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2

三头野猪沿着缓坡慢悠悠地走着,那湿漉漉的鼻子时不时贴到地面,将枯叶和草根一股脑儿地拱到旁边。它们发出的哼叫声在寂静的山林里不断回荡,惊得树梢上几只正忙着觅食的山雀扑棱棱飞起,瞬间打破了山林原本的宁静。

这个时候,山林里的食物极为匮乏,动物们常常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可这些在残酷环境中生存下来的高手们,还是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努力地寻找着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

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徐东阳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三头野猪。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下都像是要冲破胸膛。

枪管在灌木丛间微微晃动,起初,徐东阳把枪口对准了体型最大的那头母猪。这头母猪足有半人高,身上的鬃毛根根坚硬挺立,好似钢针一般,瞧着威风凛凛。徐东阳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野猪皮厚得很,足有三厘米多,普通步枪的子弹大概率打不进去,要是出现跳弹,那可就麻烦大了。这么一想,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将准星转向了体型较小的幼崽。那两只小猪崽还不到成年野猪三分之一大,此刻正一门心思地拱着草根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徐东阳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计划:先解决掉幼崽,再设法把母猪引到预先设好的陷阱里,如此便能增加狩猎成功的几率。

主意既定,徐东阳瞬间进入高度紧张的狩猎状态。他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枪口缓缓往下移,稳稳地对准了第一头野猪咽喉下方三指宽的位置。这个角度可是他精心计算过的,既能避开颈椎骨,确保子弹顺利穿过心脏,还能让子弹继续往前飞,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弹头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野猪脖子上瞬间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野猪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往前冲了两步,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喷,子弹却已穿透它的胸腔,又钻进了第二头野猪的下腹。虽说肚子并非致命要害部位,但高速旋转的弹头在野猪肚子里搅出了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肠子都搅得稀烂,野猪痛苦地惨叫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徐东阳眼疾手快,枪口立刻转向那头成年母野猪。枪声和小猪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林间尖锐地响起,母野猪瞬间被激怒,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的鬃毛“唰”地竖了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抖。

徐东阳暗叫不好,转身朝着陷阱的方向拼命狂奔,边跑边扣动扳机,试图阻挡母野猪的追击。

眨眼间,他就爬上了陷阱旁边的那棵老树,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头野猪并没有掉进陷阱,而是绕着陷阱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警惕,仿佛识破了他的计谋。

“砰!”子弹精准地打断了母野猪前腿的肌腱。野猪疼得大声嘶吼,黑色的鬃毛根根直立,四蹄疯狂地飞奔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了树下。粗壮的树干被撞得“嘎吱”作响,树皮一片片往下掉落,徐东阳不得不紧紧抱住树枝,才勉强没被晃下去,心中暗自惊叹这头野猪的巨大力量。

“砰砰!”两发子弹几乎同时打进了野猪的脑袋。血在清冷的月光下溅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这头发狂的野猪猛地直立起来,前蹄在空中胡乱挥舞,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随后“轰隆”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它用獠牙疯狂地啃咬着树根,喉咙里发出带着血沫的呜咽,庞大的身躯在抽搐中渐渐没了力气,最后瘫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徐东阳向来谨慎,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他深知在打猎时,哪怕是一丁点的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所以,他不慌不忙地继续装填子弹,眼睛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这都是他在长期打猎过程中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唯有如此,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生存下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那头母野猪终于轰然倒下,四肢还抽搐了几下,随后便没了动静。可徐东阳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又朝着野猪的心脏果断补了一枪。在确认猎物彻底死亡后,他才顺着树干,缓缓滑落到地面。

徐东阳解下腰间锋利的猎刀,准备给野猪放血。野猪肉要是不及时放血,血腥味就会深深渗进肉里,到时候肉不仅柴得难以下咽,还会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能把人直接熏晕。

处理完这头身形庞大的野猪后,徐东阳转身走向另外两只小猪崽。第一只早已没了气息,暗红色的血在干枯的树叶上凝结成块,倒也省去了放血的工序。另一只小猪崽肚子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还淌着黄水,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勉强支撑。徐东阳绕到它身后,缓缓蹲下,突然手起刀落,刀刃精准地划过其颈动脉。

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保命窍门——在对付大型猎物时,绝不能正面轻敌。即便自认为枪法神准,也难保不会遭遇猎物垂死之际的疯狂反扑。正如那句老话说的,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水的,打猎这行当,容不得半点侥幸心理。

“呼——”徐东阳长舒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后背终于松弛下来。

三头野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徐东阳大致估算了一番,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多斤。他砍下两根碗口粗的树枝,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做成一个简易担架,再用坚韧的藤蔓将野猪捆扎得结结实实。随后,他又把之前打到的野兔和野鸡挂在腰间,弓着腰,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