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层封印松动

“请问，有人在吗？”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铃铛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下悦灵，受故人之托前来拜访。”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绯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迈入院中。

她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姣好，眉心一点朱砂，腰间系着一串银铃，手腕上带着一串银铃，随着步伐发出悦耳的声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瞳孔呈现出罕见的异瞳，一只眼瞳为紫色，一只眼瞳为墨绿色，流转间似有星光闪烁。

墨悬苍执剑抵在女子喉间三寸处，再难逼近，好似有一道屏障阻挡了墨悬苍的攻击。

“好特别的欢迎方式。”名唤悦灵的女子轻笑一声，目光却约过墨悬苍，望向沈无涯。

“好久不见，玄霄师兄……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沈无涯。”

沈无涯浑身一震“你怎知我名字？你认识玄霄真人？”

“何止认识……”悦灵款款走进屋内，丝毫不介意三人防备的眼神及墨悬苍指着她的剑。

“我们是同门师妹，只不过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她视线在屋内打量，视线看向梁上的云昭璃，眼中闪过难以琢磨的情绪“别来无恙，白羽仙子。”

“你认错人了，我叫云昭璃，并不是什么白羽仙子。”云昭璃飞落在墨悬苍的旁边，盯着悦灵警惕的说道。

“是吗？那为何你的化形与画中人一模一样？为何你的灵力波动与千年前那位为救玄霄而陨落的仙子如出一辙？“悦灵歪头露出神秘的微笑反问道。

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

云昭璃下意识的看向墨悬苍，发现对方眼里也满是震惊。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墨悬苍收起长剑，眼中的警惕丝毫没有退却。

悦灵就近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将裙子上的褶皱抚平，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知道的很多，因为时间有限，我只能长话短说。”

悦灵转向沈无涯笑着说道:“首先先恭喜师兄成功转世并解封第一世重记忆。”

悦灵似是刚想起，手指轻点着椅子把手说道:“对了，现下天衍珠状况如何了？”

“你连天衍珠都知道？”沈无涯摸着胸口问道。

“当然。“悦灵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当年正是我建议玄霄师兄将宝珠与元神融合，借轮回遁走。否则早被上界那些'收割者'夺去了。“

“收割者？“云昭璃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

悦灵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就是上界那些以抽取下界灵气为食的所谓'神明'。他们每隔千年就会选中一个灵气充沛的小世界，布下'天网'，像收割庄稼一样抽干所有灵脉本源。”

她指向窗外的天空，“而我们，就是这一季的'庄稼'。”

三人都被这一比喻恶寒到了。

“你视乎对上界很了解？”墨悬苍眯着眼睛问道。

“因为我曾是他们的一员。“灵汐平静地抛出一个惊天秘密。

“或者说，曾经是。现在我叛逃了，成了他们追杀的'堕落者'。“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云昭璃打量着着悦灵，试图从这个不速之客身上找出谎言的痕迹。

但悦灵的眼神极为天真和神秘，异色双瞳似璀璨银河，神秘莫测，让人难以看透。

“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墨悬苍冷冷的说道。

悦灵从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放到桌上，白玉玉牌正面刻着白云二字，背面为极其繁复的星图。

沈无涯一见此物，玄霄的记忆立刻浮现：“星象符...只有内门长老亲传弟子才能持有！“

他接过玉佩，注入一丝灵力，玉佩立刻投射出一幅微型星图，其中几个星辰格外明亮，组成一朵梅花的形状。

“验证无误。”悦灵将玉牌挂回腰间。

“现在你们可以相信我了吧？”她歪头轻笑的看着面前两人一鸟。

“暂且相信你”云昭璃警惕不减。

“你说你受故人之托而来，你的故人是谁？”

“画中之人，或者是……你的前世”悦灵指着云昭璃，眼神在云昭璃与墨悬苍之间游移。

“当年她为救玄霄师兄，以自身为代价施展禁术，将师兄送往下界转世。临行前，她托付我一件事——当银月与白羽重逢之日，将此物交给他们。“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盒子表面刻满云纹，盒子中间有个凹槽，凹槽形状恰是一根羽毛。

云昭璃不自觉被那个玉盒吸引，幂幂之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牵引着她。

感觉某个埋在深处的某些记忆即将苏醒。

“这里面是什么？”墨悬苍问道。

“白羽仙子的一部分记忆和力量。”悦灵将盒子推到云昭璃面前。“只有你才能打开。”

云昭璃犹豫了。

接受前世的记忆，是否现在的记忆将会被替代或者改变，她看向墨悬苍，发现他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不必现在做决定。”悦灵视乎看透了她的顾虑，轻摇了一下手，手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当你们做好准备了，自会知道如何开启。”

然后眼神一凛。

“我得走了，追踪者要到了。”

“等等！”沈无涯叫住她“你还没有告知我们上界的阴谋及我们如何与上界对抗！”

悦灵回头，异色瞳孔闪过一丝悲悯“天衍珠会指引你，至于其他的……”她的目光扫过三人，“你们远比想象中更紧密相连。银月、白羽与天衍，本就是上古预言中的三位一体。”

话音未落，起身形变如同烟雾般消散，屋内仅留下一阵幽幽的梅花香。

“三位一体？”沈无涯喃喃的重复这个陌生的词汇。

墨悬苍拿起桌上的小玉盒仔细端详“上面的纹饰貌似在哪里见过。”

云昭璃也凑近端详着玉盒上的纹饰。

两人目光落在类似羽毛形状的凹槽上。

这时，异变突生——

沈无涯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待一人一鸟看过去时

他抱着头跪倒在地上，额间金色剑纹大放光彩。

胸口浮现出天衍珠的影子，比以往出现的都要清晰。

“沈无涯！”云昭璃走到他身边喊到。

“第二重封印，好像……松动了……”沈无涯艰难的说道。

“我看到……看到了……”沈无涯艰难的喃喃到。

“看到了什么？”墨悬苍也走到了他身边问道。

“好像是在一个战场上，一群修士在应对天上撒下来的金色的网……你们好像也在……”几句话的功夫沈无涯已是疼得满头大汗。

“云前穿着的是一身黑色铠甲……墨前辈穿着一身黑色铠甲手持长剑……你们背靠背迎战……天空开始崩塌……”

沈无涯将记忆中的画面一字一句的艰难的描述着。

他描述的画面如同一幅画卷在两人脑海中展开，某些被深埋的记忆碎片慢慢在拼凑。

“还有呢？”墨悬苍问道。

“悦灵……她……啊……”沈无涯大叫一声倒了下去，幸得墨悬苍手快将他捞住。

“灵力消耗过度。”墨悬苍为沈无涯检查一遍身体说道，将他扶到一旁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