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脑成功？

正当颜韵宵感到不解时，这个行事诡异、遮掩面目的科学怪人，忽然就在装神弄鬼的间隙，悄悄附在了她耳边。

随后，他用压得极低的声音悄悄说道：

“别乱动，表情自然些，【赤霄】小姐，别让我的同事发觉异样……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根本不会催眠洗脑，刚才那些把戏都是吓唬你的……待会儿，记得服从我的命令，假装被我催眠。会有办法救出你和其他魔法少女的。”

这话一说出口，颜韵宵瞬间一惊。

眼前这个看似恐怖的科学怪人，居然是个卧底？

是了，这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刚才表面上咋咋呼呼，但实际上一直没有伤害她了……而且，东临市政府确实一直在尝试调查【深渊】组织的构成。

那眼前这个家伙，八成就是城市防卫队打入【深渊】组织的卧底了！

这意外之喜顿时让先前还颇为绝望的魔法少女振作了起来，不过，【赤霄】也迅速控制好了表情，面对这感化室前那面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时，她依然摆着一副因折辱而麻木淡漠的脸。

直到这个“科学怪人”的身体遮挡在她和透视玻璃之间时，她才以同样压得极低的声音开口询问道：“……您难道是东临市防卫部队的人？”

但这次，对方没有回话，掩藏在墨镜后那隐晦的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多嘴。

于是，魔法少女【赤霄】自然也知趣地没有再问。

不过，就在刚才，听到了他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感受着那微妙的熟悉感，她心底的怀疑却愈发强烈了。

这家伙大概是个男性，而且，我肯定在哪儿见过他……

正当颜韵宵苦思冥想着面前之人可能的身份时，李默然却在内心中松了口气。

持续“拷问折磨”了魔法少女【赤霄】快有三四个小时了，他这个拷问者现在却比受审者还要心累。

此时的李默然也感觉得出来，颜韵宵现在已经没有刚被俘虏时那么恐惧了，在被他恐吓折辱的时候，她眼中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更多的是疑惑。

所以，现在的她，也逐渐没了多少剧烈的情绪波动，供给给李默然的力量也越来越少。

但好在，李默然的梦之石，还是在这位魔法少女真正觉察出不对劲之前，攒够了能量。

他能感觉得到……这枚宝石就如同一颗体外的心脏。

甚至不用触碰，他便能感受到其中其中磅礴的魔法力量，就如战士奔赴沙场前感受自己狂躁的心跳。

已经可以变身了。

很好，居然真的有用……那么，接下来，得先把埃德雯博士和妮娜部长诓骗过去。

老颜，接下来能不能糊弄过她们，就全靠你的表演了，希望你听得进我刚才的提醒吧……

“报告二位……”

这样想着，李默然立即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魔法少女赤霄，对着眼前的单向透视玻璃挥了挥手，继续用刻意捏尖的嗓子说道：“我已经完成了对这位魔法少女的初步催眠了……桀桀桀……”

“嗯？洗脑催眠成功了？”

此时，在透视玻璃后观摩许久的埃德雯早已经困得不行。

若不是喝了足够的咖啡，她八成早就睡倒了。

此刻听到李默然那尖声的汇报，她才迷茫地睁大眼睛，看向感化室内的两人：“真的假的？”

只有身为高阶魅魔的妮娜部长，依靠不会困倦的特殊体质强撑到了现在，此刻终于听到李默然汇报催眠成功的消息，她自然是颇为期待。

“哦，很好！大概催眠到什么地步了？”透过播音器，妮娜将自己的疑问传入了审讯室：“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

“现在，魔法少女【赤霄】已经在我反复的蹂躏之下进入了初步催眠状态，已经在潜意识中臣服于我了……”李默然信口开河道：“我让她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比如让她解除变身或者攻击同伴这类——她都会唯命是从的，桀桀桀……”

“很好，那就请您给她下几个简单的指令吧，哦，还有，不用再桀桀怪笑了。”

“是！”

说着，李默然顺手解开了那将【赤霄】捆缚在感化椅上的纤维绳，被束缚许久的颜韵宵终于感受到了手腕一阵轻松。

当然，她并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此时的她依然浑身酸麻无力，也依然只是个无法反抗的阶下囚。

她能否获救，全要看面前这个神秘怪人接下来的行动。

他到底要怎么做呢……

“魔法少女【赤霄】，蹲下！”

