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恍然如梦

患上抑郁症的那年,林檎高考失利,住进了精神病院。

那里的人很多,有人暴躁,有人木楞,有人天真……林檎觉得自己大约是个管不住情绪的可怜虫,有时候情绪像跳楼机,前一刻高涨,下一刻低入谷底。

外人总是惊讶于性格开朗的她为何会患上这种病,她其实只是开心的底色下满满的都是自卑。

这是患病的第五年,她决定有个工作,好在这些年呆在家里练出一身好厨艺,在苏省吃过一种小吃曾让她感到愉悦,改良一下定能收获小孩子的喜欢,于是开始了她的摆摊日常。

生意一开始并不好,有顾客反应,不够辣,她自己琢磨了几天,在蛋堡里加了酸萝卜和酸辣椒,即收获了不断的好评。

每天3点起床准备食材,早上卖完了,她就呆在家里听歌。

随机播放的一首歌,是一首R&B风格的歌,声音低沉,像在耳边缓缓道来,她居然听哭了,稳定了一个月的情绪崩溃。哪怕歌手的名字是个简单的英文字母“toyou“,她还是听出了是他的声音,曾经这个声音在每个晚上给她念诗,缓解她的失眠。

她的思绪万千,恍惚间似乎觉得处于那年炙热的盛夏。

“柚子,你又忘记拿暑假作业了吗?我已经到学校了,你快点赶来吧,老班正在一个个检查呢。”林檎拿着手里的智能机给她的好朋友报信,一边拿着同桌的作业,悄悄赶作业。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老师,眼神在教室里扫视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放假前我就说过了,收假回来我会检查,一个个都当耳旁风了是吧?现在都下午6点了,还有十个人没来学校,班长清点一下,这几个人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好好‘关心’一下。还在赶作业的,停笔,我出了一份卷子,都是上个学期学的和新学期的头俩个课时要学的,明天拿两节课给你们做,我也不为难你们,考及格就行,没及格的去扫厕所。”

听秦老师这么说,在教室的学生发出哀鸣,纷纷打算下完晚自习回去抱抱佛脚。

等梅柚到教室后,林檎幸灾乐祸的,“柚子,明天少喝水,老班的茶水会很顶饱。”

“你笑个屁,又不是我一个人喝,我跟你讲,你明天一定要在外面等我,不然呢,我妈做的辣椒酱你别想吃一口。”

说到吃的,林檎就熄火了。

考完试,大部分的学霸,一脸轻松,林檎的成绩一向不上不下,她已经做完了就不想很多,一心想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冲刺到食堂吃饭。

丰城一中是一个初高中都有的综合中学,每级都有3百多人,就一个两层食堂,每次吃饭都像打仗似的,人挤人。

等她俩跑进食堂,爱吃的堂口早就排了好多人。梅柚乘着排队,拿出单词本背着;林檎一直注意着前面,心里默默算着还有几个人才到自己。

排了一会儿,前方出现混乱,此刻正在打饭的阿姨大嗓门的喊“同学,你的卡刷不了了,我没法给你打饭,你先一边去,打电话叫你家长给你充钱了再来。”排在这个男生后面的学生附和着,但是这个男生也不走开,固执地把饭卡放在刷卡机上。排在男生后面的一个高壮男生推搡了他一下,“没钱了就一边去,就你要吃饭啊!”

林檎看着要打起来了,同情心泛滥,走到最前头,笑着说:“同学,他想必是很饿了,这样,我给他刷卡。”一边拿开男生的饭卡,滴,刷卡机的表上扣了6块。

“谢谢你!你是哪个班的,我过段时间把钱还你。”

林檎心想,这声音还怪好听的,那男生抬起头认真地说着,林檎看清了他的脸,人也是还挺符合他的审美的。

帮助帅哥,是每一个颜狗顺手的事儿!林檎笑嘻嘻的说:“算我请你的,下次记得及时充饭卡哈。”

等林檎回到自己的位置,梅柚上下打量了她几下,“今天这么大方,那也请我吧!”林檎今天心情不错,笑着应下了。

男生拿完餐盘后,悄悄在林檎不远处入座,看着她边吃饭边和朋友聊天,她可真爱笑啊,像个小太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