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阳照常升起

解决完了场内全部敌人。

“升级，感知和快枪手。”

墨尘心念道。

【感知：6/10】

【当前此项属性升级所需30好人卡】

【快枪手（进阶）】

【当前此项技能升阶所需300好人卡】

面板上两项信息变动。

墨尘的感观顿时变得更加敏锐了些。

视野中原本有些昏暗的船舱清晰明亮了起来，耳朵也能听见床舱外海浪与风的些许动静。

扫眼舱内，他看见十几米外箱子上的三个酒瓶。

抬手三枪。

弹无虚发，酒瓶被子弹打得粉碎。

从现在开始，找准目标后进行抬枪射击已经变成了他自然的神经反射。

原本十米内打人还需要瞄准一番，到现在打更远更小的目标已经不再需要用眼确认准星与照门是否对齐了目标……这就是【快枪手（进阶）】带来的改变。

费尽心力地追杀这伙海盗，不仅是为那座在穿越过来之初帮助过自己的村子报了仇，也终于攒够了升级技能所需的好人卡，绝对算是不虚此行。

不过，这还没完……

“出来，我知道你在那。”

墨尘扭头看向身后，用枪指向楼梯口。

然而无人回应他。

“我数到三，二——”

在他念“一”的音就快要出嘴那一刻，一个赤着脚的少年高举着手从墙后边走了出来。

“不，不要杀我！”

这少年一脸惊恐，求饶道。

墨尘认得他，是这条捕鲨船上的见习水手，名字叫鲁尔。

“墨尘大哥，我刚从桅杆上下来，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这怪物杀的人？”

鲁尔看着地上死去的鱼人，吓得腿直哆嗦。

“那是你的船长，我杀了它，还有这里其他的人。”

鲁尔下意识扫视满地的尸体，随后呆愣愣看着墨尘将枪口对准他，呼吸都骤然停止，眼神里作为人的墨尘仿佛比这鱼人更加像个怪物。

“你在这条船上待了多久？”

“我，我……”

鲁尔话都讲不利索。

“我需要一个会掌舵，能开船的人，把我送到费登岛上去，否则……”

“我，我待了一年多，会开一点船，请交给我，求求你，墨尘大哥！”

“那你站在那别动，你一动我就开枪。”

墨尘始终用枪对着，捡起旁边地上一副脚铐，走过去。

在少年满是恐惧的注视中，蹲下，将他的脚铐住。

用枪口抵住鲁尔的背，往楼梯上方推。

“走吧，去开船。”

……

背靠舷墙，坐在海风吹拂的船尾甲板上，墨尘一手持枪，一手抓着铁链。

铁链彼端是拴住鲁尔双脚的铁铐。

这个少年紧张地手握船舵，小心操控着这条船的前进。

如此，已过去了大半夜的时间。

鲁尔一直担心墨尘会突然开枪杀死他，但两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相安无事。

有时扭过头去看这位仅凭一人就杀光了怪物船长和船上其他人的赏金猎人，发现对方要么低头思考着什么，要么就闭着眼休息。

这时他再一次扭过头，看见墨尘正抬头仰望天上灰暗而显厚重的云层。

清清嗓子。

“墨尘大哥，现在正好是顺风，我们马上就要到费登岛了。”

鲁尔试探性地开口。

“嗯。”

墨尘平淡地应了一声。

“大哥……”

“有话就说。”

“你为什么要杀人？”

鲁尔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里的恐惧。

“你今年多大了？”

墨尘却反问道。

“16岁了。”

鲁尔老实回答。

“16岁，那也是个男人了，有能力做点事情。”

“你呢？”

“21，应该要22了吧，日历一混我也不记得了。”

“大哥你是不是华夏人？”

“对，但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乡了。”

“我是澳洲人，是个孤儿，没有家可以回，只能在海上找点活计做。”

“所以才上了这条船？”

“嗯，但也就是个见习的，连工钱都拿不到……墨尘大哥，你是要去哪？”

“美利坚。”

“那片恶魔大陆？是要去淘金吗？”

“不，是去杀那些跟你船长一样的恶魔之子。”

“这就是大哥你杀人的原因……”

鲁尔吞一口唾沫，一抹光忽然从远方海平面照到他脸上。

他转过头去，看见那海平面正升起来的太阳顶角。

阳光穿透过海雾，在海面上铺开粼粼波光。

再向船头看去，豁然开朗的海面上一座岛已经离得相当近，能看见码头与其中停泊的船只。

“不是。”

墨尘看着晨曦之下少年脖上反射光辉的宝石珍珠项链，摇了摇头。

鲁尔回过神来，转过头，眼神不解地看着他。

“我通常将杀的人按它们所造的罪孽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级，为生存而不得不作恶的人；第二级，习惯于以恶行取得回报的人；第三级，以制造他人苦难为乐的人……以及第四级，纯粹的恶魔。不管是几级，我都杀。”

墨尘与少年对视。

“你是个孤儿，又没有工钱，哪来的项链？”

鲁尔闻言惊愕。

“捡的，偷的？还是从死人身上抢的……你看，那颗珠子下的一滴血你还没洗干净。”

鲁尔翻看项链，在一颗珍珠上发现了未褪的血迹。

“大哥，我……”

“你在北婆洲的村子里杀了多少人，一个，还是两个？”

“求求你，大哥……”

墨尘扳下枪的击锤。

“鲁尔，下辈子不要再当海盗了。”

背过身试图逃跑的少年被脚铐绊倒，在一声枪响后再也没起来。

【已超度一个海盗，好人卡＋3（1＋2）】

海面上，

太阳照常升起，

新的一天从这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