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日光耀眼。李定国正与将领们商议接下来的行动,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转头,只见金砚卿大步迈进。砚卿虽未盛妆打扮,但依旧掩盖不了她温婉的美艳气质,
练兵场上的明军战士立马就被突然闯入的女子所深深吸引,长时间随定国征战在外,辞别家中妻儿已是许久,虽然女子是戎装,他们却在女子身上感受到一丝家的温存,看得目不转睛。
她身着一袭玄色戎装,皮质甲胄泛着冷光,护腕紧束皓腕,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线条。腰系猩红色腰带,恰到好处地收束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却也难掩她周身的飒爽英气。下身的黑色长裤塞进长筒战靴,靴面上溅着星星点点的泥点,一看便是从远处快马加鞭赶来。
金砚卿青的长发被利落束起,几缕碎发在风中凌乱,更衬得她眉眼间英气勃发。白皙面庞上,一双杏眼明亮而坚定,透着无畏的果敢。她抬手行礼,声音清脆:“将军,我来了。”那姿态,那神情,丝毫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位男儿。
定国见将士们围拢过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将士们,想必你们随我出征已经离家许久了吧,诸君随我东征西讨,付出的辛苦努力,定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眼下虽然我军收复广西,虏贼不让我们安宁,秦王派人传来的最新消息,虏酋的亲王尼堪带了十万贼徒向我们的老家云贵扑去,鞑子什么德性你比我们更清楚,总之就是坏事一件没少干好事一件也没有要是让这群牲畜攻到我们的老家,那时我们的兄弟姐妹会是什么下场,我相信你们比我李定国更清楚,兄弟沦为奴仆,妻女昼夜被侍寝,“作为七尺男儿,你们能忍受这种屈辱吗,”
“你们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你们会让这样的情景变为现实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三声肯定的异口同声的答复响彻云霄久久回响,响若洪钟的声音弥漫在练兵场四周,只见怒吼的战士无不额头青经凸起,纷纷请求出战收复失地早日驱逐清兵以卫桑梓无恙。
定国边说着把手指向旁边的砚卿道,这位姑娘她父亲金堡是我朝的大忠臣,虽然遭遇冤屈对朝廷赤心不改,纵然是被误解丢了官位,现在当了和尚也在积极为复兴大明四处奔走,不图钱不图名,只为包保住我大汉男儿流传千年的文化和热血,众人随即向定国的目光移去,登时就被砚卿的容颜惊呆了
定国边说着把手指向旁边的砚卿道,这位姑娘她父亲金堡是我朝的大忠臣,虽然遭遇冤屈对朝廷赤心不改,纵然是被误解丢了官位,现在当了和尚也在积极为复兴大明四处奔走,不图钱不图名,只为包保住我大汉男儿流传千年的文化和热血,众人随即向定国的目光移去,登时就被砚卿的容颜惊呆了砚卿垂眸敛睫,素白裙裾沾着山径晨露,青丝松松绾着一支竹簪,倒像是刚从水墨画卷里走出来的人儿。晨光斜斜掠过她弯若新月的眉梢,映得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泛起细碎的光,唇角一抹浅笑似有若无,却无端让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砚卿见几千人齐刷刷顶着自己,害羞的脸也立马红了起来,还是腼腆的对士兵们打招呼说道“各位勇士们好,你们为朝廷征战辛苦了,你们一定要坚信,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眼下的事实不就说明一切么,孔有德这个朝廷的叛贼,永历四年的时候那么凶悍,才过了一年就被大帅打的没了脾气,不得不畏罪自焚而死这个老贼幸好死的快,不然被生擒了,列举了他的罪状,押到闹市凌迟处死,让百姓们都去观看老贼受刑的惨状,那才叫一个过瘾呢”所以说大帅是天定的带你们走向胜利的人,
原本交头接耳的士兵们听闻砚卿所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个都捏紧拳头一致坚信胜利最终会属于他们自己,长枪斜斜支在地上,有人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玉佩——那是临行前老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物。专门嘱托以后要交给自己的儿媳妇的,角落里几个新兵红着脸别开眼,喉结不住滚动,反倒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们,望着她鬓边随风轻颤的野菊,想起家中窗台上那盆总也养不活的茉莉,粗糙的手掌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磨损的纹路。
喃喃自语道:希望大明早日能复兴,早日结束战争。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只见旁边一双手摸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兵这才注意到是定国,立刻肃然起敬道:“大帅”
定国点了点头对着众将士说道“将士们,今日你们暂且回营,收拾装备,好好休息,明天全军北上湖南!”