额?颜韵宵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给我蹲下！”

对方很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还狠狠凿了她脑袋一下，呆愣了一瞬后，颜韵宵才反应过来。

纵使心中不情不愿，她还是迟疑但决绝地，缓缓地撩起裙子，蹲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她脸上虽然没了最初的惊慌，但刚才干涸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俏丽的脸庞上因为疲惫而显得颇为麻木，漂亮的眼睛也因为三四个小时的持续审问而显得浑浊空洞，慢吞吞地鸭子坐在地上后，还真有几份被催眠失神的意味。

“握拳。”见状，李默然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沉默数秒后，颜韵宵默默咬了咬牙，但还是听话地抬起纤长的藕臂，在胸前握起。

“握手。”李默然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对方将刚刚握起的拳头放在他的掌心。

该死，这不是训狗的姿势吗……

颜韵宵咬牙切齿得更加厉害了，但此时毕竟大局为重，她只能依命行事，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拳头递给了对方。

“看，这就是魔法少女【赤霄】已经被彻底催眠的证明。”

满意地看着此时颇为配合的小姨，李默然昂扬道：“这就是我催眠洗脑的成果了！”

…………

此时，埃德雯博士也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感化室惨白的灯光下，那位满脸麻木倦怠，眼神空洞的魔法少女，居然真的变成了个毫无灵魂予取予求的人偶。

没想到，那个总在新闻、电视中那样英姿飒爽的魔法少女，真的在李默然的手下露出了这样孱弱、无能的一面！

看着她那原本鲜艳殷红的华贵长裙，此时因漫长的折辱而变得布满褶皱、脏污；看着她那原本俏丽动人的面庞变得如此空洞、麻木……即便是身为她的敌人，此时也只会感到惊诧乃至惋惜。

“居然催眠真的起效果了？等等，不对不对……那个魔法少女【赤霄】的精神不可能这样孱弱，会不会是这个女孩被李默然刚才的折磨搞得身心俱疲，现在又无力反抗，所以假才装成这服从命令的样子？她一定是在伺机反抗！”

“埃德雯博士，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大功一件，让大名鼎鼎的【赤霄】露出这种表情，就已经证明，我们组织已经拥有了彻底粉碎魔法少女自尊的能力！啊，看着她这幅惨状，我的尾巴都兴奋起来了……”

此时，妮娜部长的态度，和不忍直视的埃德雯截然不同，她眼中炽热兴奋的火光简直能将眼镜片都给烧化，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兴奋地颤抖不停，翘臀后黑色的长尾甩动的幅度堪比电风扇螺旋桨。

毕竟，魅魔们最爱看的，就是贞洁烈女的堕落。

以“敗れた魔法少女の終わり”为主题的毛片更是广受该种族的欢迎。

现在，看着李部长肆意驱使魔法少女的样子，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在拍摄现场看片一样，兴奋程度不下于雄性别抠自己的前列腺。

“…………咳咳，抱歉，埃德雯，我刚才过于兴奋，让您见笑了。”

面色潮红的魅魔部长终于压制下自己的躁动，继续拿起扩音器，对着感化室内的李默然下起了命令：“催眠效果的确很好……但仅仅是这些吗？还有没有更刺激的命令可以下达给她的？”

“额……应该没有了。”李默然虽然看不见此时妮娜部长面红耳赤、俏眼寒春的模样，但从扩音器中那颤巍巍的语气也能猜出，这头魅魔现在大概是又开始发癫了。

这个种族就是这样，尽管平时正经严肃的魅魔也不少，但触及她们的兴奋点后，她们的情绪就会这样不受控地小爆发出来，怪骇人的。

感觉头皮发麻的他只想赶紧结束眼下的麻烦，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现在，魔法少女【赤霄】正初步催眠状态下，她只能服从些简单的命令……再刺激的命令就过火了，她听到后，潜意识里会进行反抗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以后可是要让这些【魔法少女】心甘情愿效忠魔王大人，为祂而战的。只是让她蹲下起立握手怎么够？”

妮娜部长的声音恢复了威严：“所以，现在就来些更刺激的命令，比如，让她趴在你的身前，摇动尾巴，大喊，‘我是魔王大人的狗，为了魔王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额……”

面对这种明显过分的要求，李默然梗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为难，但是……

“我……我是……魔王，魔王大人的狗狗……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此时，强忍着尴尬和羞耻，颜韵宵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起伏的饱满胸膛中挤出了断断续续的台词。

