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斷奈何,身陷囹圄
- 穿越之我在宋朝当法医
- 小李不失小礼
- 2345字
- 2025-04-27 14:31:13
林辰的意識是被一陣劇烈的顛簸和刺骨的寒冷喚醒的。他猛地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頭頂。入目並非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也不是醫院消毒水味道瀰漫的空間,而是……佈滿蛛網、顯得異常高遠的深色木質橫樑,以及一股濃重的、混合著塵土、黴變和某種動物排泄物的難聞氣味。
「咳……咳咳……」他試圖深吸一口氣,卻被嗆得連聲咳嗽,喉嚨火辣辣地疼。
他想動彈,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散發著腐朽氣味的乾草上,身下硬邦邦的,硌得他骨頭生疼。更讓他驚駭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和腳踝處傳來冰冷的觸感和沉重的束縛感——是鐐銬!
「What the hell...」林辰下意識地低吼出聲,標準的美式英语脫口而出。但這聲音嘶啞、陌生,絕不是他自己的。隨即,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腦海,伴隨著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抱頭呻吟。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林辰,是個屢試不第、窮困潦倒的書生,似乎因為生計無著,動了歪心思,潛入本地富戶李員外家試圖偷竊,結果被當場抓住,並被指控殺害了李員外。原主的記憶到被棍棒打暈前就戛然而止了。
「該死……穿越就算了,還穿成個殺人嫌犯?開局就是死囚待遇?」林辰,不,現在應該說是佔據了這具身體的、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資深法醫林辰,心中哀嚎遍野。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連續解剖了三具高度腐敗的屍體,精神與體力都瀕臨極限,駕車回家途中,為了避讓一個突然衝出馬路的小孩,猛打了方向盤,然後……就是一片黑暗和失重感。
他掙扎著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牢房,石塊壘砌的牆壁濕冷,牆角滴著水,唯一的「窗戶」是牆壁高處一個窄小的、僅供透氣的方孔。牢門是粗大的原木柵欄,外面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一條同樣陰暗的廊道。空氣中那股混合了絕望與污穢的氣味,幾乎令人窒息。
「喂!有人嗎?Is anybody out there?開門!」林辰試探性地喊了兩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儘管他現在心亂如麻。他必須盡快搞清楚狀況,這裡是哪裡?哪個朝代?這個「殺人案」是怎麼回事?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穿著粗布皂隸服、腰間挎著一把銹跡斑斑朴刀的漢子出現在牢門外。他大概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眼神兇惡,上下打量著林辰,像看一個死物。
「嚷嚷什麼!到了這裡還敢不安分?找打是不是?」獄卒的聲音粗嘎難聽,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但林辰勉強能聽懂。
「這位大哥,請問……」林辰迅速調整心態,露出一個盡量顯得無辜和卑微的笑容,「請問這是哪裡?我……我好像被打暈了,很多事情記不清了。我記得我好像是被人冤枉的……」
獄卒「呸」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在林辰面前的地上:「冤枉?少在這裡裝蒜!你潛入李員外家,被他家小廝李福當場撞破,你狗急跳牆,打死了李員外,還想抵賴?這裡是咱們縣衙的大牢!你就老老實實等著王推官升堂問案,然後畫押認罪,準備秋後挨刀吧!」
「李員外?李福?」林辰努力在原主的記憶碎片中搜索,但關於案發的具體情況一片模糊,只有一些驚恐和混亂的片段。「不……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殺人!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誤會!」他急切地辯解,語氣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哼,誤會?」獄卒嗤笑一聲,用刀鞘敲了敲柵欄,「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狡辯!王推官體恤你可能受了傷,讓你先在牢裡歇歇,等明早卯時升堂再審。你就好好想想,怎麼把罪過都認下來,少受點皮肉之苦吧!」說完,獄卒不再理會林辰的呼喊,轉身踱步離開了。
牢房裡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林辰粗重的呼吸聲和牆角滴水的聲音。
「冷靜,林辰,你必須冷靜下來!」他強迫自己盤腿坐好,深呼吸,試圖平復狂跳的心臟和混亂的思緒。「你是法醫,不是囚犯。分析情況,尋找出路。」
他開始梳理目前已知的信息:
首先是時間與地點:根據獄卒的服飾、稱呼以及建築風格,極有可能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朝代,宋代的可能性較大,因為「推官」一職在宋代較為普遍。具體地點是某個縣城。
再者是目前的身份與處境:穿越成同名書生林辰,被控謀殺本地富戶李員外,人證物證「俱在」,目前被關押在縣衙大牢,明早將被提審,處境極度危險。
其次是整个案件的疑點:原主的記憶模糊,但堅稱自己是被冤枉的。一個窮書生,為何要去富戶家偷竊?就算偷竊被發現,是否有膽量和能力殺人?那個「小廝李福」的證詞是否可信?所謂的「物證」玉佩又是怎麼回事?
最后就是该如何自救:作為法醫,最大的優勢就是專業知識。如果能接觸到李員外的屍體,或許能從中發現與官方結論不符的疑點,找到為自己翻案的突破口。
「對,屍體!」林辰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屍體是不會說謊的。只要讓我驗屍,我就有可能找到真相!」
但是,一個殺人嫌犯,如何才能獲得驗屍的機會?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發現了疑點,又有誰會相信一個「兇手」的話?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那位「王推官」對案件本身產生懷疑的契機。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囚服,破爛不堪,還散發著一股酸臭味。他摸了摸臉,感覺到的是粗糙的皮膚和亂糟糟的鬍鬚。這形象,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必須在升堂時表現得不一樣。」林辰暗下決心,「不能像個驚慌失措的普通囚犯。要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觀察力、邏輯性和……鎮定。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引起那位王推官的注意,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他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模擬明天升堂的場景,預設各種可能的問題和應對方式。同時,他仔細回憶著原主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試圖找出任何可能被忽略的細節。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聲滴水,都像是敲在林辰心頭的喪鐘。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明天的審判中,完成一次驚天逆轉,否則,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鍘刀下的冤魂。
這一夜,對林辰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他不僅要對抗身體的寒冷與不適,更要對抗內心的恐懼與絕望,用意志力和專業素養,為自己鋪就一條通往生存的狹窄道路。他甚至開始在乾草上比劃,回憶著人體解剖的關鍵點,思考著鈍器傷、窒息、中毒等各種可能的死因及其法醫學表徵。知識,是他此刻唯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