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狮子大开口

“我要和武魂殿做一笔交易。”王圣直视着赵山的眼睛，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想请赵叔代为通传主教大人。”

“交易？见主教？”赵山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狼狈的七岁孩童。这样荒唐的请求若是平时，他早就厉声呵斥了。但此刻，王圣眼中冷静自信的目光让他迟疑了——那绝不是同龄人所能拥有的。

“你至少要告诉我是什么交易吧！”赵山蹲下身，让自己与王圣平视，“不然我很难向主教大人交代。”

王圣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明白，若不说出些实质性的内容，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见不到主教。

“是关于...”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突破魂环极限的方法。”

“什么？！”赵山猛地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先是震惊，继而怀疑，最后定格在将信将疑的复杂神情上。

“孩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赵山的声音微微发颤，“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我很清楚。”想到爷爷的病情，王圣的语气不自觉地急切起来，“要不是我爷爷身患重病，我绝不会贸然来谈这笔交易。”

见赵山仍在犹豫，王圣明白他的顾虑——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种秘密？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单凭自己一句话，确实很难取信于人。

“赵叔，若是觉得为难，我在这里等主教大人也行。”

听到这话，赵山差点笑出声：“你在这儿等上一年也见不到主教。”他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王圣顿时喜形于色，快步跟上：“多谢赵叔！”

“你先不要高兴太早，见不见你还不一定呢！”

“没事，还是要多谢赵叔。”

赵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少年真能掌握突破武魂年限的秘法，八成是从哪里看来的野史传闻。若非自己即将调任，他断不敢带人去见主教。

不过...万一呢？这个念头在他心头闪过。赌一把，说不定真能借此机会从执事晋升为主教。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他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一道温和却极具分量的声音：“进来。”

“你先在这儿等一下。”赵山拍了拍王圣的肩膀，推门而入。

屋内，一位中年男人正伏案批阅文件，神色专注。赵山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头：“伯克利主教。”

片刻后，男人放下最后一份文件，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山：“什么事？”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赵山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说道：“主教大人，今早来了一个少年，声称知晓魂师吸收魂环突破极限的方法，想与武魂殿做一笔交易。您……是否要见一见？”

伯克利主教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并未像赵山预想的那样震惊，反而语气冷淡地说道：“赵执事，一个少年，怎可能知道这种事？以后这种显而易见的荒唐事，就不必带到我面前了。”

赵山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笑容，并未因训斥而退缩：“主教大人，那少年言之凿凿，气度不凡，或许真有其事。横竖耽搁不了多少时辰，不如...”

伯克利凝视着赵山殷切的神情，心中暗叹。他自然明白这位即将调离的执事为何如此执着——他们这些前教皇旧部，哪个不是在苦苦寻找翻身的机会？就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罢了，”伯克利主教微微颔首，”带他进来吧。”

赵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转身唤道：“王圣，进来吧。”

房门轻启，一个衣衫褴褛却腰背笔直的少年迈步而入。伯克利锐利的目光扫过对方，不由暗自诧异——寻常少年见到自己无不战战兢兢，眼前这孩子却能在威压下保持镇定，倒是难得。

“这位是我们诺丁城武魂分殿的伯克利主教。”赵山介绍道。

王圣恭敬行礼：“见过主教大人。”

伯克利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细细打量着这个特别的少年。破旧的衣衫掩不住眼中的坚毅，单薄的身躯透着不符年龄的沉稳。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听说，你知晓突破魂环极限之法？”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并未直接作答，反而反客为主：“若方法为真，武魂殿能给我什么？”

伯克利眉梢微挑。多少年了，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讨价还价。有趣的是，这非但没让他恼怒，反而生出几分兴致。

“你想要什么？”主教饶有兴趣地问道。

“其一，医治我重病的爷爷；其二，二十万金魂币，按市价折算成提升魂环所需的材料；其三...”王圣顿了顿，目光直视伯克利，“一块五万年的头部魂骨。”

少年的声音在静室中格外清晰，三个条件如三记重锤落下。他并非没考虑过加入武魂殿，但深知自己天赋平庸，即便入了武魂殿也难获重视。与其寄人篱下，不如换取实实在在的资源——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要价是否在武魂殿的底线之内。

伯克利瞳孔微缩。如果真有突破魂环年限的方法，那么前两个条件他倒是可以争取，但五万年头部魂骨？这已经超出了武魂分殿的承受能力。要知道，即便是他这位主教，至今都未能获得一块五万年以上的魂骨。

“放肆！”一声怒喝突然炸响。

还没等伯克利开口，站在一旁的赵山已经暴起，一巴掌重重拍在王圣后脑勺上：“臭小子，你当魂骨是大白菜吗？五万年头部魂骨？你咋不要十万年魂骨呢！”

王圣被这一巴掌拍得踉跄半步，却仍倔强地站稳身形。他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赵叔，咱们这是正经交易，讨价还价不是很正常吗？您这一巴掌也太实在了...”

赵山被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头，偷偷朝王圣挤眉弄眼：“你小子也太敢要了！先把方法说出来，主教大人还能亏待你不成？”

伯克利坐在主位上，嘴角微微抽搐。这两人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真当他是瞎子不成？

“够了！”伯克利重重拍了下扶手，“五万年魂骨绝无可能。不过...”他眯起眼睛，语气缓和了些，“若你的方法确实有效，武魂殿自然不会亏待你。”

“就是就是，主教大人向来...”赵山连忙帮腔。

“你给我闭嘴！”伯克利狠狠瞪了赵山一眼，这位执事今天格外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