以前是地质队的…他留下过一本笔记…”林凡开始编故事，表情“认真”而“后怕”，“笔记里提到过一种…一种叫‘能量石’的东西…描述…描述的和这些石头很像…说它们蕴含特殊能量…会干扰精密仪器…有些老设备反而能感应到…还说…还说非常非常值钱…是…是国家战略资源…”

他一边说，一边用意念将脑海中那份系统生成的、极其专业的“鉴定报告”，选择性地、以“回忆笔记内容”的方式，断断续续地“复述”出来！什么“惰性能量结晶”、“单克价值超黄金300倍”、“新型能源潜力”、“稀有金属伴生”……一个个专业名词和震撼数据，如同炮弹般砸向李队和记录的年轻警察！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当林凡“回忆”起“单克价值不低于黄金300倍”时，年轻的记录员手一抖，笔都掉在了地上！黄金300倍？！那这一袋十几块石头得值多少钱？！天文数字！

李队也是心头剧震！如果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这案子性质就完全变了！从可能的经济案件（假币），直接升级为涉及“国家战略资源”的重大案件！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队长，根本兜不住！

“你确定？！笔记呢？！”李队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笔记…早…早些年家里失火…烧没了…”林凡一脸“遗憾”和“后怕”，“我也是…也是昨天捡到后…觉得像…才想起来…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危险…还惹上这种事…”

李队死死盯着林凡的眼睛，试图找出撒谎的痕迹。但林凡的表演天衣无缝，重伤的虚弱、回忆的挣扎、对石头威力的恐惧、以及“无意”透露出的巨大价值带来的震撼，都无比真实。

“队长！”对讲机又响了，是技术科的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我们不敢动了！请示是否立刻上报市局？或者…联系更专业的部门？比如…国安？或者…科学院？”

李队看着证物袋里那十几块灰扑扑的石头，又看看病床上虚弱不堪、但语出惊人的林凡，再联想到烧毁的质谱仪和发疯的老式盖革计数器……一股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让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上报！必须立刻上报！这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案子了！

“看好他！看好证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李队对年轻警察厉声下令，然后拿起对讲机，快步走出病房，语气沉重：“我是李国栋！给我接所长！立刻！有重大情况汇报！涉及…疑似国家战略级特殊矿物！”

听着门外李队压抑而急切的通话声，林凡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计划成功了！这些“石头”的价值和诡异，成功引起了更高层面的注意！警察的视线被转移了，假币案的优先级直线下降！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等更高层级的人来接手，等他的伤势恢复，等他有足够的机会接触那些灵石！

他闭上眼，感受着脑中仅剩的0.02创造点，以及胸口和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危机暂时缓解，但远未结束。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被那些灰扑扑的石头……悄然引动。

病房外，李队结束通话，脸色凝重地走回来。他没有再问林凡，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无比复杂，有审视，有疑惑，更有一丝面对未知的……敬畏。

“看好他。”李队再次对年轻警察强调，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匆匆。他需要立刻去整理材料，向上级详细汇报这个离奇而重大的“发现”。

病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年轻警察警惕的目光，和林凡微弱而平稳的呼吸声。

林凡的手指，在被子下，极其轻微地动了动。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意念，如同触角般，悄然探向他贴身藏好的、仅剩的那枚普通的一元硬币。

“解析…硬币成分…结构…”

【检测到可解析目标…】

【消耗创造点：0.01…】

【解析中…】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在这被严密看守、无法接触灵石的困境中，任何一点创造点，都弥足珍贵。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