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让两人分开去行动，同时也是对他们的考验，谁能抓住这次的机会，以后肯定能在亲卫军中拥有更重要的话语权。
很快两人如幽灵般，前往克尔郡的黑市据点展开调查。
......
巴格兰王国滞后的工业管理体系，缺乏对钢铁流通的精细化管控，这为钢铁黑市滋生提供了温床。而卡恩的“原料战”导致合法流通渠道萎缩，让前线对优质钢材的需求剧增，走私的暴利致使钢铁黑市变得不可控起来，各种劣质的钢锭层出不穷。
这条灰色产业链，从烙上钢印的钢锭自伊尔库茨炼铁厂生产线流入到市场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悄然延伸。
从兰斯这里获得一级经销权的商会也不过十一家，他们手里的资金雄厚，且销售途径广泛，兰斯不用担心他们结不起货款跑路，而且他们能让兰斯快速回流资金，与他们合作兰斯最省心。
不过这些一级经销商也不会那么老实，一般只有70%的钢锭会通过正规途径销售出去，剩下30%的钢锭他们会自用，对于这些兰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便是钢铁黑市大部分钢锭的来源。
但是一级经销商他们也不是万能的，对于一些渠道没法打通的地方，他们要么选择直接用钱打通领主的经商权，要么就选择与次级经销商合作，到了这一步，钢锭的流动便开始不受控制。
这些次级经销商可不会像一级经销商那么老实，毕竟他们赚的都是快钱，自然想将利益最大化。二级经销商会将伊尔库茨的钢印磨去，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被查到钢锭的批号，二是为了规避掉税款，将这些钢锭包装成“自炼钢锭”，直接流向黑市之中。
更有甚者在其中掺入废铁锻造出品质稍差的钢锭，仿冒伊尔库茨钢印，装作正品销售牟利。此次调查的核心，便是揪出这些伪造正品的幕后黑手。
两人兵分两路，斯内克选择了调查黑市，突刺刺选择了寻找源头。
......
克尔郡钢铁黑市的某处据点位于城郊的废弃磨坊，为了找到这个地方，斯内克可是费了很大的工夫。
这些黑市商人精的像猴一样，没有中间人的推荐，你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卖给你任何东西，更别说到他们的据点交易。
斯内克：“盆友，我想自己打造一把精钢武器，大把的银币有的呢！”
黑商：“看你面生，有中间人介绍吗？”
斯内克：“中间人？？”
当黑商看到斯内克这幅模样之后，立马选择闪人。
斯内克：“至于吗？就是卖个钢锭又不是贩*？”
斯内克不理解也是正常，本来这群黑市商人还没这么谨慎，但自从国王将铁矿、钢锭列为战备物资后，这些人一方面又怕丢掉性命，一方面又忍不住暴利的诱惑，毫不夸张的说，这玩意可能比贩*还要来钱快。
好在斯内克凭借自身高超的潜伏技术，顺利跟踪到了据点的位置。
他将身形压到最低，潜伏到磨坊的房顶，大雪将他的身影很好地掩埋，腐坏的麦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斯内克贴着墙壁移动，双眼泛起绿光，清晰捕捉到二楼窗口的岗哨，那是个穿着皮毛大衣的佣兵，腰间挂着一把精钢匕首。
“目标警觉性很高。”
斯内克从袖中抽出一枚静音符文。当符文光芒亮起一刻，以他为中心，整个建筑的声音被隔绝在无形屏障内。
“这玩意这么好用吗！”
他像壁虎般攀上屋檐，从烟囱潜入室内。
磨坊一楼的房间里堆满木箱，斯内克用匕首撬开一角，一眼扫去全是磨去了钢印的钢锭，这些钢锭从表面上察觉不到问题，只有用酸液蚀刻其表面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伪质产品。
时间很紧急，斯内克飞速检查着每一批钢锭。
“找到了，轻轻松松！”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斯内克就锁定了目标，他将这箱装有伪劣钢锭的箱子做上了荧光标记。
这时他忽然听见一楼传来脚步声，斯内克顺势蹑手蹑脚重新钻回到烟囱之中，他透过砖缝看见一个秃顶中年人正在记账，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列着“采购”“供货”等条目，旁边堆着成袋的银币。
中年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手正准备摸向桌下的警钟，而此时斯内克的手刀已破空而至，精准将其打晕。
斯内克没有过多停留迅速将账本拿走，找到对应刚才木箱上的编号，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克劳斯的名字，但他估计这也只是一个假名。
......
直接调查黑市当然更容易展开工作，另一边的突刺刺则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仿造高炉上，这个是伪劣产品的源头。
突刺刺分析生产这些劣质钢锭的人肯定拥有一定炼铁基础，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或者曾经是锻造铺的老板，因此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了几人身上。
根据一天的观察，突刺刺终于摸清了几个不太对劲的运输队的行动路线。
“来了。”看到马车驶来，突刺刺迅速潜伏到一旁。
三辆马车在雪地上留下深辙，车夫不断用皮鞭抽打马匹，显然车上载着重物。
突刺刺在马车路过的一瞬间，迅速闪身至车底，并牢牢贴住。
他却发现马车底部渗出液体，但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混合着铁锈味的炼钢炉冷却水。
“果然！”突刺刺瞳孔微缩，为自己找到了方向感到兴奋。
马车一路颠簸，最终来到了一个废弃矿坑当中。
“原来他们把熔炉建在了矿坑里面，怪不得我找不到！”突刺刺见时机成熟，直接闪身到一旁继续潜伏。
靠近矿洞，热浪夹杂着刺鼻的硫化物气味扑面而来。
洞内二十余名工人正在操作土高炉，炉体用黏土和防火砖堆砌，铁水表面浮着厚厚的杂质。
而且突刺刺还注意到，工人们大多是被铁链锁住的流民，脚踝处溃烂流脓。
突刺刺咬牙道：“这些畜生！”
这番动静正好引起了旁边斯内克的注意，两人面面相觑。
“我靠，没天理！你居然还快我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