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褒姒在忙碌女红之时,为自己缝纫一丝绸围脖,精美非凡,正好合适。
褒姒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颇为可爱纯真,目光望着姬玄,似乎在等待着姬玄的回应。
“如今天气炎热,也用不到……”
姬玄看着那纯真可爱的目光,不忍拒绝,如此说道。
天气炎热?
那等到天寒之时,河伯就会穿戴?
褒姒伸出纤纤细手,再次为河伯取下,同时认真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待天寒之时,姒再为河伯拿出!”
就在此时,宫殿之外传来嘈杂脚步声,当即有侍者匆匆而来,恭敬禀告道:
“启禀河伯,周天子将至!”
听闻周天子,一旁的褒姒当即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迎接。
不过还未等到褒姒走出宫殿,却见周天子姬宫湦却已经来到了宫殿之前。
“见过天子!”
褒姒躬身行礼,一身红色长裙将其窈窕身姿勾勒而出,动作轻柔,犹如弱柳扶风。肌肤如雪,姿容美丽,靓丽脱尘。
周天子姬宫湦见褒姒,神色一愣,目光之中多有留恋之色,旋即也对着褒姒手中的河伯行礼。
“见过河伯!”
待一番虚礼过后,将周天子请至宫殿之中,周天子姬宫湦才道明来意。
“还请何伯跟随孤之左右,震慑群臣,慑服天下百姓诸侯,以施行诏令!”
听到周天子姬宫湦的话,姬玄并没有立刻回应,心中思索起来,不禁感到疑惑。
“在此时期,难道周天子之威严就已经衰败至此?”
连国内,天子之政令都无法真正的施行?
不至于如此吧?
周天子看到何伯犹豫,一时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原先他本应让司徒姬友前来,但细细思虑之,还是自己亲自前来为好。
故而,周天子姬宫湦再次开口,诉说请河伯之原因。
听到周天子的解释,姬玄心中这才明白。
“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姬玄心中一叹。
即使是这西周时期,政治斗争也是无比惨烈的。
尤其是实行分封制的周朝,并非中央集权的郡县制国家,天子政令想要施行,极大依靠国内的贵族。
若贵族心有不愿,暗中反抗,恐怕天子政令无法出国都!
“成也分封,败也分封……”
姬玄心中轻叹。
而此次周天子前来请自己,便意在借助河伯之威,慑服国内贵族。
在姬玄的心中,让周国废除分封制的想法越来越浓,只有如此,才能壮大周国王朝气运。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如果施行,恐怕还需要借助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周天子已经前来亲自相请,自己自然应允。
“河伯言:可!”
一旁的褒姒温柔回答道。
听到何伯的回答,周天子姬宫湦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其实他未曾想河伯竟然如此好说话,这让他心中很是欣喜。
心中又想到了之前宫人对自己的禀告,问道:
“听闻河伯喜食山珍海味,若是河伯有何要求,且尽管吩咐宫人,孤会全力为河伯准备!”
……
周天子姬宫湦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天岐宫之内,得到了河伯的回应,让他喜不自胜。
同时,心中也想象着周国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国力兴盛,重回先祖之威严,天下诸侯皆都朝贡,天子令出,诸侯莫敢不从!
然在此时,却见司徒姬友匆匆而来,脸上带有愤怒之色,让周天子姬宫湦的笑容一滞,忙问:
“叔父,发生了何事?”
“禀天子,镐京之南,业地大夫假从天子之令,苛责百姓,未曾分发百姓田地!”
“哦?”
周天子姬宫湦闻言,脸上也浮现出了怒容,当即道:
“既然如此,派出使者,先去呵斥,令其速速善待百姓,分发田地与百姓!”
听到这个消息,周天子姬宫湦所想象的周国兴盛之景,瞬间破灭,让他心中愤怒不已。
“臣已令人前去呵斥,想必今日傍晚便会有回信!”
……
业地。
业氏大夫正于宫室之中饮酒,对于天子之令,似乎未曾放在心中。
而业氏大夫之所以如此苛责百姓,却也有着自己之谋划。
每年从田中收获之粮草,售予他地,可得钱财货值,又用钱财货值购买马匹战车,如今,在业地之中,他已有车乘近百辆、战马百匹、兵卒近万!
而业氏大夫为何聚兵?
自然是为了夺取更多之田地。
然而,业氏大夫之所以有田地,也是周天子所赐。
又往何处夺得更多的田地?
在如今,周天子之畔,关中平原与秦岭山脉之间,有一陆浑戎,又被称为允姓之戎!
听其名字,便可知他们乃是戎狄蛮族。
礼仪不同华夏,乃为游牧民族!
这陆浑戎处在周国西南,南与诸多诸侯国接壤,西南又与褒国接壤,西北又与秦国接壤。
因部分地区在秦岭山脉之中,故而难以剿灭。
且,陆浑戎为游牧民族,凶猛非常,不好攻伐!
业氏大夫之土地与陆浑戎接壤,过去曾多次暗中侵占陆浑戎之土地,而陆浑戎却未曾发觉,亦或是不愿与业氏大夫起冲突。
这让业氏大夫以为陆浑戎不过如此,故而生出攻伐之心。
天子曾言,诸侯国夺得异族土地,皆归为诸侯国。
虽然业氏大夫不过是大夫,但仍有立国之心!
如今,国内粮草聚集,车马兵卒俱备,攻伐陆浑戎,也已到合适时机!
不过,这又让业氏大夫想到当今周天子,周天子之令,让其还田与民,这难道不是断自己立国之念吗?!
业氏大夫自然心中不愿!
“封地边境之处可有异样?”
念及此处,业氏大夫当即询问左右。
左右之人应道:
“回禀家主,封地周围并无异样……”
然而此言刚刚话落,宫室之外便传来脚步之声,有侍者匆匆而入,前来禀告:
“启禀家主,边境之人来报,已有周使者前来业地,此时已至边境!”
听闻此处,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业氏大夫,顿时又露出了凝重之色,旋即从桌案之后站起身来,一脸惊慌。
左右智士,当即安慰劝道:
“天子既然只是派来使者,想必不过只是斥责,家主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