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院
青松精神病院的铁门被打开时，我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我一言不发，手指在黑猫额头上轻轻摩挲。
徐文昊凝视着我怀里的黑猫，他的眉头紧锁。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最终落在了黑猫身上。
他向王医生示意，两人走到角落。
「她真的有好转吗？看起来情况更严重了。」
声音压得很低，却依然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王医生讪笑。
「徐先生，电疗是需要时间的。她现在至少安静多了，不再歇斯底里…」
「安静？」
徐文昊打断他。
我感到他的目光扫过我手臂上的淤青。
还有我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不是安静，这是被摧毁了！」
我心中一颤。
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是对我的怜悯，还是对医生治疗效果的不满？
顾清婉察觉到气氛变化。
她连忙插话，「文昊，别激动，这些都是必要的过程…」
「文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新新，你安心处理嫂子的事。」
背着别人视线的角度里，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儿子昨天叫我'妈妈'了。」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黑猫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我立刻松开手，在黑猫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歉：「对不起，宝贝，是妈妈弄疼你了。」
「够了！」
他对顾清婉的怒意很快转为对我的一丝心疼。
朝我走来蹲下。
靠得很近，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晚晴，还认识我吗？」声音轻柔，与往日无情的训斥截然不同。
我木然地抬起眼，与他对视，没有回应。
「这病房…」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目光停留在墙角的皮带和镣铐上。
「怎么像是刑房？」
声音中带着震惊。
王医生慌忙解释。
「有些患者发作时需要约束…」
徐文昊不等他说完。
他抓起我的手腕。
盯着上面深深的勒痕。
我想抽回手，却没有力气。
他的触碰让我想起我们相爱的日子。
又我想起被他亲手送入地狱的痛苦。
两种情绪在心中激烈碰撞。
「够了！我要带她回家！」
顾清婉急了。
「文昊，她才治疗三个月，还没…」
「我说，带她回家！」
徐文昊怒喝。
「立刻！马上！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