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价格战（二合一，求追读，求月票！！）

敲定好了合作，沈安并没有立刻离开墨香书坊。

和墨凝闲聊了一会后，他来到了书坊二层，打算找一些自己需要的工具书。

毕竟已经决定了要考玄机院，自然要学习更多这个世界的科学与科技的知识。

目前有《老夫子》和《陆小凤传奇》作为支撑，顺利的话，应该能再提升一次名望等级，而且沈安对于名道点的需求也不那么紧迫了是。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安会将重心放在练武和学习机械知识上，其他事情先放一边。

沈安在二层的一排排书架中逛了几圈，很快就找到了几本自己想要的书，并且还有了一些意外收获。

《基础金属工艺》《齿轮装配技术》《西洲休斯顿国的科学简史》《蒸汽机的发展历程》《钢铁与灵钢》。

两本意外收获，一本名为《马尔泰夫军用左轮的结构与装配》，另一本是《第三代金属切削机床的结构与装配》。

前五本是理论知识，后两本则是两种机械造物的制造方法！

沈安如果把这两本研究透了，又将掌握两种制造技能。

‘金属切削车床的制造技术？’沈安看着书名，眼中透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沈安捧着七本书来到前台。

店员拿着算盘敲打了一会儿，很快给出总价——总价2银元500铜。

沈安付了钱，跟墨凝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墨香书坊。

“沈公子买了什么书？”沈安离开后，墨凝询问店员。

那店员便将账单递了过去。

“他一个练武之人，买这些书做什么？”

墨凝看了眼账单，有些摸不着头脑。

————

接下来依旧是几天平静日子。

三天后，府城的《江湖风物志》终于回了封电报。

那位胡主编很喜欢《陆小凤传奇》，表示愿意刊登连载。

至于价格则按字数算，给出每两千字一银元的价格。

沈安自然是欣然同意，于是陆小凤传奇顺利登载在了《江湖风物志》最新一期的周刊上。

不过安排在了期刊末尾的位置，只有两三页，大约两万字的版块。

看样子第一卷十几万字的故事，足够在《江湖风物志》上连载七八周。

沈安翻开《江湖风物志》，印在首页的几则江湖传闻。

【金刚指彭乾虎约战碧湖豪客西门正豪，两败俱伤！双双落下擂台！】

【血尸之祸余波：香山城外檀香山深处一村落，遭血尸覆灭，数十户竟无一人存活？】

【马匪作乱？郭县新任县长遭半路截杀，下落不明。】

【细说乾康三大邪教、东洲十大魔门。】

【乾康武人不敌西洋骑士？西洋骑士对抗横炼武人：3月2日，聚焦玄州血盟擂！】

【枪快还是拳快？南山府城问劲手刘武师亲自演示：七步之内，拳快！】

【玄州五府，有多少内炼武师？细数各府排名前十的内炼武师。】

一期江湖风物志三十多页，各种江湖上的轶事和论谈占据了五分之四的版面，只有最后六七页的位置刊登了三篇连载小说。

沈安的《陆小凤传奇》正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一篇武侠故事，另外两篇则是一篇纪实小说、一篇短篇灵异故事。