“遵命!”众军齐声高呼,之后陆续散去返回军营。
第二天辰时各军纷纷集结待命,定国见到砚卿微笑说道昨晚在后营和女眷们休息的可好?
“还不错,多谢大帅挂怀”
“大军马上要出征了,白天你就跟随我左右,暂且代替传令兵帮我给各位将军传递命令吧,我已经向诸位将军表明你的身份。以便通行无阻说着便带砚卿前往各营熟识别将军们的容貌,砚卿都一一记在心里。
明军自桂林北上,大军军容整肃,将士们一坚毅挺拔的仪容奔向湖南,先前靖州大捷后,清续顺公沈永忠已无固守之志,带着大批地方官狼狈北逃,包括永州知府李策鼎也一起跟着逃去定国大军再次北上永州此地等同空城,虽然还有些防守力量,倒是等同于无,,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守敌后向北推进,清湖广当局之前习惯了之前旧永历朝廷绝对的孱弱,突然面对李定国部明军的泰山压顶时,顿时乱作一团,无所适从,地方政权瞬间瓦解,冯双礼和马进忠很快打到了长沙,在分兵的前一夜,三人讨论了当下的时局以及无御敌之策
营帐内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李定国双手撑在铺满地图的案几上,目光如炬,“尼堪此番率八旗精锐南下,骄横轻敌,正是我等歼敌良机!”他的手指重重落在衡州城外的地形标注处,“进忠、双礼,你二人率部埋伏于白杲市,待清军过衡山,我自蒸水正面迎敌,届时南北夹击,必能将其一举围歼!”如果摧毁了逆堪兵团,虏贼长江以南再无机动兵团,届时,朝廷可以说是真的中兴有望,天下是真的可以算光复咯。
马进忠一拍腰间佩刀,朗笑道:“好!定让那尼堪有来无回!”冯双礼却眉头微蹙,欲言又止。李定国敏锐察觉,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双礼,可有难处?”冯双礼喉头滚动,勉强挤出笑容:“末将定当全力配合,不负大帅所托。”
夜色渐深,冯双礼独坐营帐,望着孙可望的密信,额角沁出冷汗。信中“若李定国功成,尔等必遭猜忌”的字句刺得他眼眶发红。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他颤抖着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了字迹,却烧不尽心中的犹豫。
次日清晨,冯双礼望着整装待发的将士,咬牙传令道:“全军拔营,往宝庆方向撤退!”马进忠闻讯策马赶来,怒目圆睁:“壮力兄!你疯了不成?这是要坏了大帅的大计!”冯双礼别过脸,声音发颤:“秦王命我支援宝庆,军令如山,不敢相违葵宇兄莫要多问!”
