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必须遵守的规则

“你们两个，跟我来。”

在规则五的约束下，柳生无法坐视克比和贝鲁梅伯懈怠训练。

柳生转身，步伐依旧精准如尺，走向广场另一端的训练场。

克比和贝鲁梅伯对视一眼，前者满脸紧张，后者却兴奋地搓了搓手。

“嘿，教官要亲自指点咱们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不是咱们通过了柳生教官的考验？”

克比没那么乐观，紧紧攥着笔记本，跟在柳生身后。

训练场上，柳生停下脚步，指着一块平整的石板。

“站上去，摆出‘铁块’的起手式，十分钟，不许动。”

贝鲁梅伯二话不说，跳上石板，摆了个自以为标准的姿势，咧嘴道：“简单！不就是站桩吗？”

克比犹豫了一下，也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模仿着教科书上的姿势，尽量让双腿绷直，肩膀下沉。

“‘铁块’不仅是肌肉的收缩，更是意志的凝聚。你们连呼吸都不稳，还谈什么六式？”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克比的耳朵。

克比咬紧牙关，努力调整呼吸，可越是专注，越觉得身体不听使唤，腿肚子开始发抖，额头渗出汗珠。

贝鲁梅伯的情况更糟，没过三分钟，他的脸就涨得通红。

他偷偷挪了下脚，想偷懒，石板突然一震。

石板折叠，并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头上！

贝鲁梅伯不敢抱怨，立刻保持最正规的‘铁块’姿势。

克比瞪大眼睛，偷偷瞥了眼柳生，教官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进行最严格的海军训练。

“继续。”

柳生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训练场的另一端，开始演练“月步”。

他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阶梯上，随之震动。

克比咬紧牙关，摆好姿势，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柳生教官到底有多强。

他对海军六式的理解，何等深刻？

他的笔记本里，已经记下了太多柳生教官的事情。

可每多写一条，他离真相似乎就更远了一步。

这时，训练场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重物砸在了地上。

克比猛地抬头，只见柳生的身影停在半空，任何事情，都无法干扰他修炼六式。

【紧急事件，触发规则四：你练习海军六式无法被打断。】

克比的心跳猛地加速，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瞭望塔的方向，烟尘弥漫，有剧烈的东西在燃烧，在剧烈碰撞，隐约还能听见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贝鲁梅伯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瞪大眼睛嚷道：“那是啥？有人在灯塔战斗？”

没有人回答他。

柳生的身影依旧悬在半空，脚下无形的“月步”阶稳固，并与空气产生共鸣。

他的大氅在风中扬起，边缘与风向保持着诡异的三十度夹角，雨点般的尘土落在上面，滑落时在地上砸出大小一致的圆形水圈。

克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嘀咕：“又一个异常现象，柳生教官的衣服，始终整洁，得记下来，现在不能记下来，我一定要拜在柳生教官的门下！”

“不要分心！”

柳生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克比一个激灵，赶紧重新摆好“铁块”姿势，双腿绷得发麻，额头的汗水滑进眼睛，刺得生疼。

马林梵多城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尖锐的鸣响撕了马林梵多的天空。

训练场上的新兵们纷纷停下动作，面面相觑，写满了惊惶。

克比的“铁块”姿势险些崩溃，他的心跳随着警报的节奏狂乱地加速。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瞭望塔的守城巨炮。

那座庞然大物矗立在瞭望塔上。

炮口黑洞洞地对准主城，沉睡的巨兽被错误唤醒。

“怎么回事？！”

贝鲁梅伯终于憋不住，扯着嗓子喊道。

他踮起脚，试图看清远处的动静，忘了维持“铁块”姿势，下一刻，石板翘起，狠狠敲在了他的头上。

他立刻维持‘铁块’的姿势！

“那是……巨炮？他们要干啥？！”

克比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稳住姿势：“守城巨炮……直径三米，一炮能轰沉三艘军舰……”

他的脑子里飞快闪过在档案室翻阅的资料，关于那门巨炮的记载清清楚楚。

专为远程歼灭入侵舰队设计，威力恐怖到足以将整座岛屿夷为平地。

可现在，那炮口瞄准的不是外海，而是马林梵多自己的心脏！

训练场边缘，几名海军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满是汗水和惊恐。

一名中尉撕心裂肺的吼着：“误填弹药！巨炮进入发射状态！快疏散！快！”

他的声音被警报声压得断断续续。

人群开始骚动，新兵们有的呆立原地，有的开始朝训练场外狂奔，尖叫和咒骂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混乱。

克比看向柳生教官。

柳生教官依旧悬在半空，演练着“月步”，每一步都精准得像刻在空气中的尺规。

他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尘土和碎屑从他身边滑落，无法让他的军装染尘。

克比的喉咙发干，他忍不住低声呢喃：“教官……你没听见警报吗？”

贝鲁梅伯对着柳生的方向大吼：“柳生教官！快跑啊！那炮要炸了！瞄准的就是你站的地方！”

他的声音被警报盖过，带着几分绝望的颤抖。

可柳生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朝巨炮的方向瞥一眼。

他在练习海军六式。

已经触发了规则四，海军六式无法中断。

他的动作流畅如水，月步的节奏分毫不乱，整个世界的崩塌都与他无关。

克比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感到一种诡异的矛盾。

柳生教官的镇定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让他既敬畏又不安。

他强迫自己重新摆好“铁块”姿势，可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腿部的肌肉在颤抖，像是随时会崩溃。

他低声自语：“教官……你到底在想什么……”

远处，巨炮的炮口开始微微震动，金属摩擦的低鸣声中，守城巨炮的炮口抬起，所有海军都窒息了！

几名试图接近的操作员被巨大的力量弹开，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克比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看到炮口对准的方向，正是马林梵多主城，柳生教官正在弹道之上，练习海军六式。

巨炮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炮口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热浪滚滚。

恐怖的能量正在凝聚，下一秒就会喷发出毁灭的光焰。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炮口亮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克比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