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暧昧

「你还有事吗?我想去你家玩。」

柳舒月咽下一块鸡肉,随口说道。

「我家?我家有什么好玩的?」

齐寒杨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去他家。

「那去我家也可以。」

柳舒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问出自己的疑惑,只见女人在喝水之后猛的咳了几下。

「咳咳咳……」

柳舒月只觉得舌尖又麻又痛。

「怎么了?烫到了?我看看,张嘴。」

齐寒杨起身凑到柳舒月面前,轻捏着让她张嘴。

小巧粉嫩的舌头上被烫的有些发红。

柳舒月被他的动作一惊,红着脸想后退。

「别动。」

他眼里闪过心疼,出包厢要了一壶冷水。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柳舒月把舌头伸出来降温。

有点像小狗,齐寒杨想。

把水喂给柳舒月,看着柳舒月漱了口。

「还痛吗?我再看一下。」

看着男人又要凑近,柳舒月连连摆手。

「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女人慌张无措的样子,他后知后觉刚才的动作有多暧昧。

他有些不自在,脖子连着耳朵都红了。

「对不起,我越界了。」

声音闷闷的。

今天确实太越界了,忘记了男女有别,她会生气吗?会不理自己吗?

齐寒杨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最后宣判。

他陷入莫名的情绪里,直到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抬头就看见柳舒月亮晶晶的眼睛。

「齐寒杨,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错,我喜欢你关心我的。」

女人说完便低头,不再看齐寒杨的眼睛。

两个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气氛逐渐暧昧。

「你脸红了。」

「热的,这个包厢好热。」

柳舒月一边说一边用手扇风。

齐寒杨点了点头,低着头继续吃饭,见柳舒月没动作,温声问。

「怎么不吃了?是吃饱了吗?」

她摇了摇头,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

他们俩已经认识一个多月了,她有点想问问齐寒杨,她现在可以追他吗?

齐寒杨向来对别人的情绪感知特别敏感,看到柳舒月似乎有话对他说。

「怎么了吗?」

「齐寒杨,我可以追你吗?」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说出来,早痛快些。

齐寒杨夹菜的动作顿住,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追我?」

柳舒月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有些想不通,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

「你温柔体贴又绅士,而且长得也帅,你这么好,我很难不喜欢耶。」

柳舒月拄着脸笑眯眯看着齐寒杨,狂跳的心脏揭示了她不如表面的平静。

男人听到这话眸色一暗。

温柔体贴又绅士么?

不过是他的表象,表象背后是他的恶劣,丑陋和贪婪。

他很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想把它一起下地狱,在深渊里一起沉沦。

紧紧缠着,血肉交融,直至再也分不清彼此。

她要是知道自己内里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从不是她认为的那样,她还会喜欢自己吗?

身体里的血液沸腾着,叫嚣着先把人哄骗着留在他身边,直至再也离不开。

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退缩,哪怕是想一下也不行,他这里从来没有回头路。

理智上又认为不应该拉一个很好的女人陪着自己,那是对她的欺骗,他不想让柳舒月后悔,后悔喜欢他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荒芜破败的土地上是开不出向日葵的。

齐寒杨连喝两大杯水,才压下沸腾叫嚣的想法,冷静下来。

「抱歉,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

「不要说抱歉,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既然说我不了解你,那我们以后多了解了解好不好,咱们多见几次面,你也别急着拒绝我。」

「如果你实在对我没感觉,我保证再也不缠着你,不惹你心烦,好不好?」

柳舒月扯着齐寒杨的袖子晃了晃,撒娇意味明显。

「嗯。」

齐寒杨又喝了口凉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柳舒月心情大好,伸出手来。

「那我们来拉钩。」

齐寒杨看着女孩白嫩细腻的手,伸出小指,勾住对方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陆之怀见柳舒月带着人走了,猛的咳了几下。

吓得岑青立马给他顺背,又倒了杯水

「小怀,没事吧?」

在岑青的动作下,陆之怀渐渐感觉胸口好了些。

眼里满是悲痛的神色,语气悲凉。

「妈,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岑青听到这话,心里揪了一下。

「别瞎说,会好的,小怀,坚强一点。」

陆之怀没理会岑青的安慰,自顾自的说。

「要是大学我发病的时候告诉舒舒的话,我们就不会分手,她就不会碰见齐寒杨,她也不会不要我。」

「妈,他爸跟我和我爸抢你,让我没了爸爸,他现在又跟我抢我喜欢的女人,我和我爸是不是欠了他们俩的?」

「现在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我上次去求他,求他给我捐骨髓,他诅咒我早些去死,我是不是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妈?」

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纯白的床单上。

岑青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低头落泪的儿子,仿佛就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在垂死挣扎。

「妈,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上齐寒杨啊,为什么生病的是我啊?是我该死吗?」

岑青上前抱住陆之怀,语气里透着坚决。

「小怀,你相信妈妈,舒舒和骨髓都是你的,别担心,这都是他欠你的,你只要好好养病,其他的交给妈妈,好吗?」

陆之怀抱着岑青,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眼神里满是算计。

母亲是他的,柳舒月也必须是他的。

就算他得不到,小,畜,生也别想得到。

「对不起,妈,我失态了,让你担心了。」

陆之怀放开岑青,满脸愧疚的道着歉,语气里满是懊悔。

岑青慈爱的目光看着陆之怀,语气温柔。

「没事,我去问问医生,还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岑青出了病房,靠着墙无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