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午夜凶宅直播

林夏盯着手机屏幕,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镜头对准面前的红色铁门。铁门锈蚀斑驳,门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散发着腐肉的气味。

“家人们,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凶宅’。”林夏压低声音,“三十年前,一家七口在这里被灭门,凶手至今未抓到。更诡异的是,每逢月圆之夜,铁门就会渗出鲜血。”

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快跑!”

“别进去啊!”

“我朋友说这里真的有鬼!”

林夏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指铁门。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微弱的光芒。林夏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客厅。墙壁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手印,家具东倒西歪,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

“家人们,我现在要上楼看看。”林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响声。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紧闭的木门。林夏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门把手上传来湿滑的触感,林夏低头一看,只见门把手上沾满了鲜血。她惊恐地松开手,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木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林夏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撞开铁门,摔倒在地上。阿杰和小雨赶紧扶起她。

“快走!”林夏颤抖着说,“这里真的有鬼!”

三人慌忙钻进车里,逃离了凶宅。回到家后,林夏打开电脑,查看直播回放。当她看到那个红衣女人出现的画面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红衣女人的脸在镜头前逐渐放大,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突然,她伸出手,穿过屏幕,抓住了林夏的手腕。

林夏尖叫一声,摔倒在地。电脑屏幕上,红衣女人的手还在不停地挥舞。阿杰和小雨赶紧冲过来,扶起林夏。

“没事吧?”小雨关切地问。

林夏摇摇头,颤抖着说:“我看到她了,她真的存在。”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林夏接起电话。

“林夏,你不该来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你已经被诅咒了,七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林夏挂断电话,浑身发抖。阿杰和小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开始出现奇怪的症状。她的皮肤变得苍白,眼睛周围出现黑眼圈。

她经常在梦中看到红衣女人,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七天后,我会来取你的性命。”

第四天晚上,林夏接到一个神秘快递。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布偶。布偶的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珠子。

林夏尖叫一声,把布偶扔到地上。布偶的头突然转向她,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林夏,你逃不掉的。”布偶发出阴森的声音。

林夏转身跑出房间,躲进卫生间。她打开水龙头,想要洗把脸冷静一下。可是,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血液。

林夏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林夏,你是我的了。”镜子里的林夏说。

林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鸡鸣。

鸡鸣声打破了黑暗,林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卫生间的地上。水龙头里流出的是清水,镜子里的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林夏站起身,颤抖着走出卫生间。她看到阿杰和小雨坐在客厅里,脸色苍白。

“我们该怎么办?”小雨问。

林夏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必须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

三人开始查阅资料,寻找关于“血门凶宅”的传说。他们发现,三十年前的灭门惨案其实是一个祭祀仪式。凶手是一个邪教成员,他试图通过献祭一家七口来召唤狐仙。

“传说狐仙喜欢吸食人类的精气,尤其是年轻女性。”阿杰说,“如果我们能找到狐仙的弱点,或许可以破解诅咒。”

“可是,我们该怎么找到她的弱点呢?”小雨问。

林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电脑,查看直播回放。当她看到红衣女人出现的画面时,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玉坠。

“这个玉坠可能是关键。”林夏说,“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个玉坠,或许可以解除诅咒。”

三人决定再次前往凶宅。他们在午夜时分来到铁门处,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门内依然一片漆黑,但这次林夏没有感到恐惧。她握紧手电筒,带领阿杰和小雨走进客厅。

他们上楼来到二楼走廊,那扇木门依然紧闭。林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祭祀用品,中央是一个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个狐仙雕像,雕像的脖子上戴着那个玉坠。

林夏走上前,伸手去拿玉坠。就在这时,红衣女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你不该来的。”红衣女人阴森地说。

林夏转身,看到红衣女人的脸。她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把玉坠还给我。”红衣女人说。

林夏摇摇头,说:“不,我要解除诅咒。”