公元1652年,明朝永历六年,清朝顺治九年,此时的北京城,酷热难耐,清续顺公沈永忠和湖南巡抚金廷献在经历一系列失魂落魄的被动迁徙暂时定下来后,终于将湖南失守孔有德败亡的讯息快马传到了北京城,这座自1406年开始修建,历时14年基本修成的紫禁城,次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一直到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为止这223年间一直作为大明王朝的皇宫都城,清军入关后出于节约成本及快速稳定统治等多方面考量,宣布继承明朝法统决定仍然以紫禁城为皇宫都城据之以控扼天下。
顺治九年的七月份,紫禁城中的乾清门里暑气蒸腾如笼
此时,清廷上下却因南方战事陷入一片紧张氛围。明朝南方孙可望、李定国等势力活跃于湖,广,南方可谓局势危急,定南王孔有德兵败身死的噩耗更是如巨石投入湖面,令清廷震动不已。
朝堂之上,顺治帝眉头紧锁,扫视着群臣,眼中满是焦虑与决绝。经过一番思忖,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敬谨亲王尼堪身上。尼堪乃清太祖努尔哈赤嫡长子褚英之第三子,多年来随清太祖清太宗四处征战,积累了丰富的军事经验,在满洲将领中颇具威望。
“尼堪。”顺治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南方贼寇猖獗,定南王孔有德失利,不幸遇害,朕意封你为定远大将军,统率八旗精兵南下原本,要你是从湖南进入贵州同吴三桂李国瀚统领的四川官军合攻贵阳先行擒剿伪永历,荡平伪穴,一统天下,然世事无常,伪秦王派遣的李定国带领几万凶徒犯我湖广势甚猖獗,续顺公沈永忠身为大帅,手握重兵,当孙逆攻围辰、永诸郡,一筹莫展,致使贼势蔓延匪浅,罪不可赦,但姑念永忠随其堂伯沈志祥慕化投诚有功,就削去爵位,暂免一死。言毕朝堂群臣纷纷跪地高呼道:
“皇上圣明啊”
“平身,不必多礼”
“杜甫有诗云:‘安危须仗出群才,用贤无敌是长城,所谓“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前明崇祯年间,人才济济,可惜崇祯不能善用,刻薄寡恩,生性多疑,前线将帅凡遇失事,不知体察下情,一重惩,在位十七年,封疆大帅遭遇大辟者近三十多人,对有功大臣亦是如此,臂如袁崇焕,他主政宁远,依恃个人非凡韬略抗住了太祖的进击,其后在宁锦之战又一次挡住了太宗皇帝的进兵,逼得太宗不得不兵行险着冒险绕道攻入明京师,崇焕千里驰援,更是在广渠门和左安门之野战对决中背靠城门打退我军进攻小胜了两局,,然后袁崇焕身为封疆大吏,既许以五年平辽之诺,事过两年还未见成效不说敌人却身在京师,由此崇祯必怀疑其真正能力,加之崇祯本身多疑猜忌,虽然崇焕在事变当时积极回救小胜两局,最后却难逃下狱的命运,自此我军再无劲敌,大破京师明兵,纵横驰骋,收集物质,从容出关,倘若崇焕不被下狱,虽我军天命加身,胜利终将归我但崇焕此人作梗其间,到头来又多费一番功夫,崇祯有一崇焕而不能善用于善始善终,倘专任于崇焕不加掣肘,使专办辽东,后来关内流贼起时令关内将帅专办流贼,一心一意,而不受我军牵制,而明又焉能亡于甲申?”
皇上知永忠之旧功,不因其今过而重惩,功不抵过,但过不掩功,圣天子真是仁慈之主,臣等有此君主,无不人人振奋,敢不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顺治帝抬头一看,只见滔滔不绝进言之人是范文程,文程本是明朝秀才,但当时明朝政治腐败官场黑暗官场卖官鬻爵,蔚然成风。他多次参加考试只考中秀才,身处于辽东这块科举贫瘠之地,他深知通过正常途径进入官场难上加难,加之当时努尔哈赤起兵反明,攻陷抚顺,他瞅准时机前往投奔,努尔哈赤对诸贝勒说:“此名臣孙也,其善遇之!从此进入了后金军事集团,在皇太极时代受到重用,官位亨通,做到了内秘书院大学士,清军入关后更是在战略的高度为清廷出谋划策,主张“严军纪,定人心”,让清军以驱贼的名义入关为崇祯皇帝发丧,让清廷站在大义的制高点上去收货人心,大大一改昔年入关只知烧杀抢掠的贼寇形象。很快稳定了京师周围的混乱局面。
顺治欣然道:“范爱卿宏论,见解精妙独到,朕受教了,有先生真乃大清之幸,朕前两日读荀子,-对“尊圣者王,贵贤者霸,敬贤者存,慢贤者亡。这句特有感触,
正所谓为尊重圣人的能成就王业,重视贤人的能成就霸业,尊敬贤人的能保持国家存在,怠慢贤人的会导致国家灭亡,明崇祯皇帝有贤才而不能善加任用导致江山丢失国家灭亡让朕大加感慨吊死景山那颗歪脖子树的历史刚去未远。
-《汉书·贾谊传》:贾谊上书汉文帝“前车覆,后车戒”,强调治国理政要借鉴历史教后面的车要引以为戒。
爱卿一番宏论不仅论证了明灭亡之因,同时也向朕敲响了警钟,让朕时刻检讨自己有无过失之处三省吾身以免重蹈覆辙。真乃朕之大贤人,有卿在朕旁何愁天下不能一统?
