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谈情说爱

李鄂这一次讲“安史之乱”，不同于前人的讲述办法。分别从这件事爆发的制度因素、经济因素、用人因素三个角度出发，详细地讲了一遍“安史之乱”。

李鄂一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讲得不时需要稍稍暂定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继续讲这一堂课。

这一次等他把“安史之乱”讲完，朱祁镇与朱祁镇已经明显听得太累了，可是他还没有立刻结束。

“安史之乱大体结束之后，唐廷跟安史叛军打了八年的时间，打不动了，最后和谈结束，安史两人在河北成了‘二圣’，唐廷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办法来解决。所以……”

李鄂说了一个所以之后不在说话，扫视了一遍听讲的人继续说：“所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是一方面，但是有些问题，不要想着提前解决，解决不了……

“河北与长安的矛盾，根本不可能提前解决掉，安禄山按规矩应该升任宰相，但是从唐玄宗到杨国忠，谁都不可能让他当宰相也是不可能提前解决掉。

“回顾安史之乱，能提前解决的也就只有唐玄宗不要乱指挥，逼哥舒翰出战，其他的都是没法解决的。形势永远是比人要强的，大形势中每个人的选择不多。

“在下以为，君主尤其如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主更应该谨小慎微，至少不要主动让自己陷入难以应付的大势之中，否则君主都不如垂拱而治。”

李鄂说到这里，才讲完了所有内容，向朱祁镇、朱祁钰等人施礼，缓缓地退到了一旁。

他作为要尚主的人，会尽全力阻止将来土木堡之变的发生。

他把“安史之乱”拐到“大势”上来突出强调，也是为了降低朱祁镇这个当皇帝的御驾亲征的可能。

以“土木堡之变”那个情况，朱祁镇只要不干出御驾亲征那样的事，很多人的命运都不会变成后来那样。

李鄂现在是用尽了所有力量，才没有在这时望向王振，他可不想让王振那样的人乱七八糟地瞎想起来。

那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惹出的敌人。

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在场所有人都明显有了疲倦感。因而此时此刻花园里边，竟然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李鄂也是等了一会，才等来了王振打破安静。

这也是王振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履行的职责，他毕竟是宦官，皇帝在场的话，就应该由他在冷场的时候把气氛炒热。

“李四郎，你如果回到安史之乱前，你能做什么？”

王振仓促之间，问了一个又好又坏的有些荒诞的问题。

“我大概会去安息的。我在安息从军可以做很多事，至少，不用让大唐西边像后来那样失控，别的事情，我干不了什么。”

李鄂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如果真的穿越到了唐朝，只怕大概率是要投安史叛军干唐廷的，他对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都十分的厌恶。

李鄂这样一说，众人的话匣子才再次打开。李鄂又回答了几个问题，把话题引到饮食上，暗示了王振一下，这才让小皇帝想起了吃饭的事情。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李鄂在王府简单吃了一顿午饭，便被获准离开了。

顺德公主这时主动提出送送他，李鄂明白以他与顺德公主的情况，他应该稍稍地矜持一些，可是，他考虑到顺德公主可能会问他一些其他的问题，也就立刻答应了。

……

然而，顺德公主与李鄂一前一后地走着，把锦衣卫们甩在了身后。可是，顺德公主却是一言不发，李鄂也讲累了，便乐得跟顺德公主一样沉默。

两人走了一会，顺德公主说：“你不问问，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我问不问，您该说都会说，所以讲累了的我，也就选择不说。”

“你这就有些讨厌了！”

“我不否认。”

“先说正事，你那《西游记》后边的内容，究竟打算再等多久才会送到宫里？”

“《西游记》啊！这就是正事啊！”

顺德公主在这个时候提到《西游记》，让李鄂由衷地笑了松开，原本身上的紧绷感也随之松弛起来。

“这当然是正事了啊！陛下早就想问你要后边的书稿，可是见你交了那么多的东西，也别不好意思催你写小说，但是，陛下确实想读后边的内容。”

顺德公主叹了口气。

“还有其他人也想看，还不是一个两个人想，是很多人都想看与安排人去抄写。”

“我保证回头就让锦衣卫，把我那份抄本送到东厂，马理刑百户一收到，就可以在明天早上送到宫里去。”

“这还差不多啊！”

顺德公主心里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容易，她早就跟李鄂提出要后边手稿的事了。

“那些手稿能有多少页啊？”

“忘了，反正内容不少。读一遍与抄一遍需要的时间都挺多的。”

顺德公主点了点头。

“那挺好。然后，再过几天等早朝的时候，就会宣布你的爵位了，是侯爵。这个你应该听人说到了。”

“是的。有一些不靠谱的消息在各种传播，连我那个在北京忙公务的兄长，他都听到我要被封侯这种消息了。”

“这是真的，其实难点一直在，究竟封你什么侯上！武定侯、定远侯这一类爵位都封出去了，皇帝对现在想出来的侯爵都不满意。”

“不是，一个基本上确定要尚主的人的侯爵，随便想想就可以了吧？”

李鄂有些不太理解。以明朝的情况驸马爷的地位，可比一般的侯爵高。

他现在被封侯这件事情之后，如果没有太长时间就当驸马。他的侯爵本身重要性是被稀释的，即便他的侯爵是自己凭功劳赚来的也是一样。

“不！你即便当了驸马，也跟一般的驸马不一样的。我问你一件事，你当驸马的话不会以那些老嬷嬷，不愿意我常见你为理由不见我吗？”

李鄂停了下来，与顺德公主对视了一眼说。

“那倒不能！我想见你，如果老嬷嬷不让我见你，我就对她动粗，在不太过分的情况下动粗。”

“你真敢啊？”

“那有什么不敢的啊！”

李鄂冷哼了一声说：“我这个人足够聪明，只要我想，区区公主与驸马见面的问题不可能困住我。”

顺德公主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好像没有想尚主是吧?”

这个问题，倒让李鄂有些问题。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边撒谎。

可是，他不撒谎，好像又不是太合适。

这就让他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