红衣女人愤怒地尖叫一声,向林夏扑来。林夏转身就跑,阿杰和小雨也跟着她跑出房间。

他们冲下楼梯,来到客厅。就在这时,铁门突然关闭,窗户也被木板钉死。

“我们被困住了!”小雨惊恐地说。

林夏环顾四周,发现墙上的血手印开始移动。家具也开始晃动,瓷器碎片在空中飞舞。

“我们必须找到玉坠!”林夏大喊。

三人再次冲上楼梯,来到二楼房间。祭坛上的狐仙雕像已经消失,玉坠也不见了。

“怎么办?”阿杰问。

林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手机,查看直播回放。在画面中,红衣女人出现的瞬间,玉坠发出了一道红光。

“玉坠可能在雕像里!”林夏说。

三人开始寻找雕像。他们翻遍了整个房间,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破碎的雕像。玉坠嵌在雕像的碎片中。

林夏小心翼翼地取出玉坠,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看到了红衣女人的记忆:三十年前,她被邪教成员献祭,成为狐仙的容器。

“原来你是受害者。”林夏说,“我会帮你解脱的。”

林夏将玉坠放在祭坛上,开始念诵咒语。玉坠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房间开始震动。

红衣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光芒中,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谢你,林夏。”红衣女人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光芒消失后,房间恢复了平静。铁门打开,窗户上的木板也消失了。

林夏三人走出凶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铁门已经恢复了原样,没有任何血迹。

回到家后,林夏删除了直播回放,决定不再涉足灵异事件。她知道,有些东西是人类无法理解和掌控的。

然而,在她的手机里,一条新的短信悄然出现:“七天后,我会再来。”

林夏颤抖着放下手机,望向窗外。她知道,这场噩梦还没有结束。

短信提示音像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在凌晨三点划破寂静。

林夏从沙发上惊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屏幕上的未知号码像只充血的眼睛,新短信躺在通知栏里:“第一天,你闻过血月的味道吗?“

她颤抖着掀开窗帘,漫天乌云正裂开缝隙,一轮暗红月亮悬在城市上空,月光落在窗玻璃上,竟凝结成细密的血珠。

床头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直直指向床头柜上的直播录像 U盘。

“夏夏,你看这个!“小雨举着平板冲进房间,屏幕上是某灵异论坛的新帖:《血门凶宅献祭仪式全解——狐仙宿主需食七窍玲珑心》。

配图里,三十年前灭门案现场的尸检报告照片上,受害者心口处都有狐狸爪痕状的焦黑印记。

“七窍玲珑心...是指七个祭品?“

阿杰盯着报告上的日期,突然浑身发冷,“三十年前案发是七月十五,今天是七月初九,正好七天!“

晨雾弥漫的图书馆里,古籍管理员陈先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狐仙借阳世躯体修行,需每三十年收集七枚至阴之魂。你们触发的不是普通诅咒,是'血月召回仪式'——当年献祭的第七人,其实是活祭的狐仙容器。“

他翻开泛黄的《岭南异闻录》,画着红衣女子的插页上,玉坠纹路竟与林夏颈间项链一模一样。

林夏猛地扯下项链,金属坠子砸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声响。

她这才想起,这条项链是上周在夜市从一个白发老妇手中买的,当时老妇反复念叨:“戴上它,阿秀就不会孤单了。“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壁纸自动切换成凶宅二楼的监控画面——红衣女子正站在祭坛前,缓缓转头看向镜头。

林夏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分明记得,那间凶宅根本没有安装监控!