灵异类的故事在乾康的小说市场上热度不小，完全不亚于武侠小说的市场。

但这个世界有没有鬼怪呢？

沈安不太清楚。

东洲有无数武者、有大量并非空穴来风仙人传说，甚至传言东洲大陆深处某国存在妖魔精怪。

而乾康作为离西洲最近的东洲岛屿国家，自然也接收到了许多西洋的传说。

武人对应西洲的骑士，巫师对应炼炁真人。

三十年前的战场上，也有巫师大战炼炁真人的真实战绩。

西洋不同于东洲，据说不止人族一个种族，还有诸如精灵、地精、矮人、巨龙之类的种族。

但这些种族的数量相比人族，也极为稀少罢了。

而在西洲，同样有幽灵、怨魂的传说。

和鬼物一样，人们都只听说过，但没人见过。

前段时间渝城死了这么多人，也没见诞生出什么鬼怪，估计这个世界是不存在鬼的。

就算有，诞生鬼物的条件估计也极为苛刻。

另外一边，《老夫子》也已在印刷工坊的连夜赶制下，印刷了一万份。

看在沈安的面子上，墨凝将《老夫子》摆在了进店的第一个书架上，足足摆了一整排，并且打上了限时折扣的标签。

其他分店也都是同样的安排。

因为价格低廉，只需要5铜元一本，所以销量十分火爆。

仅仅是渝城的总店，第一天便卖出了两百多本，将近客流量的十分之一了。

因为《老夫子》是无字连环画，看完整本也只需要半个小时，而且售价低廉，所以在底层流传几乎不受任何限制。

下到大字不识的脚夫、卖报补贴家用的报童，上到文化粗鄙的乡绅、富人家的孩童，对《老夫子》赞不绝口谈不上，但如果手边有一本这样的无字连环画，还是十分愿意翻看一下，打发时间的。

而这个时代的底层民众的娱乐方式又极其匮乏，所以不出意料，《老夫子》不过短短几日，便成了街头巷尾、人人皆知的绘本故事。

墨香书坊，柜台后的墨凝双手托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沈安：

“你说一个月卖出五万本？”

“是啊。”

“可今天是老夫子发售的第七天了，销量相比昨日已经有些下滑，昨日也只卖出了不到一千本而已。”

沈安问道：“墨掌柜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销量下滑？”

“自然是出现因为盗版了。”

“那么墨掌柜是否了解，盗版书的价格是多少？”沈安笑着道。

随后沈安拿出一本刚从地摊儿买来的《老夫子》。

纸质相比墨香书坊的更加粗糙不说，墨印也一塌糊涂，几乎连人物表情都看不太清楚了。

原版已经足够粗糙了，而盗版使用的印刷原本又并非原画稿，所以自然更加粗劣。

“这一版盗版售价8铜元，与其他盗版画稿价格一样。”

“而我也打听过了，那些地摊贩从盗版商那拿盗版《老夫子》的价格是6铜元一本。”

“墨掌柜，你觉得盗版商竞争的过我们吗？”沈安说着将盗版画册丢在柜台上，淡淡问道。

墨凝摇了摇头，“当然竞争不过我们，可即便咱们价格更低，画册质量更好，但也没法禁绝盗版啊。”

“而且，许多贫苦人从来只会逛一逛书摊，不会到书坊买书，他们也许压根不知道，咱们这的《老夫子》更便宜。”

“的确如此，但我降低价格的目的，从来不是禁绝盗版啊墨掌柜。”沈安笑着道。

“你想想，如果那些摊贩知道咱们这的正版画册，比盗版商那边的价格更低、质量更好，那么地摊贩会从哪里进货？”

墨凝恍然大悟，秋水似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沈安：

“原来如此，想不到沈公子还有几分经商的天赋。”

“那么那些地摊书贩怎么还没来咱们书坊？”

沈安道：“让子弹飞一会儿，咱们库存现在有多少？”

墨凝道：“我听了你的建议，最近三天安排人手，日夜不间断的加印了三万册，已经是我那间印刷工坊的产能极限了。”

“足够了。”

早在两天前，也就是盗版画册出现在市面上的第一天，沈安便安排印刷工坊的工人，在城内大小书摊散播了印刷工坊拿货更便宜的消息。

因为沈安和墨凝既是好友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所以墨凝也就同意了沈安有些越权的行为。

