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网瘾少女？

网吧老板叹了口气：“我表妹跟你差不多大，就是……唉，一天到晚就知道闷头打游戏。”

“刚才听你说那个什么编程竞赛，还能保送大学？我妹游戏打的很好，这都是用电脑干的事儿，编程应该也不差吧。寻思着……能不能请你……抽空教教她？”

老板的肉脸上写满了期待：“这补课费，绝对亏不了你！”

林西心里门儿清。

打游戏打得好，和能不能搞好编程，这完全是两码事。一个靠反应、手速，一个靠逻辑、耐心。

不过话说回来，能把游戏玩明白的，脑子通常都不会太笨。只要肯下功夫，学编程也未必不行。

再说，教别人，对自己也是个巩固提高的过程。很多竞赛的知识点，上辈子工作时根本用不到，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用“费曼学习法”，在讲的过程中重新梳理一遍。

能赚点外快，还能在离学校最近的网吧免费上网……这买卖，不亏！

“行。”林西点点头，很干脆。重生回来，时间宝贵，得搞钱。

“不过我时间不多，马上要高考了。价格嘛……”

“一百八，一小时。”

在2011年的并州城，这绝对是顶级家教的行情了。

没想到那老板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拍大腿：“没问题！给你凑个整，直接二百得了。”

嚯，这老板是真有钱，还是太疼他妹了？

老板见林西答应，立刻转身朝着网吧里侧那个挂着“VIP包间，闲人免进”牌子的门喊了一嗓子：“淼雯！出来一下！”

过了会儿，包间的门开了，一个女孩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顶着一头烫得像方便面似的蓬松卷发，是这个年代小城市里最流行的“非主流”发型。

脚上踩着一双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帆布鞋。

林西却一眼认出，那看似不起眼的星星Logo和独特的鞋侧走线，分明是匡威某款早已停产的限定联名款。

或许是因为常年窝在网吧里，女孩儿皮肤很白，脸上透着点自然的红晕，大半张脸都被那头“泡面”挡住了。

老板指着女孩介绍：“这是我妹妹，刘淼雯。”

这么多水，还要下雨？这名字……怕不是哪个算命的说这姑娘五行缺水吧？

“你好。”林西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

刘淼雯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大，有点嗡声嗡气的，但话里的意思却挺冲：“想当我老师？”

女孩下巴微微抬起，指了指旁边常鹏飞电脑屏幕上还没退出的DOTA界面，“行啊，单挑一把。赢了我，再说。”

嘿，还挺横。

常鹏飞在一旁听乐了，凑过来看热闹：“我靠，西哥，收徒弟还有入学考试呢？SOLO？这我熟啊！欺负个妹子就不用你出手了。”

他这一段话让刘淼雯直皱眉。

自己刚重生回来，手指头还有点僵呢，反应速度肯定比不上巅峰期，更别说跟这种天天泡在网吧里的“高玩”比操作了。

单挑纯看对线细节和个人硬实力，自己还真没十足把握。但咱的优势是啥？是两辈子积累下来的游戏理解和意识——说白了，就是“大局观”！

“单挑没意思，那是小学生才玩的。”

林西看着刘淼雯，故意激她，“游戏是五个人的，意识、大局观、对时机的把握才重要。”

“这样吧，咱们排一把路人局，进去各凭本事。最后看战绩，比谁人头多，怎么样？”

刘淼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单挑，还提出了这么个比法。

她歪着头，那蓬松的泡面头也跟着晃了晃，好像在琢磨林西话里的意思。

“行！就比人头！”

“好，一言为定。”林西也不墨迹，“下午我还有课，放学了再过来。”

说完，也不管刘淼雯什么反应，拉着还在旁边跃跃欲试想替他“出战”的常鹏飞，转身离开了网吧。

……

下午，林西和常鹏飞踩着上课铃声，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高三（13）班的教室。

刚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教室最后面，靠着垃圾桶的墙边，齐刷刷站着三个人。加上林西和常鹏飞，正好凑齐“网吧五连坐”。

此刻，这三位仁兄蔫头耷脑地靠墙罚站，看向林西和常鹏飞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羡慕、嫉妒、狠。

凭什么啊？都是一起开黑的兄弟，凭啥就你俩啥事没有，大摇大摆地回来了，我们就得被罚站在这儿丢人现眼？！

常鹏飞这贱人还故意凑上前去，放慢脚步，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哟，三位在这儿面壁思过呢？这墙皮……挺白的哈？”

气得那三人直翻白眼，要不是正挨罚呢，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滚滚滚！人家林西那是靠脑子，你个拼爹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其中一个忍不住怼道。

“你打我呀~”

常鹏飞跳到三人的“攻击范围内”，就在对方准备动手的瞬间又跳开了。

林西站在教室门口，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恍惚。

吵闹的同学，堆满书本的课桌，墙上“距离高考还有118天”的红色标语，甚至空气中淡淡的粉笔灰味道……

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青春，懵懂，还有那些早以为逝去的、再也回不来的时光。

“西哥，发什么呆呢？进来啊！”常鹏飞的公鸭嗓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西没说什么，走到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他的“龙兴之地”，也是睡觉、看小说的绝佳角落。

手指拂过略显粗糙的木质桌面，指尖触碰到了一行用小刀歪歪扭扭刻下的字迹：

“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打小怪兽。”

“哈哈哈，我又进来了~我又出来了~打我呀笨蛋！”

常鹏飞还在垃圾桶旁边挑衅着。

就在那三人忍无可忍，准备不顾一切冲上去揍他一顿时，教室前门被推开了。

一个瘦高的男老师拿着生物课本和教案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

林西搜索了一下记忆库，哦，是教生物的赵老师。人还算和气，存在感不强。

赵老师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同学们，我们今天讲一下减数分裂……”

话还没说完，门口又探进来一个身影。

一个脸圆圆、身材也颇为圆润、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老师，抱着一摞厚厚的数学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高三（13）班的班主任，数学老师，张燕，人称“张圆圆”。

别看外表和气，发起火来战斗力十足，但对学生很负责。

“哎呀，赵老师，不好意思啊。”

张燕先是对着生物老师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歉意，“今天中午出了点突发状况，这节课，我临时占用一下，开个班会。”

“没事没事，张老师你先忙，你先忙……”赵老师如蒙大赦，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顺手把课本往腋下一夹，脚底抹油，溜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能少上一节课，他也乐得清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班主任张燕身上，不知道这突然而来的班会准备说些什么。

尤其是后排那仨，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