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于也把快餐递到客人面前,说道:“您的猪脚拼叉烧,慢用!”
还没等客人缓过神,于也便急匆匆的抛开去给下一个客人送烧鸭饭了!
就这样整整三个小时下去,才过了快餐店中午的高峰期,于也才得以缓口气。
“小于啊,累不累!”摊在于也一旁的老板说道,顺手丢给他一支烟。
“肯定累啊!”于也毫不客气的拿起烟点燃,猛的一口史诗级过肺,然后一脸惬意的吐出倦意。
“你说你小子,好好的工厂不进,来我这当服务员,这会后悔了吧?”老板看于也这享受的模样,咧开嘴笑了笑。
于也瞥了一眼老板,不屑的说道:“进厂是不可能进厂的,一天十二个小时连轴转,还得忍受资本家无情的剥削!”紧接着回身看了一眼店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老板闻言,轻踹了于也一脚,笑骂道:“你小子这口气好像是在说我!”随后猛的吸一口,说道:“你小子不是跟我请了一下午假么?怎么还不走?”
“这不得歇一会么?这么急赶我走啊!”于也语气有点不自然。
老板貌似也看出了什么,肉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一会,于也的手机上响起了“某宝到账1000元”的声音。
“臭小子,去吧!明天记得来上班!”
于也脸上露出洋溢的笑容然后飞快的溜走了,临了还不说一句:“谢谢老板!”
于也刚买的猫今天要打疫苗,所以昨天就跟老板说好了预支一千块。他的工资都存在老板那里,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老板是他贵人!
那时他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刚从黑厂里出来,身无分文,老板收了他当伙计,虽然工资没多少,但包吃包住,他已经很满足了。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所以让老板帮忙存着,年底统一结算,反正两三年了,老板每次都给他结的清清楚楚的,很敞亮!只是每次结账的表情都是很便秘的那种。
经过了一下午的折腾,美女兽医说,小猫才四个月大,刚打完针会有些病恹恹的,这段时间就不要折腾它了!
也不知道于也听没听进去,反正一回到家就把小猫放了出来,搂着就是一顿蹂躏,恨不得把猫时刻揣在怀里,还给它取了个很中二的名字叫做哮天犬。
第一次养宠物的人基本都这样!
哮天犬在他怀里一直“喵喵”的叫个不停,直到于也肚子也开始“喵喵”叫,他才想起,今天下午没去上工,晚餐都还没吃呢,便打算下楼买桶泡面垫吧垫吧。
当于也推开单元门时,细雨正织成灰蒙蒙的纱帘。三月的风裹着凉意钻进衣领,他缩了缩脖子,握紧伞柄冲进雨幕。没走几步,雨滴突然稀疏,四周的喧嚣仿佛被湿布捂住,连商铺的霓虹都在雾气中晕成模糊的色块。
雷声就是这时炸开的。
那声响像天地被生生撕裂,于也下意识蜷起身子,伞骨在掌心硌出青白的痕。紧接着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云层,强光像滚烫的刀刃刺进视网膜,他眼前骤然炸开无数金色碎片。
“成仙......“
这个词从喉咙里蹦出来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能清晰感觉到脉搏在手腕疯狂跳动。耳鸣声里,幼年听过的怪谈突然在脑海中翻涌——老人们说雷暴天会有仙人渡劫,被雷光照到的凡人...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鞋跟磕在石阶上。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臭氧的味道,皮肤泛起细密的麻痒。世界陷入死寂的空白,唯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轰鸣,震得牙齿发酸。
此刻,数里外的摩天大楼顶端,少女正在游玩。
她怀中的青铜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惊雷炸响的方向,发丝间缠绕的银铃发出清越的鸣响。
“荒境!大荒的'成仙者'出世了。“她低语着睁开眼,瞳孔深处流转着星云般的光泽。
雷光闪烁之后,于野发现周围的环境全变了。他抬头一看,半空中站着个道士,背对着他,手里还握着根九节杖。
这场景让于也猛地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不由自主就嘀咕出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哦~想不到,这现世居然还有我的传说!”道人转过身来,缓缓立在于也身旁:“不过这样也好,也能成为一个明白鬼!或许也能进入大荒也说不定!哈哈哈!”
说罢,张角的指尖几乎要触到于也颈间动脉,枯黄的指甲在雷光中泛着青灰。于也瞳孔骤缩,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却在这时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尖啸——一道靛蓝色剑气如狂龙破云,从街角斜斜贯来,将于也整个人掀翻在地。
“噌!”
