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那一天我没给他发新年快乐,他也没和我发,本来是打算如果他给我发了,我就把我高二下学期(也就是这学期)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要转到别的部读的事情,他没说,我就也没说。
开学第一天的那天晚上,我朋友让我猜谁问我了我转走的事情,我猜了几个人也没有猜中,最后我问是不是颜裴,她说是。
那一刻我是开心的,虽然这个问题可能是个同学都会问,但我还是止不住地雀跃。
在别的部门的生活并不好过,我一点都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包括那里的老师,那里的同学,那里的宿舍关系,也不是说不好有矛盾,就是我待得很难受。那段时间我饭吃得也很少,因为根本吃不下去,刚到的那天晚上我就哭了,后续几天睡眠也很浅,早上都破天荒地早起了,我第一次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哭了那么多次,情绪崩溃到我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想为什么。
后来我找我爸联系学校说我要转回去,我经过当时那个班的班主任谈话,和那个部的主任协商之后,主任说要调资料,调这个资料就调了五天。
而且当时是我一直问什么时候才能调好,问能不能先让我转回去再慢慢调资料,主任拒绝了。
他说大概这周之内吧,我周五那天让我爸打电话给主任,和他说我周六上完课就要搬东西回去了,如果我再不回去,课程可能会赶不上。
因为这个部门会比我原来那个进度慢一点,布置的作业也有些不一样,我同时要做两边的作业,转回去之后还要补笔记。
转回去之前,我见到了颜裴两次,一次是我在宿舍洗完头之后经过食堂门口看见的,一次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抬头看见他坐在我斜后面隔着点距离。
之后我也是转回去了,又重新见到了他。因为每次大考之后都会换座位,这次他坐在我前面第三个,这个距离还挺好的。
这个学期我当上了语文课代表,也是重操旧业了。我周六早上上完两节自习课之后就搬回来了,颜裴因为颜季在实验班,早上要上四节正课,所以那个点还没走而是留了下来。普通班上完两节自习就可以走了。
我搬到教室之后开始整理东西,他转头问我:“你回来了。”
我:“对啊。”
颜裴:“那边的人是不是挺……”
我:“都挺人才的吧。”
因为那边的学习氛围没有这里的好,大部分人都挺散漫的,上课老师也会根据班级平均水平而放慢节奏,晚自习也很吵。
颜裴:“你是语文课代表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我有一次晚自习下课碰到班主任了,她和我说了。”
颜裴:“你要带读吗?”
我:“不确定,到时候和xxx商量一下吧。”
当时我们班有两个语文课代表,一个负责收作业,一个负责早读。
颜裴:“感觉回到了高一。”
我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点头,之后就没聊什么了,搬完东西之后就回家了。
那是开学我第一次和他说话,到现在为止,过了两三周还是第一次。我和他在班级里可以说是零交流,网上也是不聊的,我还发现他那个头像又灰了下去,显示的是离线状态,可能又注销了吧,这次是为了逃避什么呢?
我发现颜裴有时候会转过头来看后面,不止一次,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但我希望是。
他的位置比较靠前,按道理来说走前门会比较方便,而且因为这学期座位重新排了,有三组双桌的,两组单桌的,所以过道就变得比较窄,不好通过。可他还是会从后门进,经过我的位置走到他的位置。
早上上学的不期而遇,下课转过头的视线,接水后从我座位旁的经过,课间排队时近的距离,跑操时的匆匆掠过,食堂不经意间的抬头。种种小的细节根植在我的心底,尽管微不足道,却带给我一次又一次的小悸动。
盛夏的绿芜泛滥,掠过窗户的阳光摊开在试卷上,时钟是蝉鸣的鼓点,你低头的背影是我无言的序曲。
灯光下被拉长的影子浸在半阙月光里,缄默划破了黑夜,我的思念落在翌日的熹微。
一邂逅你琥珀色的瞳孔,我内心的直布罗陀海峡就翻涌着巨浪。梧桐在窗外共鸣我沸腾的心跳,我不敢落笔的韵脚。
微风吹过青春期的爱恋——
你,是我唯一的隐德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