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火两重天

“嗯，不错。”

奥利凡德将手中的魔杖杖身放在放大镜下仔细查看着其上雕刻的如尼文。

伊森的手艺已经熟练到他这个奥利凡德家族的天才都不得不称赞的水准。

很难想到十岁的伊森双手已经稳定到如此程度。

简直就像拿了十多年的魔法刻刀一般。

“能够在最软的巴沙木上雕刻出魔杖所需的如尼文铭文，你的手艺已经可以称得上登堂入室。”

检查过魔力传导性并无差错后，奥利凡德将杖身小心地放在一旁，又查看起一旁的龙心弦。

其实他在提出这两种材料时存了几分敲打伊森的意思。

巴沙木因其柔软而难以雕刻，龙心弦则是选择最不稳定的火龙龙心弦进行处理。

龙心弦其实包括了龙的心脏纤维组织以及心脏肌腱，使用其作为杖芯的魔杖往往蕴含着强大的魔力。

但相对应的，作为极端力量的代表，龙心弦也具有易主慕强倾向、对黑魔法的潜在适配性。

如何处理龙心弦并保留其特质也就成为了处理杖芯中的重要一环。

“让我来看看。”敏感的杖芯经过魔药处理之后无法直接拿在手中，奥利凡德对放大镜又施展了显形咒之后才靠近浸泡在魔药中的龙心弦进行观察。

之所以不像检查杖身时直接使用魔法检查传导性，是因为杖芯本身就就相当于一种引物。

经过魔药处理的杖芯既可以帮助巫师引导体内魔力的流动，也可以通过神奇动物的特性将魔法能量成倍扩大。

换句话说，杖芯对于魔杖有些类似于方舟反应堆对于钢铁侠的作用，决定了力量强度与输出倾向。

自然不能直接使用魔法刺激杖芯，这和往反应堆里扔炸弹没区别。

“唔，”奥利凡德仔细分辨着龙心弦上魔药的处理痕迹，“月长石粉搭配嚏根草，再加上一点点苦艾来使龙心弦变得稳定易于处理。”

“这个比例搭配得很好！没有因过量而导致龙心弦失去原本具有的强大力量而变得平庸。”

“霍克拉普汁活化火龙本身的特性嘛？你还真做成了！这根杖芯如果做成魔杖，必然会选择火焰魔法方面有天赋的巫师！”

“这个基底油的选择虽然是最基础的一种，但没有画蛇添足破坏龙心弦本身的特性！”

“好好好！”奥利凡德连道三声好，足以看出心中的满意。

伊森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夸赞，为了调配出合适的魔药比例和浸泡顺序，他早已处理过几十根龙心弦。

如果不是萨姆家的金库家大业大，还真经不住伊森这样实验。

“杖身和杖芯都处理完成了，你知道接下来最重要的一步是要干什么了吗？”奥利凡德收起笑容，表情严肃。

“融合。”伊森言简意赅。

“没错，和米国那些只会粗暴拼接的做魔杖的不同，”奥利凡德面露鄙夷之色，“我们的魔杖看重的是两者的融合平衡之道。”

“只有我们才配叫做制杖师，那群人只是臭做魔杖的。”奥利凡德面露高傲。

伊森面色平静，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奥利凡德强烈抨击米国巫师粗暴的魔杖制作方法了。

听说他们甚至会把折断的魔杖杖芯反复利用，堪称一杖传三代，人走芯还在。

“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仅仅是因为杖身和杖芯材质的不同，更由于他们的融合方法！”奥利凡德掏出了他那根使用了近百年却保养地崭新如初的魔杖，伸手轻点。

巴沙木和龙心弦就这样漂浮在他面前，炽热的微风吹拂去其表面的药液。

这并非是直接对其使用魔咒，而更像是漂浮咒的变形，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托了起来。

“我能猜到你背着我偷偷试过融合魔杖吧？”奥利凡德斜眼看向伊森。

虽然没有发现过，但以他对于伊森的了解，不干这种事才奇怪。

伊森学习知识时像个拉文克劳，在实验探索时又像个格兰芬多。

“嘿嘿。”伊森挠挠头也没有狡辩，“如果是将龙心弦与硬度较高的木材比如樱桃木组合，做出的魔杖还能用。”

“但与巴沙木融合时两者总是不太兼容，甚至会出现回火的症状。”

回火即为咒语未正常释放，转而以失控形式作用于施法者或周围环境，可能引发爆炸、咒语反弹或魔法能量紊乱。

例如山楂木因为兼具治疗与诅咒能力的矛盾属性，如果在控制不良的情况下就容易发生回火。

“能做出可以使用的魔杖，你的水平已经和米国那些人差不多了。”奥利凡德随口贬低同行。

“但接下来的一步才是制作魔杖的诀窍，也是使得每一根魔杖成为巫师魔法的延伸与灵魂共鸣的象征的关键！”

“看好了！我的融杖咒！”

奥利凡德此时也越发全神贯注，目光时刻紧盯巴沙木和龙心弦。

“Ayrementi（炽水如沸）！”

奥利凡德挥动魔杖，说出了伊森从未听过的魔咒。

魔咒的发音和断句都与清水如泉咒类似，只是在咒语的内容和细节的尾音上翘上有所不同。

瞬间空气中无端地出现一汪清水，伊森几乎可以看到这汪水上方的空气因温度的提高而产生扭曲。

伊森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奥利凡德将巴沙木和龙心弦引入炽水。

在他的实验中无法兼容的两者却在炽水的作用下肉眼可见的程度上软化，在伊森的感知中产生了某种特别的联系。

“炽水即远比其他水温度更高的水，但与普通水质不同的是，它其中毫无杂质。”

