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昏迷不醒

他的指尖触碰着她的红唇,娇艳得像是淋过一场雨的红色海棠。

面颊泛红,眸若春水,且身娇体软。

这是命运送给他的礼物。

他现在觉得那日受到虫族的算计已经不值得他计划去复仇了。身负重伤的他才会在那片竹林中调息,因此遇到念念。

后来,为了能让她注意到他,想出了一个不太好的办法。

当一个花楼里的小倌。

无依无靠的可怜小倌被人责骂鞭打,出现一个善良的雌性,把他带回家。

“来到暗域之前,我的眼睛还是能看到颜色的……后来就渐渐地看不到了,能见到的画面只有黑白灰,直到那天见到你,见到你身上的颜色……”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白念念的一绺长且软的黑发,凑过去,在她的眉梢处落下一吻。

“你的眼睛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暗域是什么地方?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白念念接连抛出疑惑,趁着他解答的间隙,她得紧快把衣服穿好。

珀纳塔自动回避第一个问题,“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了。因为这里就不是对外界开放的。这里只欢迎精神体的到来。但也不是每个精神体都能进来……只有死去的兽族死侍才能回到这里。”珀纳塔看到了什么,微微上挑的眼尾噙着一丝笑意,他起身朝着白念念走近,按住她艰难勾起的小手,替她拉上后背的拉链。

“穿个衣服也要离我这么远?”他略微不满地道,两手环住她的双肩。

她仰起脸,看向他,“现在你已经没事了,让我回去吧。”

珀纳塔收紧手臂,加深抱她的力度,“回去?这里很好。不会饿,也不会觉得渴,时间亦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白念念摇摇头,“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留在这里。”

“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他可做不到像她这样的态度,做完就立刻事了拂衣去,没有半分留恋。

“我的事别人帮不了,只能我自己做。”

珀纳塔垂下眼帘,喟叹道:“别人?怎么快就要和奴家撇清关系了?奴家好伤心啊…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主人要做什么,作为奴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从没有要把你当成奴仆的想法。”

他将她正过身面向他,握着她的手贴到胸口上。

“感受到了么,这一声声心跳是为你而动的……你难道忍心再次让奴家回到任人欺辱的花楼中么?”

白念念认真地回道:“我当然不想让你再回到那个地方,除了花楼,你还可以做其他事情。”

“我可以当你的奴仆,或者你与我结偶,让我当你的兽夫,这样我就不会无家可归了。”

她皱起眉头,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严词拒绝,“我不可能和你结偶,你不要误会我对你的好意,那日帮你只是因为我刚好有足够多的金币,今日帮你,是因为你吃了我带的花蜜糕让你进入发情期,也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

“不是给我?那是给谁?”珀纳塔拧起眉,浅金色的长眸中浮出几分凌厉。

“……谁都不给。”

他倏地捏紧她的手心,音量突然拔高,“骗人!你想给的是那个叫维德里克的家伙吧!”

白念念愣了半晌,抿紧嘴角,坦白道:“我是要给他。”

珀纳塔松开她的手,面带无法化解的愁绪与颓丧,语气低落,“念念是嫌弃奴家的精神力太低了?无法培育出一个合格的后代……精神力为E的雄性,走到哪都会被歧视得抬不起头。”

她并非是他所说的那样,她自己本身就有过因为精神力低微受过众人冷眼的经历,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痛苦与无奈。

“精神力是先天的,这不是你的错,珀纳塔,听我说。”她迎着他的目光,“一定会有不嫌弃你精神力低并且还能保护你的雌性出现,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珀纳塔脸色更沉了,他转过身,在眨眼之间消失。

白念念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真是的,就这么走了。

她要怎么让自己的精神体回到身体里呢?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维德里克有没有发现她现在的异样。

竹林前的小屋内,白念念躺在床上已经整整昏睡两天。

柏长老那一晚便已经通过法阵,模糊了他们对白念念的记忆。这两天里,长老府里的人不曾寻找过她。

一直到维德里克回来,他翻遍整个长老府才找到白念念。

柏长老暗自松出一口气,要是维德里克能把现在这份急不可耐的心情投放到复国这件事上,说不定他们早就将兹尼特从皇位上赶下来了。

只是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很棘手。

柏长老捋着两撇胡子,他还从未见过变成黑石的人。

“没有被下咒术的痕迹……”柏长老感到怪异之际,靠近感受到难以忍受的气息。他急忙把维德里克拉远一些,郑重地告诫道,“那是死亡的气息,阿瑟,不要靠近。”

维德里克皱起眉头,继续大步走向前,弥漫床帐间的气息,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异样。

住在这里的是白念念带回来的一个徒有其表的男子,珀纳塔。

念念变成这样,会和珀纳塔有关么?

维德里克思忖片刻,他必须要找到他,只有这样才能让念念恢复正常。

“阿瑟不能靠近,让下人来做就行。”柏长老阻拦道,担心那诡异的气息影响到维德里克。

然,维德里克并不在意,在听到柏长老说让下人来做的时候,他回过头,用一记眼风制止住犹豫不决的几个属下。

“害怕的话就躲开。”他弯下腰将白念念从床上抱下来,石化的白念念在他的怀里还是那样的娇小,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怜惜。

柏长老怔住了,“你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忍受的气息?”

“没有。”

“……”柏长老上前一步,感知到那股死亡凋零的气息,接连退后几步,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阿瑟,她的身上确实有死亡的气息。”

“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她并没有死。”

“既然…既然白念念的身体无恙,你也无须太过担心。我们的计划还是照常进行。”柏长老感到莫名的安慰。

“她没醒来之前,我哪都不会去。”

“凡事要以大局为重,阿瑟,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维德里克停下脚步,他从来就不是喜欢去思考大局的人,“如果她没有什么事,我不会在这耽误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