顺治言毕,文程恭敬的说道:“皇上过誉了,大清一统实乃大势所趋,臣之所作所为,实为己身职分耳”
顺治帝接着又把目光扫向尼堪身上说道:“朕原本打算让卿西征会师吴三桂李国瀚所部先行捣毁贵阳逆巢,然事起仓促,逆贼李定国凶焰正鸱张于湖南,故而朕命卿改道先行入湘殄灭李贼,届时在大举西征捣其巢穴,歼其种类,务使反贼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卿此番出征务要小心谨慎仔细应付,不可轻视此贼,逆贼李定国非寻常贼匪可比,其往昔为献贼是股肱之臣抗拒明朝经年,陷名城,覆官军,屡矣,明朝不能剿除,今又打着复明的旗号犯上作乱,贻祸至今。依朕看来,不过是名号不同仍是反贼罢了,名号不见,贼身依然,
”
尼堪身形挺拔,闻言当即出列,跪地叩首,声如洪钟:“臣定当不负皇上重托,谨记谆谆告诫之天语臣当竭尽全力剿灭作乱之李贼,以报圣恩!”
退朝之后,尼堪便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他穿梭于营帐与库房之间,精心挑选将领,仔细核查粮草军械。每一项安排,他都亲自过问,力求万无一失。他深知,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关系到朝廷在南方的统治根基也关系到满洲是否能扎根立足于南方
出征之日终于来临。京城南校场,旌旗蔽日,锣鼓喧天。八旗精兵身着崭新的铠甲,一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利刃,整齐列队,士气高昂,威武十足,阳光倾洒,映照着那一片耀眼的甲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七月二十日这天顺治帝早早亲临校场,他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冠,在一众大臣的簇拥下登上高台。尼堪全身披挂,英姿飒爽,疾步上前,单膝跪地,接受顺治帝的嘱托。
顺治帝目光坚定地望向尼堪,高声说道:“朕委卿以重任,卿当奋勇杀敌,扬我大清国威。八旗将士,皆听卿指挥,朕望卿早日凯旋,朕在京城,静候佳音!”言罢,亲手将象征着至高兵权的帅印授予尼堪。
尼堪双手接过帅印,庄重地叩拜:“臣必不辱使命!”随后起身,转身面向麾下将士,振臂高呼:“将士们,皇上圣恩浩荡,此去南方,当奋勇杀贼,为大清开疆拓土,为皇上增光!”
“杀贼!杀贼!”将士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声浪滚滚,直上九霄。在震天的欢呼声中,尼堪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剑,向前一指。大军缓缓开动,踏出坚定的步伐,向着南方的征程迈进。
北京满城的百姓听说他们的子弟兵要去南方打大仗,一天还没亮一大早就纷纷在大军将要路过的路口纷纷等候。驻足观望,有的送上茶水干粮,有的默默祈祷祝福。有的携上一家妇孺为他们的男人鼓舞打气,有的妇孺为了刺激鼓励她们的男人多挣赏银,就说xx年征山西的时候住咱们隔壁的费莫氏她男人在摄政王多尔衮的军中立了多少功劳,得了多少赏银,或者是随郑亲王济尔哈朗征湖广的时候砍死了多少南蛮,缴获了多少物质云云,士兵听的耳朵起了茧子,不耐烦的说道:“钱,钱,钱,你个老娘们成天就知道钱是吧,老子随亲王远征湖南,这次不比以前,对手可是个厉害主,老子这次随亲王南征。