眼见两者开始产生关联，奥利凡德才缓慢开口解释道。

紧接着又发出提问，“你觉得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伊森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使用魔咒召唤出的是比蒸馏水更加纯净的纯水，融合第一步是水浴加热。

“这种加热方法的好处是避免了直接加热导致的局部过热或温度梯度差异，可以防止因温度不匀而导致副反应的发生。”伊森照本宣科。

他之前并非没有尝试过这种方法，但由于无法做到高压使水沸点上升和提纯水质的因素，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很好！”奥利凡德点点头，在对于事物的理解能力上伊森从未让他失望过。

“但还有一点好处你没有提到，这样做可以让他们所有的魔法物质之全部间产生关联，真正地融为一体！”

“注意，我们做魔杖的独特之处在于，从来都是将一根魔杖视为一个整体，而并非杖身与杖芯相互分离。”

在伊森的注视之下，龙心弦无比顺畅地被导入到巴沙木中，仿佛开始两者便毫无区别。

“这样不会使两者失去自身原本的优势吗？”眼见两者融为一体，伊森开口问道。

巴沙木富于变幻，龙心弦输出强力，如若两者如此融合反而会变得中庸。

“没错，所以接下来就需要另外一步作为补充，也是一根魔杖成型的关键。”

炽水散去，一根半成型的魔杖浮在半空，下一刻随着奥利凡德的魔咒念出，魔杖便又出现在火焰之中。

“Freezfyre（极寒冰焰）！”

“我去！骨灵冷火！”伊森看着幽蓝色的火焰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但看到火焰上的霜气时又发觉并非如此。

骨灵冷火仅是外表冰寒，内里温度却极高。

而眼前的冰焰却让整个房间内都凝结了一层薄冰。

专心于塑性的奥利凡德并未在意伊森说了什么，或者说没时间在意。

他的额头上汗珠刚刚渗出，便又被冻成冰粒。

而魔杖也在伊森眼前被封口，塑型。

质地柔软的巴沙木也在冰焰下变得坚固，可依旧没有丧失其柔韧的特性。

伊森发现这种火焰似乎具有“焚烧”一切的特性，如果不是处于半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起来才会熄灭。

这种特性有些像......

“厉火！”伊森心中突然有了概念。

如果说炽水如沸是清水如泉的变咒，而极寒冰焰就类似于厉火的变咒。

不过相比于无物不焚的霸道厉火，极寒冰焰又显得有些温和。

尽管威力不足，但伊森猜测这种变咒应该不在影响心智的黑魔法范畴之内。

随着火焰最终焚烧殆尽，奥利凡德终于松了口气。

伸手召来魔杖递给伊森，“现在观察一下这根魔杖。”

伊森接过魔杖，先是拿在手中观察其坚固性与平衡性。

轻巧，迅捷，灵动。

这是这根巴沙木魔杖给伊森的第一感觉。

毕竟巴沙木每立方厘米只有0.1克重，仅是同体积水的重量的十分之一。

“Lumos（荧光闪烁）”

耀眼的白光在房间中亮起，伊森感觉自己释放出的魔力得到了成倍的扩大与提升。

龙心弦杖芯的特质保持得竟如此完美！释放魔咒时伊森觉得自己手中似乎握着一条火龙！

“Vera Verto（变形）”

挥动魔杖，墙角的废料瞬间变成一根魔杖的形状，巴沙木在变形术上的优势也展现地淋漓尽致。

“老师您太厉害了！”伊森轻轻抚摸着手中融合完美的魔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只有了解魔药制作的人才懂里面的门道有多深。

“哼哼。”奥利凡德有些自豪地看着伊森研究手中融合完美的魔杖，心想总算没有辜负晚上的那一顿叉烧。

将两种特性并不相关的材料对于奥利凡德来说也并不轻松。

炽水融合时的温度和时间把控是首先要过的第一道门槛。

这个没有技巧，只能依靠反复大量的练习。

而极寒冰焰消耗的大量魔力也是关键的一环。

尽管它是自行焚烧，不需要把控时间，但整个过程中与厉火相同的一点就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

不要小看这消耗的魔力，将完全不同的两种材料塑性时的魔力完全可以将一个普通的霍格沃兹一年级生抽干。

另外极寒冰焰的学习难度也不用再提，尽管是变咒降低了施法难度，可掌握起来也是十分之难。

这么说吧，原著中克拉布在七年级时能够释放出厉火，已经可以说是修炼黑魔法的奇才。

奥利凡德偷偷擦了把汗，对自己今天装了个大的很是骄傲。

虽然自己的弟子在各种方面天赋卓绝令他很是满意，但奥利凡德自信在魔杖之道沉浸近乎百年的自己对于指导伊森还是手到擒来。

这变咒的巧妙构思！这融合的精确控制！我这一手融杖咒还不叫伊森对我崇拜至极？

老萨姆！任你天才如斯，你的孙子也得叫我一声老师！

果然不出奥利凡德所料，伊森眼睛亮晶晶地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老师，我想学这个！”

在伊森想象中，他的左拳像火焰一样炽热，他的右拳像冰霜一般寒冷。

冰火两重天！

伊森对于奥利凡德的融杖咒有着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