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酒”
“最近出了件怪事,上江城梅花引被贼人偷去了,原是虚惊一场,旧日昔年......”
“是吗,还有这事,不是四大天王坐镇的吗,怎么会......”
“客官,酒来了,哦,对了,要不要新上的醉红楼,十两银子一盅,绝对物超所值,本店童叟无欺,绝不缺斤少两。”酒楼小二笑着问道。
“去你妈的,老子前几日被喂了几斤猫尿,现在脑子还直打转,刚刚你说十两银子一盅?这不是抢银子吗,还是说你这是黑店?”壮汉摸了把脸,满脸横肉跟着一颤一颤。
“呦,客官,您可别介,最近江都不太平,可给小二吓坏了,您怕是不懂这地儿的规矩呢,小店概不赊账,掌柜的在后面瞅着呢。”小二呲牙咧嘴,声音不急不缓。
“小二,声音小点,别惊扰了贵客,天字号的可是当朝首辅的二公子,你想死,可别拉上我。”钱掌柜一脸惊恐,指着上头,暗暗心惊。
“得嘞,掌柜的你也太小心了,首辅二公子乃谪仙人物,岂会与我等计较,我听说最近京城不太平,恐有大事发生,怎么,你俩还杵在这儿干瞪眼,信不信惹怒了贵人,都得进衙门?”小二吹胡子瞪眼睛,一脸狗仗人势。
“不敢,不敢,我这兄弟最近也是猫尿喝多了,胡言乱语,这就走了,抱歉。”说罢,木桌上丢了两块碎银子,二人悻悻然退了出去,还不忘把桌椅摆正。
酒楼外,二人并未远离,而是在临街茶馆,细细品茶。
“狗仗人势的东西,呸,老子不和他计较,要不是公子说过别惹事,不然把这破楼拆了盖妓院儿。”壮汉膀大腰圆,说起话来似乎半点不在乎,唾沫星子横飞。
“你注意点,切莫因小失大,最近京城不太平,听说,肃王都闭门不出,京都守备或许都将要被沦为弃子。”公孙簪礼微笑着答道。
“这破茶,喝着真寡淡无味,最近墨山阁不是刚晋七圣地之一琼楼附属吗,听说那里的娘们一个个烈赛貂蝉,美比西施,个个都是天仙般的漂亮美人,要是能一亲芳泽,便是死了,也值。”周五大笑着,眼中充斥着满是情欲的色彩。
“公子来了,噤声。”公孙簪礼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周五怎么在这,我要的东西呢?”
一位公子哥模样的世家子,头戴白色抹额,腕上赫然盘着一条碧玉蛇,看样子,像来是天下五毒之一的竹叶青。
“周王世子,在下等候多日,终于盼到您来了,若您再迟半刻,我怕是不好交差了。”公孙簪礼笑意盈盈,俯身一礼,道。
“公孙先生,家师记挂您多日,烦请稍后移步府中,与父王共谋国事。”长孙渺笑意渐浓。
“不可,旧日我曾与韩公发生过龃龉,如今一见,怕是难以知己共处,昔年光阴,已一去不返,现如今皆入了囚笼。”公孙簪礼微微一笑,手中裂开的青玉扳指熠熠生辉。
“世子,哦不,公,公子,请随我来,等候多日,劳烦公孙兄了。”周五一脸谄媚,微笑道。
只见三人匆匆行去,周五脚步虚浮,像是被酒色掏空了。
日头正盛,三月的太阳和煦照耀着酒楼,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金边。
“二公子,最近北幽王世子一案,至今都没有结果,是何缘故?”王羡坐下抬了抬手。
“哎呦,这不是少傅大人吗,千金之躯,闲来无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朝堂波谲云诡,听家父道,现如今怕是周王再宠爱次子也不行了。”
“事情有结果了,那就这么办吧,三司会审完还有些时日,最近宫里不太平,还是少惹事为妙,言尽于此。”王少傅微微颔首,点了点头,随即慢慢出了房门,去了远处。
“一场阳谋,罢了,可近日,京都守备与北幽王世子如何走到的一起,五品小旗官,也配和北幽王世子推杯换盏?怕是有深意......”王少傅如此想着,步履未停,却看到了急匆匆前行的三人。
由于日头正盛,三人又匆匆忙忙,目光所致,只见一位素雅男子手拿折扇,耳边阵阵清风吹起鬓角的丝丝秀发,有种独特的美感。
来人一身白色滚金边书生袍,淡雅出尘,有些许谪仙人的气度,又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
“此人是谁,有些眼熟,难不成是宫里来的,这....,公子,咱们要不,静观其变。”公孙簪礼一惊,面露难色,随即眯了一下眼睛,凝神看了看,后说道。
“哦,原来是太子少傅,天子近臣,圣上红人,位居棋待诏之首,纵横围棋十四道,望其项背,有着“天下第一谋士”之名,东宫太子一位空悬已久,此人可居功至伟。”公孙先生心里突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王少傅,久仰久仰。”公孙簪礼拂身一礼,嘴角含笑,面露冷笑。
“本官今日来此,只因上江城文庙香火凋敝,特来此地。”王羡恭敬一礼,缓缓开口。
“少傅晚矣,香火一事纠其根本,乃愿力所成,人为干预反而落了下乘。”周王世子长孙渺笑意淡淡,腕上缠绕的碧鳞蛇咝咝吐着红信。
“未曾,你我还需信钦天监监正,香火凋敝,实乃人心所向,可保文曲星君金身不坏,重塑文圣风采,然而,我旧日,曾来过此地,瞻仰一二,金身腐朽,破败不堪,若得遇良才,可使文曲星君下凡点拨一二,香火鼎盛可使大黎国祚绵长,为万民福祉。
“或可,但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公孙先生抚须而笑,默默摇了摇头。
浮华阁,剑阁
“帝释天,你看那,剑阁深处。”
“莫要言语,当心此地有夜游神。”
“此乃先天神袛,为剑阁守中门”阁主笑意渐浓,淡淡道。
“在下唐突,请问是何神祇所化?”
“旧日天庭,有着四百八十万神祇,但如今末法时代,只剩区区百八十位高位神祇,如今本阁只有五位至高神祇,这几位乃梧州仅剩的“山水正神”。
京都,养心殿。
嘉靖帝正与周王手谈,棋待诏代明昭,侍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