这一瞬的屈辱甚至远胜过刚才那好几个小时的折腾。

“好！”

终于心满意足的妮娜部长顿时喜笑颜开：“嗯，今天的成果非常丰硕！埃德雯博士，你看，这不是很成功吗？”

看着妮娜部长那本来颇为冷傲的女强人脸上露出的笑意，同样身为女性的埃德雯博士，此时只感到一阵恶寒。

而且，身为理性科学家的本能，也使得她对眼前这所谓的成果抱有一丝怀疑：“……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妮娜部长，我还是觉得……额，这个【赤霄】是在装模作样。不能排除她只是在假装的可能……”

“看来你还是对我们的李部长有些偏见啊。不过没事，反正，【赤霄】小姐，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要调教多久都可以，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催眠洗脑就是这样子的。

“人这种东西，只要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好人做多了坏事就成了坏人，坏人装一辈子好人，自然就成了好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妮娜部长终于微笑着露出了魅魔的獠牙，同时愉悦地张开双臂，挺起胸膛，仿佛在拥抱美好的未来：“总之，李部长的才能，我已经见到了，今后，依靠他的催眠洗脑术，我们的【深渊】组织必能吞噬整个世界！”

在一番中二宣言后，今天这场专门针对魔法少女【赤霄】的审讯，终于宣告结束了。

…………

汗流浃背地走出审讯室后，李默然终于心虚地脱掉了闷了他半个多小时的厚重大褂和口罩，疲惫地看着面前两位身材高挑、但表情态度迥异的美女部长：

一位是妖媚性感、满脸笑容地迎接他的妮娜部长，另一位则是眼中既有嫌弃又有些敬畏、但总归还是摆着张臭脸的埃德雯女士。

“今天的催眠就到此为止吧，待会儿我会叫人过来，把这幅模样的【赤霄】带回去，和其他魔法少女们关押在一起。让她的同伴们都看到她如今的模样，这样，绝望才能传播给她们每一个人。

“哦，我想起来了，明天你应该开学了，需要返回东临大学报道来着……不过没事，等你周末再来上班时，继续对魔法少女【赤霄】洗脑就行。毕竟学业优先嘛。”

“感谢您的理解，妮娜部长。”

“唉，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李部长，这次成功已经毋庸置疑地证明了您的才能！魔王大人的眼光果然不会有错。今天我就回去，以你的‘催眠洗脑术’取得初步成果为由，为你申请一笔特别经费——让你加大对催眠洗脑技术的研究。我们组织绝对不会亏待人才。”

这头高阶魅魔霸气地一挥胳膊：“等以后，我们要用洗脑催眠术，建立起一支从属魔王大人的魔法少女战队！到时候，就由您来做指挥——李部长，您在我们组织内的地位，可是要水涨船高了！”

听着妮娜部长这过分热情的夸赞，李默然顿时就有种学术造假的骗子靠伪造数据的论文混上顶级期刊的感觉。

但他也没心思和部长继续周旋了，他现在必须立即摆脱这位高阶魅魔的纠缠：

“哦，多谢妮娜大人栽培！那，就先去歇息了……”

“唉，别客气嘛，都说了不用喊大人了……我们可是平级……”

…………

在埃德雯博士那略显复杂的眼神中，李默然总算摆脱了妮娜部长的纠缠。

穿过漫长的狭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友爱部-李默然部长】的私人办公室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妮娜部长已经被哄骗了过去，自己没有露馅，颜韵宵……应该和其他魔法少女会合了。

最重要的是，梦之石，也已经充能完毕了。

临走时一片混乱的办公室，此时已经被他的私人秘书梅丽塔娜小姐收拾得一干二净了，看着重新摆放整齐的手办、漫画和台式电脑，虽然心中觉得无比惋惜，但，他还是没有犹豫。

该干正事了，希望他变身后的魔法少女……战斗力管够吧。

于是，在一番纠结之后，他拿出了那枚藏在兜里的半月形暗色梦之石。

“变身……”

说完后，李默然学着颜韵宵变身的样子，轻轻亲吻了一下宝石泛着黑光的表面——接着，涌起的黑色火焰瞬间吞没了他。

这次，磅礴的魔法之力让他瞬间完成了蜕变，日后被称作【墨染】的魔法少女，第一次真正变身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