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街边停稳。
余轲撑伞下车,目光投向街对面的店铺招牌:勘星古董店。
按郑朝给出的地址,这家古董店的老板就是收藏家。
‘带着要出售的物品找到前台的雪莉,她会现场给物品定价,觉得值就卖,觉得价低了直接走也行,不收估价的费用。’
最后看了眼郑朝发来的信息,余轲穿过街道来到古董店门口。
透过两侧透明的橱窗,能看到里边的货架上摆放着许多老物件,店内的装修也非常复古,让他这个穿越过来的“老家伙”很感兴趣。
叮铃铃~
推门进店,挂在门后的铃铛轻响。
穿过两排货架,径直来到前台。
余轲原以为“收藏家”这个名号对应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没承想坐在柜台后的居然是个样貌娇艳的美妇人。
满头柔顺紫发盘起,以一支精致的玉簪固定,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精巧的机械目镜,边沿处还有多个大小各异的可移动镜头,转换个不停。
她的左手明显经过某种义体改造,掌心托着一个奇特的机械零件,向内弯曲的指尖延展出钢针,不断拨动着零件内部的精密结构,看似正常的右手则是端了杆细长烟枪。
听到动静的女人抬眼打量余轲,轻挑眉梢,玉白色的烟嘴移出绛红色的唇瓣,绵长烟雾漫过蜜色的肌肤逸散,顿了顿才开口问道,
“谁介绍过来的?”
“郑朝,你就是收藏家?”
余轲知道对方是在确认自己是普通客人还是交易冥器的特殊顾客。
“不过是道上朋友给的外号而已,怎么,你这趟来是想买还是......卖?”
起身侧坐到柜台边沿,丰腴的臀部挤压出惊人的弧度,带着几分侵略意味的视线扫过余轲健壮的身躯,最后的询问让人怀疑是否带着其他暗示。
“这截阴烛能卖多少钱?”
余轲深吸口气,从口袋里取出阴烛放上柜台,目光无意间落在雪莉臂弯间挤出深邃沟壑的两大团“邪恶”,赶忙扭头撇开视线。
“品相不错,就是有些短,一千七,这是最高价。”
注意到余轲的反应,雪莉掩嘴轻笑着坐回长椅,拿起阴烛翻看两眼,报了个价格。
“成交。”
余轲答应的很爽快。
这个价位符合他的心理价位,甚至还超出一些。
出示付款码,收到钱的余轲咧了咧嘴。
这还只是最低级的冥器,以后能赚多少不敢想。
“你这里有冥器出售吗?”
完成交易的余轲也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我的意思是那些普通人无法使用的冥器。”
【灵性觉醒】这项特质让他初步完成启灵,意味着他已经可以驾驭一些更高级的冥器,正好借这个机会试探收藏家的能力。
“当然是有的,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看。”
“为什么?”
“你的介绍人是郑朝,又是生面孔,肯定是刚入职的三等调查官,既没有启灵,更没有足够的积蓄,无论哪一条都不符合要求。”
雪莉耸了耸肩,呼出一口烟雾,回答的相当直白,
“抱歉,我很乐意与调查官做交易,你们守规矩,认识久了兴许还能帮我的忙,但我这里不是街边的便利店,如果随便来个人都能看货单,我也得不到大家的信任。”
尽管被轻视让人有些不爽,但余轲也清楚雪莉说的没问题。
他想看的特殊冥器或者说咒具,动辄都是几万乃至几十万的价格,还可能牵涉到某些超自然事件,要是雪莉随意让他查看,反而让人不放心。
“我怎么才能看货单?”
“普通的货单只要出示存款数额,达到10万就行,至于你想要看的特殊货单,你在我这无论买卖,交易的总金额得超过20万,成为老顾客,或是完成启灵,成为超凡者。”
不得不说雪莉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很有针对性。
要么有钱,要么有与高级冥器相匹配的实力。
余轲虽然已经完成启灵,但暂时还没打算在外人面前显露的想法。
毕竟启灵只是晋升二等调查官的条件之一,不是全部,以他的现阶段的功劳根本不足以晋升,贸然宣扬出去,不仅没好处,反而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觊觎。
先低调发育,等掌握几项特殊能力,把战力实打实提升上去才是正道。
“明白了,我能在店里到处看看吗?”
“当然,这是你在我这儿的首次冥器交易,按我的规矩,店里货架上的东西无论看上哪件,都给你七折优惠,放心,都是明码标价的商品,不掺水。”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余轲笑着离开前台,心里却是嘀咕,
‘卖古董还明码标价不掺水,我信你个鬼!’
在货柜间闲逛,注意力转向这些货架上的古董。
他发现店里出售的古董类型相当丰富,从陶瓷器皿到字画饰品都分门别类的摆在各自的货架上,其中有些现代工艺制作出来的仿品也特地做了标签注明。
还别说,都挺便宜的,就是没真货罢了,买回去顶多当个摆件。
‘记得没错的话,过几天就是骆玉枝的生日,顺道买件礼物给她吧。’
思考着骆玉枝可能喜欢什么样的古董,余轲的目光无意识的在货架间逡巡,掠过一处堆叠的字画时视线忽地凝滞。
那是什么?
只见十几卷书画间居然隐约有浅蓝色的光芒透出。
联想到九叔胸前挂着的那块散发着萤绿色灵光的玉牌。
哪怕颜色不同,这堆字画里肯定藏着一卷特殊存在。
甭管是什么,至少是有价值的物品
这下余轲算是明白【明察秋毫】这项能力该用在哪儿了。
捡漏!
不急着凑过去,余轲先用眼角余光确认雪莉仍在把玩那枚奇特零件,这才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翻看几幅字画,在这个过程中偷摸着将那卷表面浅蓝色光芒的字画挑出来。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难怪会跟这些普通字画堆在一起。
余轲拿起字画在面前竖直展开。
窗外雨声淅沥,古董店内明黄色灯光投落,映照出的是一幅少女在溪边梳洗的水墨画。
画中的少女肤若凝脂,样貌更是清丽,身穿白色纱衣侧坐在溪流边,面朝着余轲,乌黑长发垂落在水面,荡起层层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