九死一生都难说,你不考虑老子安全就算了,成天挂口音就是那操蛋的赏银,感情老子要是战死了你拿着老子的赏银偷人是吧,妇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再言语,整个援湘清军在和家人做了告别后,向征程出发迈进了,他们中有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静静的躺在那片黄土地上,从呱呱坠地开始,到无人问津的默默死去,从鲜活满州汉子变成了化作故纸堆中的伤亡数字,这是他们在这个时代留下的唯一痕迹。尼堪骑在高头大马上,时不时的回望着京城此去湖南打仗,心中既有对顺治帝信任的感激,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他明白,此去征途漫漫,前方必有恶战,但他决心已定,定要以赫赫战功,回报皇上的信任与期许,稳固大清的江山社稷。定远大将军尼堪率十万满汉精兵自北京南下,鎏金铁盔在秋日里泛着冷冽的光。这支清廷倚为柱石的劲旅沿京杭驿道疾驰,马蹄踏碎河北平原的霜露,甲胄碰撞声惊起黄河渡口的群雁。时人但见黄旗蔽日,马蹄碾碎中原道上的霜尘与枯叶——这支精锐之师沿京杭驿道疾行,经直隶平原入河南,在黄河渡口饮马时,甲胄上的霜花尚未被正午的日头晒化。前锋营探马每日奔驰三百里,将湖广地界的军情像撒豆子般报进军帐:贼将李定国与冯双礼,马进忠二贼乘我主力未集,肆虐无忌,尼堪勒马于襄阳城头,俯瞰汉江如银链缠绕荆楚大地。听着探马的军情汇报,深感势态紧急,刻不容缓,之后再次南下,十一月十九日,全军抵达湘潭,刚一入城,便听闻明将马进忠已引兵退往宝庆。他心中暗自思忖,贼军如此轻易退去,莫不是畏惧自己威名?(当时清廷自恃正统刚入关就迫不及待给明朝修史宣布其灭亡念及此处,尼堪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得意的冷笑。湘潭城内的老百姓听闻清兵大驾将至,三年前他们在济尔哈朗的屠刀下侥幸存活下来,心想这次的清兵来势汹汹,绝不是什么善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尼堪的靴子碾过衡山县最后一片霜叶时,已是子月廿二的三更。
副将阿密达皱眉:“李定国惯使诈败,大帅当防伏兵。”他却望着北斗七星的斗柄,冷笑如冰碴落地:“孔有德死在桂林时,他尚不敢正面交锋,如今能有何伎俩?”披风掠过烛台,将舆图上衡州的标记染成跳动的阴影——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南明溃兵又一次望风而逃的闹剧。
二十二日,他们进至距离衡州府三十余里处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支明军,人数约千八百人,旗帜杂乱,队列松散。尼堪见状,心中更是笃定明军不堪一击。只见这只队伍走走停停,清军只要一停下来,领头的明军千总就带队用火铳向清军冲杀,清军一追击,立马勒马逃跑。尼堪见状,心中更是笃定明军不堪一击。想战又畏惧其兵势又不敢战做做样子好逃跑交差。到了二十三日天色未明时,尼堪的部队终于抵达衡州,尼堪的乌骓踏碎最后一丛枯草时,望见演武坪方向腾起灰黄色的雾——不是晨雾,是无数马蹄碾碎冻土扬起的尘埃。他抬手遮眼,忽然听见侧翼亲卫的惊呼:“那是……红夷大炮?”