张角怪叫着闪退,右掌被剑气削去半片指甲,焦黑的皮肤下露出森白指骨。他抬头时,只见少女脚踏碎砖凌空而至,黑色卫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背后斜插的长剑正嗡鸣震颤,剑身流转的符文与漫天雷光遥相呼应。
“你们这帮镇守司的贱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张角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你们整天想着完成执念的魔头有好到哪去?”少女不屑的说道。
说罢,少女的靴跟在积水的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手腕翻转间,长剑如灵蛇般刺向张角咽喉。雷光恰好劈亮他泛青的面皮,只见他脖颈诡异地向后弯折,剑尖擦着喉结掠过,割破黄巾系带,碎布在风中飘成惨白的蝴蝶。
张角的反击如影随形,枯瘦的手掌在雨中划出玄奥弧度,黑雾自指缝喷涌而出,瞬间凝成五根利爪。少女脊背骤起寒意,旋身挥剑格挡,却听金属刮擦声刺耳响起——黑雾利爪竟穿透剑刃,直奔她后心。她瞳孔骤缩,猛地向前扑出,肩头重重磕在墙面,碎石簌簌落下时,黑雾利爪已撕开她的卫衣,在背上留下五道焦黑灼痕。
张角的九节杖重重顿地,青石砖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他仰头望向翻涌的雷云,泛黄的道袍鼓胀如即将羽化的蝶:“吾本钜鹿行医郎,入山采药得南华老仙授《太平青领书》!曾以符水咒法解百姓疾苦,立太平道倡均贫富之念!“黑雾自他袖中翻涌而出,在半空凝成千万张苍白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呜咽。
少女单膝跪地,玄色卫衣已被鲜血染成深紫。她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身前凝成繁复符文:“太平道救世之功,镇守司从未忘却!可你如今为证道果,竟要将现世生灵卷入荒境轮回,这与你当年所恨的暴政何异?“
“暴政?“张角狂笑震落檐角碎雨,黄巾在风中猎猎作响,“当今天下,赋税徭役如毒蛇噬骨,豪强兼并似饿虎食子!我要改的,正是这不公的天道!“他枯手猛地抓向苍穹,雷云被撕裂出猩红的伤口,无数黑色锁链从中垂落,“镇守司若真要卫道,便来斩断这因果!“
少女踉跄起身,双手结出古老的印诀。她背后的长剑突然冲天而起,剑身绽放的符文如银河倒卷,将漫天雷光吸入剑体:“既是执迷不悟......“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剑尖直指张角眉心,“今日便用此剑,镇你千年执念!“
墨色云涛在天际疯狂翻涌,如万马奔腾般撕裂苍穹。张角猛然抬头,瞳孔骤缩,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捏碎九节杖的杖头:“镇天印?!你小小年纪竟敢催动这等禁术!“话音未落,一枚青铜古印自云涡中缓缓降下,表面镌刻的古老符文泛着幽蓝光芒,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纳入镇压之中。
“黄天在上,岂容尔等放肆!“张角仰天长啸,九节杖重重敲击地面。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竟在刹那间染上血色霞光,仿佛有一轮残阳从九幽升起。他的道袍无风自动,枯黄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血咒:“太平道张角,恭请黄天临世!“
随着咒音落地,天地间骤然响起万马嘶鸣般的轰鸣。血色云层中探出无数青铜锁链,硬生生托住了镇压而下的古印。与此同时,数十道水桶粗的紫雷耀霆撕裂长空,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劈向少女。雷光过处,空气被灼烧成扭曲的涟漪,连青石地面都迸裂出蛛网般的缝隙。
而少女仿佛耗尽最后力气,瘫倒在地,鲜血从指缝渗出,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而那柄长剑,此刻正深深插在张角身前,剑身的符文仍在不住颤动,仿佛在对抗着无穷的黑暗。
于也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瓢泼大雨悬停在半空,雷光凝固成 jagged的金蛇,少女挥剑的残影与张角扭曲的面容都定格在诡异的静默中。
“看够了?“醇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于也猛然转身,只见一个与自己容貌肖似的中年人负手而立。那人穿着款式复古的靛蓝长衫,发间束着褪色的黄巾,明明面容比于也年长一轮,眉宇间却透着七分与他如出一辙的惫懒。
“还行。“于也下意识挠了挠后颈,目光扫过停滞的雷光,“就是特效五毛,雷声太假。“
中年人额头青筋暴跳:“心真大啊你!那丫头要是死了,你觉得张角会留你全尸?“
于也怔了怔,低头踢开脚边悬浮的碎石:“横竖都是死,不如看场免费特效电影,你也不过是我死前的幻觉罢了。“
中年人突然薅住自己头发,作势要往墙上撞:“谁是你临死前的幻觉!老子是......“
“喵——“
拖长的猫叫像根细针,刺破凝固的时空。瘸了条后腿的黑猫从街角踱步而来,瞎掉的左眼蒙着层白翳,完好的右眼在雷光中泛着琥珀色幽光。
中年人立刻换了副笑脸,抱起黑猫猛亲:“猪猫啊猪猫,你看看这混小子!居然把我当幻觉!“
黑猫嫌弃地挣扎两下,突然对准于也的屁股就是一口。剧痛让于也原地蹦起三尺高,悬停的雨滴被震得簌簌落下:“卧槽!疼死我了!“
中年人抱着猫退后半步,笑得前仰后合:“现在信了?你小子命硬得很,想死还早着呢。“
于也捂着屁股后退,目光在中年人和猫之间游移:“你、你到底是谁?这儿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他指向僵持的少女与张角,“怎么都不动了?“
中年人指尖轻点太阳穴,衣摆无风自动:“先别急着问,你只需要知道——“他忽然凑近于也耳畔,压低声音,“你我是一体的,但这场雷劫,是你的成仙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