沈安的策略简单来讲无非三个字：价格战。

那些盗版书商大多不过是私人小作坊，产能远远比不上墨凝的印刷工坊，成本也比印刷工坊更高。

墨香书坊只要降低价格让出部分利润，那么那些地摊书贩自然会为了更多的利润，来墨香书坊这里拿货。

更便宜的价格，更质量的画册，再加上更多的推广路子（地摊书贩），那些小作坊拿什么跟墨香书坊竞争？

沈安见时机成熟，将自己的计划与墨凝和盘托出，听得墨凝目瞪口呆，大为佩服沈安的经商思路。

很快，第一个地摊书贩找到印刷工坊上门进货，一开口就要了两百本《老夫子》。

渝城内外的地摊书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利润多大可想而知。

仅仅第一天过去，库存的三万本《老夫子》便被书摊贩子们买去了六千多本。

第二天增长到8000本。

一本《老夫子》进货价5铜，成本3铜，一本赚2铜，利润百分之四十。

共计四万本的库存带来了八万铜元也就是80银元的利润。

这点利润对于武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却是一大笔钱了。

而且这只是一本画册而已。

墨凝听从沈安的建议，插手了盗版书的生意，推出了许多其它粗纸印刷版本的小说和绘本。

墨香书坊的旗下印刷工坊产能被推到了极限，不得不扩招工人，增添更多的印刷机器和工具。

这些粗印的小说并不在书坊内销售，而是在《老夫子》打开的销路下，卖给了前来进货的地摊商贩。

因此，每日前来印刷工坊进货的地摊商贩一天比一天多，甚至有两百里外的其它地区的摊贩为了更低的进货价格，来到渝城的印刷工坊进货，还因此带动了其它正版精品书的生意。

印刷工坊于是又经历了三四次扩招和扩充，工人数量从十多人，提升到了近百人，直接成为了东山府最大的印刷工坊。

每日的出货量达到了十万本以上，虽然利润不高。

这其中，沈安的建议和《老夫子》居功至伟。

总而言之，墨香书坊在沈安的建议下多了一条新商路。

说不清是良币驱逐劣币，还是劣币驱逐劣币。

打价格战，这些小作坊哪里是墨香书坊这种大型书商的对手？

许多盗版书坊的销量直线下滑，到了破产的边缘。

不过这些都几个月后的事了，沈安那个时候也已经离开了渝城，来到了玄州州城。

仅仅不到半个月，《老夫子》就卖出了五万本。

这一场赌约，沈安赢得顺顺利利又堂堂正正。

二月初，晚。

渝城最大的酒楼聚珍楼，天字一号雅间。

沈安和墨凝两人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的餐桌上摆放着七八道昂贵食材制作的精致佳肴。

每一道菜品的价格从数银元到数十银元不等，普通人望而却步，即便是寻常武师请这么一桌饭菜，也会感到肉疼。

两人身侧几米外的一道珠帘后，两名琴师作配，歌女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咿呀唱着悦耳的曲目。

本来还有相貌清纯的女侍要侍候一旁，但被沈安打发走了。

今晚的墨凝上身穿着浅蓝色的立领刀大袖上袄，下身是深蓝色的及至膝盖以下的半裙，有种新时代进步女学士的风格、

她的那一头乌黑长发在后脑扎了两个发髻，夹着两个白色珍珠发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唇釉用了略暗沉的梅子色。

性感中又有透着几分清婉。

“墨姐，今天是下了血本了？”沈安道。

“愿赌服输嘛。”

墨凝先是给自己和沈安各倒了杯酒，她靠坐在椅子，有些慵懒的样子。

“还要谢谢你，墨香书坊的生意比起一个月前好了好了五六成。”

沈安微笑道：“墨姐你都给了我印刷工坊的两成股份，我自然要尽心尽力了，况且我也没少赚。”

“可惜听风阁那边看不上咱们这边小打小闹，不愿意插一手推广老夫子，不然咱们赚的更多。”

“墨姐，我敬你一杯。”沈安端起酒杯。

“跟我还客气什么？”墨凝白了沈安一眼，但还是拿起酒杯和沈安互相敬了一下。

两人目光交错，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笑来。

聚珍楼的菜肴卖的贵，自然也是有真材实料的。

每一道菜基本上都是能够补充气血、滋补效果极佳的药膳，而且味道也非常好。

酒过三巡，沈安将一个礼盒放到餐桌上，推到墨凝面前。

“这是什么？”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一些机械理论和工具书感兴趣吗？”

沈安道：“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喽。”

墨凝好奇的拆开礼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银色左轮手枪。

银色左轮手枪旁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二十多发铜制7.62毫米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