炮口的青烟还未散尽,第一发炮弹已掀翻正白旗的前队。铁砂混着碎土劈面而来,尼堪的护心镜被擦出火星,这才看清演武坪丘陵后露出的青铜炮管——足有七、八门之多,炮身刻着“永历通宝”的字样,分明是孔有德遗留在桂林的火器。“李定国哪来的炮手?”他嘶吼着勒马,却见左侧树林里突然涌出黑甲骑兵,马蹄下拖着树枝,在身后扫出遮天蔽日的尘幕。
更可火把掷下的瞬间,整条土路腾起丈高火墙。尼堪这才惊觉,从香草庵到演武坪的十里官道,早被修成了漏斗状的杀阵:前锋被红夷大炮钉死在开阔地,两翼丘陵藏着火铳手,后路则用火攻截断,唯一的“生路”,是通向蒸水南岸的陡坡——而那里,正有李定国的战象队缓缓转出,象背上的铜制佛郎机炮闪着冷光。
“大帅,是三层埋伏!”亲卫的甲胄被流矢击穿,鲜血浸透衣襟。尼堪望着蒸水河畔的芦苇荡,终于明白为何前日斥候探报“无伏兵”——芦苇足有两人高,藏下三万人马也只当是风吹草动。当第二波炮轰掀翻他的帅旗,他看见李定国的坐骑在对岸高岗上立起,银枪直指天际,恍若当年太祖爷在萨尔浒挥刀的剪影。
“撤往衡山!”他劈断一名象兵的长槊,却发现衡山方向也亮起了火把——”他劈断一名象兵的长槊,却发现衡山方向寂静如坟——冯双礼部的旗号早已消失在晨雾里,唯有李定国的部将吴三省率铁骑横刀立马,周围遍树旗帜,大造声势截断山道。
,鹿角拒马已封死山道。此刻他才懂得,李定国的“诱敌”从来不是单场诈败,而是用表面上马进忠与冯双礼和他的分道扬镳织成连环局,同时将冯马二将出走的消息故意散步出去以先让他轻视南路伏兵,以为没有冯马二将的定国本部人马不堪一击,先以弱兵诱敌至同时以重兵同再用火器压制骑兵优势,李定国是先以弱兵诱敌,将清军诱至演武坪,然后设下埋伏,用炮兵不停的炮击,象兵冲击其军阵,和步兵互相配合大破其兵众五千人
最后以地形锁死所有退路。
蒸水的晨雾漫过面颊时,尼堪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的乌骓马已经中了三箭,前蹄跪倒在血泊里,而远处的红夷大炮还在轰鸣,每一发都带走数十条人命。亲卫们用身体筑起最后的人墙,甲胄相撞声里,他听见有人用满语哭嚎:“这不是野战,是屠宰场……”
当李定国的银枪刺穿他的肩甲时,尼堪最后望了眼演武坪的天空。那里有一群寒鸦正掠过炮口青烟,像极了出发前盛京太庙檐角的铁马——它们曾在秋风里响得清脆,如今却只剩自己耳边嗡鸣的血潮。衡州的土地吞下他的鲜血时,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败给了明军的火器与骑兵,而是败给了那个在地图上用朱砂画下三重圆圈的人,那个把兵法算到了骨子里的“西府”将军。
五更梆子响时,衡州城外已成修罗场。尼堪的甲胄染满血污,他看见正白旗被引入城西壕沟,壕底的竹签穿透战马腹部,哀鸣声刺破寒雾;又看见左翼的汉兵队被战象冲散,象背上的南明兵居高临下掷出火罐,火油泼在冰面上,燃起成片的蓝色火焰。远处山岗上,李定国的帅旗始终岿然不动,金砚卿伫立于李定国身边静静的观察着战场局势如猎手盯着困兽般冷静——直到尼堪的佩刀砍断第三根敌军旗杆时,才惊觉自己早已陷入重围,而原定“抄后合击”的马、冯部,此刻正在几百里外的宝庆府呢,他们如何得知正由于他们的撤离错过了一个悄然改变历史的机会。
“马总兵账外求见”
定国整理了神情道:
“快请”
,马宝快速进帐同时左手拎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正在滴血的东西,向定国行礼道
:“大帅真是神算,那鞑贼尼堪率部来犯,在你的运筹下我军事先以一千八百人应迎敌,那贼子真是骄狂竟敢不带主力只率亲军追击在演武亭陷入我军四万大军的埋伏之中,弟兄们经过浴血奋战,终于宰了尼堪的狗头,统计战果,尼堪统领的五千精锐亲虏护卫被我军歼灭殆尽,他的狗头我给大帅带来了说着一边拿着尼堪的正在滴血的用布包裹的人头给定国示意了一下,定国点了点头,
“尼堪死了他部下犹在死战弟兄们也付出了几百伤亡,不得不说这鞑贼的战力这么精强,要是冯马二将能按约进攻的话,我军必能全歼贼虏,取得更大的战果,创造一个天下有志之士激动万分的奇迹,可惜如此良机不能趁机进取,等鞑贼恢复修养,那时在大帅的指挥下虽然剿灭不难又得多费一番功夫,眼下我军湖南的战事没有大成,为了集中兵力不得不撤走援赣的人吗,不知刘京李文斌他们现在情形如何是否坚持下来,
闻言,只见李定国握紧拳头奋力击向帅桌的岸前,道:‘只有尽人事,听天命,马将军,弟兄们血战几日都辛苦了传令先行休整几日再做打算吧至于尼堪的狗头悬挂衡州城门和虏将茅生蕙的一起展示示众吧’
“是”
马宝于是告退,
“大帅果然是人中俊杰,这才多久就取得这么大的战果,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此战虽不能尽善尽美但是有大帅在,迟早会弥补今日的遗憾我相信父亲知道湖南的战局后也会和我秉承一样的想法的”马宝走后只见砚卿带着钦佩的目光说道。
“金姑娘你就别夸我了,这段时间随我军旅劳顿你也辛苦了,先行回后营歇息去吧我也要就寝了”
