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进化之路

灼热的高温还未散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又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大地开始震颤，世界树在震颤中摇摇欲坠，巨龙的嘶吼几乎要撕裂天地。

路明非的视线被光芒遮蔽，什么都看不到，巨龙的战斗到达了高潮，巨龙毫无保留地释放独属于自己的权能之力，原本应该和睦相处的兄弟成了死敌，每个人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世界在他们的厮杀中走向末日。

巨龙的厮杀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路明非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怒吼和哀嚎，滚烫的龙血如雨滴般从高空洒落宛如血雨，巨龙的身躯无力地坠落，将地面的骨骸全都压成碎片。

远远的，路明非可以看到奄奄一息的巨龙，身上遍布伤痕，龙王直到死去也不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那双灼目的黄金瞳中依旧充斥着暴怒与欲望。

紧接着，巨龙接二连三的坠落，战斗似乎来到尾声，最后所有巨龙全都从高空中坠落，最终这场王者的厮杀以两败俱伤告终。

路明非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诸神黄昏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世界树忽然开始震颤，紧接着树干上出现裂痕，世界树似乎将要崩溃。

空间跟随世界树的崩溃开始震动，数秒之后，世界树完全破碎，强横的能量疯狂地向四周倾泻形成爆炸，炽烈的白光席卷整个空间，所过之处任何事物都灰飞烟灭。

即使是龙王的躯体也无法抵挡这种威能，瞬息间空间内所有事物荡然无存，就像是神明用橡皮擦擦去了错误的痕迹，留下的只是空洞和虚无。

数秒之后，白光散去，路明非睁开眼，周围已是一片混沌，天空与大地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半透明的雾气，跟尼伯龙根的屏障有些类似。

巨龙的躯体已经消失，混沌的空间内空无一物，唯有一道纯白色的光柱贯穿天地，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光柱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原始，纯净且强大，令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膜拜之心。

这便是..世界树的真实模样吗？

路明非缓缓走到光柱前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纯白色的光柱中游动着无数条不同颜色的丝线，都被白色的光芒笼罩着，只能在靠近时才能发现。

路明非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光柱中流动的元素，在进入尼伯龙根时他就能感受到流动的元素，但那时的感觉远没有现在强烈，他甚至能分辨出光注中不同的元素。

水，火，大地，风，四种基本元素构成世界万物，而精神元素赋予万物生命和灵魂，龙族元素理论中最基础的定理，此刻四种元素共同构成一道通天光柱，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这是进化之路。”

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路明非转身，身后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小男孩，戴着素白色的领结，眼瞳明净，脸颊柔和，淡金色的黄金瞳中流淌着悲伤。

是路鸣泽，曾为了试探路明非制造了一场闹剧，导致了赵孟华的死亡。

“龙王们互相厮杀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路鸣泽轻声说，“尼德霍格死去，皇位空缺，为了争夺皇位晋升神明，龙王们或主动或被迫参与了这场战争，超过七成龙族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战争结束，没有胜者，龙族被迫隐退，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人类崛起取代了龙族。”

“比我想象中的简单，真正的历史应该比这要复杂的多，对吧。”路明非说。

“当然，龙王的战争怎么可能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路鸣泽笑笑：“但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个故事，龙王为了力量开始内战，有些渴望成为神明，有些则只是为了自保，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当尼德霍格在这个世界死去之后，战争无可避免，除非分出胜者，否则这场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

“只是为了皇位？”

“当然不是，权力这种东西对龙王而言根本可有可无，他们想要的是力量与超脱。”路鸣泽说，“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无论是奥丁还是夏弥都没有对付人类的想法，相比起夺走权力的人类，他们更警惕的是与自己同根同源的同胞。”

路明非沉默了，路鸣泽说的没错，从奥丁的尼伯龙根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有所怀疑，龙族最憎恨的就是从他们手中抢走权力的人类，尤其是流淌着龙血的混血种，这是混血种世界的通识。

但事实是，无论是奥丁还是夏弥都不在乎人类和混血种，他们的目标始终都是龙王。

“所以龙王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路明非问。

“力量。”路鸣泽说：“四个王座各自代表着一个权能，有人不满足于一种权能智力，他想要更多。”

“所以他想杀死自己的同胞，目的是得到龙王的权能。”

“没错。”路鸣泽点头，“正如你所见，集齐四种权能就能开启最后的进化之路，而进化之路的尽头就意味着成为神明。”

“神明...神明代表着什么？”

“一切，神明无所不能”路鸣泽面无表情：“那是比因果与命运更加恐怖的力量，命运只是抹去某个人的存在，而神明则可以抹去整个世界，世间一切都在神明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一个念头，世界就会按他的意念改变，如果他想抹杀人类，下一刻世界所有人类都会化为尘土，如果他想毁灭世界，下一秒世界便会化作虚无。”

路明非眉头微皱，低头陷入沉思，片刻后才抬头看着路鸣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看你被疑惑困扰，坐弟弟的于心不忍，所以才主动现身为你答疑解惑。”路鸣泽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好心。”路明非淡淡道。

“你这话就有点伤人心了，我可是你亲爱的弟弟啊，为你着想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路鸣泽依旧保持微笑：“在帮助之余，我也希望你能照顾一下小弟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