第二天深夜,浴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林夏冲进去时,发现镜子中央裂出蛛网状纹路,裂纹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二“字。

更诡异的是,镜中倒影的她嘴角上扬,正用食指在雾气朦胧的镜面画着狐狸图腾。

“夏夏,你在干什么?“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夏转身,看见闺蜜正举着手机录像,屏幕里的自己却还在镜前作画。

她猛然回头,镜中倒影竟脱离镜面,伸出沾满血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啪!“阿杰用灭火器砸向镜子,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林夏看见每片碎镜里都映着红衣女子的脸。

当最后一片镜子落地,所有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拼成血红色的“第二天“三字。三人在客厅地板上画满辟邪符,轮流守夜。

当阿杰抱着笔记本电脑查看直播数据时,后台突然弹出上百条私信,每条内容都一模一样:“第三夜,记得关紧水龙头。“

凌晨五点,厨房传来潺潺流水声。

林夏走进厨房,发现水龙头全开,流出的清水在地面蜿蜒成狐狸形状。她伸手关紧阀门,水珠却顺着指尖爬上手臂,在皮肤上印出细密的牙印。

镜中倒影再次浮现,这次女子手中握着染血的玉坠碎片,颈间伤口不断涌出黑水,每一滴都在空中凝成“三“。

第四天正午,林夏的直播间突然自动开播。

百万观众看着镜头里脸色惨白的主播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红衣女子正对着镜头微笑。

弹幕疯狂刷屏时,林夏突然转身,露出颈后新浮现的狐狸图腾——与三十年前凶宅壁画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家人们,想看真正的狐仙吗?“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手指抠进图腾伤口,鲜血滴在手机屏幕上,竟汇成“四“字。镜头突然剧烈晃动,观众们看见阿杰倒在地上,手腕缠着湿漉漉的长发,而小雨正举着刀一步步逼近镜头。

现实中的林夏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凶宅二楼的祭坛上,玉坠碎片不知何时重新拼合,正贴在胸口发烫。

楼下传来小雨的尖叫,她冲下楼,看见阿杰的手机屏幕里循环播放着直播录像:三天前他们离开时,红衣女子的手确实穿过了屏幕,此刻正掐着现实中阿杰的脖子。

“当年的第七人是我。“红衣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夏的项链突然发出强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想起,自己就是三十年前被献祭的第七个孩子,父母和兄妹的尸体至今还在凶宅地板下的密室里。

第七天傍晚,暴雨倾盆。

三人站在凶宅铁门前,罗盘指针不再转动,而是直直指向林夏的胸口。

铁门缓缓打开,三十年前的灭门场景如全息投影般重现:父亲举着染血的刀走向母亲,哥哥正掐住妹妹的脖子,而小床上的婴儿——也就是林夏,额头上正浮现狐狸图腾。

“你是第七个祭品,也是最完美的容器。“红衣女子从黑暗中走来,这次她的面容不再模糊,竟与林夏有七分相似,

“当年我替你死了,现在该你替我活。“

林夏突然想起夜市老妇的话,原来那老妇就是三十年前侥幸逃脱的女仆,而玉坠里封存的,是本该属于她的魂魄。此刻血月升至中天,祭坛方向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地板下渐渐浮现六具白骨,每具白骨心口都嵌着半块玉坠。

“集齐七块玉坠,狐仙就能永存人间。“

红衣女子握住林夏的手,将最后一块玉坠按进她心口,“现在,你是新的狐仙宿主。“

阿杰的手电筒突然照向墙角,那里堆着七具现代装束的尸体,最新的一具手腕上戴着小雨的手链。

林夏猛然回头,发现小雨正对着她微笑,颈间同样挂着玉坠:“夏夏,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做探灵主播吗?“

暴雨冲刷着铁门上的血痕,直播间的镜头不知何时被架在二楼窗口,百万观众看着红衣女子(或者说林夏)走向镜头,嘴角勾起与三十年前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笑容。

屏幕上,血色弹幕如潮水般涌来:“欢迎回家,狐仙大人。“

“下一个祭品,该是谁呢?“手机在掌心震动,新短信弹出:“血月周期,三十年一轮。“

林夏望向镜中,红衣女子的倒影渐渐与自己重合,心口的玉坠发出温润的光——这次,轮到她隔着屏幕,凝视那些好奇又惊恐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