”寒风卷着枯叶扑进营帐,吹灭了案头的烛火,也吹熄了全歼尼堪的最后一丝希望。待金砚卿离开后,李定国独自坐在营帐内,对着地图陷入沉思。他深知,虽然斩杀了尼堪,但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他重新审视起衡州之战的整个过程。当初制定计划时,他就看透了尼堪的骄横。尼堪率领八旗精锐南下,一路未遇强敌,便以为明军不堪一击,必然会轻敌冒进。李定国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精心设计了这场埋伏战。
首先,在兵力部署上,他选择以少量兵力作为诱饵。这一千八百人,皆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装备轻便,机动性强,能够快速与敌军接触并佯装败退,引诱尼堪上钩。而主力部队则提前埋伏在演武亭周围。演武亭地势复杂,四周群山环绕,中间是一片开阔地,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可供通行,是绝佳的设伏地点。
李定国将四万大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山坡上,准备居高临下攻击敌人;一部分埋伏在演武亭后方,防止敌军突围;还有一部分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个方向。同时,他还安排了弓箭手在高处待命,准备在敌军进入包围圈后,以箭雨进行第一轮打击,削弱敌军的战斗力。
在战术配合上,李定国要求负责诱敌的部队一定要把握好撤退的节奏,既不能让敌军轻易追上,又不能跑得太快,让敌军起疑。而且在撤退过程中,要故意丢弃一些武器装备和物资,进一步迷惑敌军,让尼堪坚信明军是仓皇逃窜。
当尼堪率领亲军进入演武亭时,李定国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的明军瞬间发起攻击。箭雨如飞蝗般倾泻而下,清军顿时陷入混乱。紧接着,两侧山坡上的明军手持长枪、大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尼堪这才意识到中了埋伏,但此时已经为时过晚。
然而,尽管李定国的计谋精妙,却因冯双礼的撤军,未能达到全歼敌军的目的。原本计划的南北夹击,变成了李定国独自面对敌军的顽强抵抗。但即便如此,李定国依然凭借着出色的指挥和将士们的英勇奋战,斩杀了尼堪,给予清军沉重的打击。
李定国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各处战略要点,心中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必须尽快稳定湖南的局势,同时想办法应对孙可望的掣肘。他决定先加强衡州的防御,防止清军的反扑。同时,派出探子,密切关注清军和孙可望部队的动向。
对于冯双礼的背叛,李定国心中虽然愤怒,但他更明白,此时不能意气用事。他需要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既能稳定军心,又能避免内部矛盾进一步激化。他派人给冯双礼送去书信,希望能说服他回心转意,共同抗清,但心中也清楚,这恐怕是一场艰难的劝说。
在休整期间,李定国亲自到军营中慰问受伤的将士,鼓舞士气。他还组织将领们开会,总结衡州之战的经验教训,研究如何改进战术,以应对接下来更加严峻的战斗。
金砚卿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口才,在军营中安抚士兵,传播胜利的消息,明军士兵看到军营中有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天仙在为他们打气,顿时激动万分精神十足进一步提升将士们的信心。她还协助李定国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为军队的运转出一份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在遭受重创后,开始重新集结兵力,准备对衡州发起反攻。而孙可望那边,也在暗中谋划着自己的势力扩张,对李定国的部队虎视眈眈。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李定国和他的明军......
李定国站在衡州城头,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又充满忧虑。他知道,未来的道路充满荆棘,但为了大明的复兴,为了天下百姓,他绝不退缩,必将带领明军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