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家长拳

【玄力充沛(蓝)】标签消除成功,奖励随机抽取中……

【姓名:张印】

【修为:通玄境一层】

【蓝色奖励抽取成功:推演(蓝)*1】

【功法品阶分为天(金)、地(紫)、玄(蓝)、黄(绿)】

【不得跨越品阶推演,高品阶推演低品阶的功法效果拔群!】

“新来的小子,这是赵家长拳,你自己照着练!”

老魏丢来一本册子,崭新得能闻到墨味,大概是在学堂里喊人现抄的。

“赵府不养闲人,庖丁也须会些功夫,明日你砍完柴便用赵家长拳与我过上几招。”

……

夜色愈沉,赵府后院只剩一星孤灯。

张印捧着那本《赵家长拳》,仔细研读。

“赵府护院拳分三路九宫,虽名长拳,实乃枪棒残谱所化。

凡新入府杂役,须于鸡鸣时分列队石坪,脚踏乾坎二宫,拳出如老农锄地,收势似石匠开山。”

合上书本,张印长叹一声。

还真是给家丁学的功法,而且是基础中的基础。

难怪那三人只是玄力充沛,境界却不见得高明。

若是同这些人一般埋头苦练,怕是得学到和老魏那个年纪才能出人头地。

念及此张印倒也不管推演是蓝是绿,反手唤出面板。

【姓名:张印】

【修为:通玄境一层】

【功法:赵家长拳(未入门)】

“赵家长拳,麻烦帮我充满,谢谢。”

……

【你初学赵家长拳,每日寅时三刻在柴房后院踏方砖而练,汗珠坠地成白霜】

【十八年零九个月,你忽然察觉双拳起落时,檐下铁马叮当声竟与拳风相和,终证小成境界】

【三十七年,老仆醉酒后朝你挥扫帚,你闭目使一招“铁锁拦江“,三十二根竹梢齐断,此拳已入大乘】

【五十二年秋夜,你观井中月影舞拳,惊见拳锋搅碎银盘却滴水不沾,始知此术在方寸窄地亦可臻化境】

【六十六年惊蛰,你在祠堂罚跪时信手比划,未料十指缠风带起供案红烛,恍惚间似见戍边老兵夜挽枪花的残影,然香灰落地时终是散了意境】

【赵家长拳(圆满)】

待到推演完毕,张印只觉得手臂都粗壮了一圈,仿佛真的潜心练拳多年。

彼时廊下的灯油将尽,火舌细若游丝。

胖厨子吴田伟正抱臂等着,圆脸在暗处像一团发酵的面团,眯眼望来,黏腻得令人作呕。

“拳练完了?磨坊里的麸糠堵住槽子了,”他嘟囔着,把一柄短柄铁锨丢来,“一炷香掏不空,今晚剁香肉的活儿算你的。”

张印接住铁锨,见锈迹斑驳,显是故意寻来折辱人。

他手心暗自一紧,却只是点头。

赵家长拳虽然圆满,但到底是不入流的武功,张印孤身一人在这赵府,能兜底的只有自己。

磨坊在后院最偏一隅,屋顶高挑,却常年不见日光。

木轮吱嘎,残灯垂摇。

糠麸混着谷皮硬结成坨,塞在石槽深处,黏得跟牛皮糖一般。

张印蜷身钻入木架底,猛力铲挖,凉风裹着粉尘直呛咽喉。

照着拳谱里的呼吸法,气息竟然异常平稳,灰尘根本无法侵入肺腑。

不一会掏到槽底,外头传来窸窸窣窣脚步,两道影子挡住门口。

老魏拄着藤杖站在前,独眼的假玉在昏光中泛冷;

另一个是黄瘦伙夫陈旺,正攥着绳索绕指——那麻绳磨得发亮,每一股都裹了细铁丝。

“胖子那点馊主意,怕是不够味。”老魏沙哑着嗓子,“今儿把他捆了,浸米泔水里,让老鼠啃啃。这人皮细肉嫩,啃出血道才好。”

陈旺嘿嘿直笑,露出豁缺犬齿。

张印倏地挺身而出,手仍握那柄铁锨,身形却挡住石槽:“几位管事的要动手,也得让小的清楚个缘由。”

“缘由?”老魏抖掉烟袋里半截烟草,冷笑,“你劈柴刷锅样样抢得快,昨夜又敢擅自练拳,二爷说了,赵府不养心气高的奴才。”

说罢藤杖一挑,竟似刃口般破空。

陈旺也飞扑上来,麻绳拖地擦出火星。

磨坊窄小,张印退无可退。

他暗运肩肘,趁藤杖甫近,脚下一错,铁锨横挡其尖。

只听“当”的一声闷响,铁锨沿口卷裂,震得虎口发麻。

但藤杖势头也被卸去半分。

陈旺麻绳已抡成圈套扑面。

张印身形往旁一滑,借旋身之力肘撞陈旺腋下。

陈旺痛呼,却强绞住张印右臂。

老魏狞笑,藤杖疾点张印太阳穴。

一瞬间,柴屑碎灰满天翻舞。

张印低吼,双膀如弓满弦,硬是挣开绳索半缠,左掌拍向藤杖杖首,借“崩山势”劲力,将杖首拍斜。

藤杖连人倒撞磨石,老魏独眼泛红,狼狈跌坐。

陈旺气急败坏,拔出腰间羊屠刀刺来。

刀光摇碎幽灯,贴肋搜魂般凶险。

张印胸口拳理涌动——长拳讲“一寸劲,一寸刃”,他蓄满臂力,迎着刀身半步踏前,肩头生生磕在刀背,逼得刀尖偏转。

紧跟一记肘槌,如桩木断梁,砰然轰在陈旺胸骨。

黄瘦伙夫闷哼,踉跄数步后瘫坐地上,刀噹啷滑出老远。

寂静倏至。

磨坊门口,夜风卷入薄薄月色,灯芯噗嗤冒火星。

老魏手撑藤杖起身,眼里恍若燃了鬼火:“好小子,这一会就把长拳练到这个地步,也难怪小姐会把你买回来。”

他擦去嘴角血丝,虚虚作了个手势,“留下名字!”

张印拾起落地麻绳,拈指捻碎残灯烟灰,神情却冷得像井底石,“一介庖丁,哪配留名?明日仍替赵府砍柴做饭,只望诸位手下留情。”

老魏听罢仰天大笑,笑声淹没在夜空犬吠与更鼓里,显得格外阴翳:“留情?——我赵府的规矩,从没留情二字!”

胖厨子不知何时赶来,气喘吁吁捧着炭火钳,见陈旺瘫地忙去搀扶,抬头却撞见张印毫无波澜的眼。

胖子喉结滚动,强作镇定:“这……这厮悖逆!”

老魏摆手制止,独眼在暗处闪绿:“莫要出手!今日本就是给他立威,若是真把他打废了,后日的挂灯会我们也不好与小姐交代。”

听到挂灯会后气恼的胖厨子忽地放下炭火钳,倒让张印有些揶揄。

“挂灯会上新来的庖丁少得表演刀工给宾客看。到时让他在人前失了手,自己剁断手筋——既折他的气,也丢尽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