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误打误撞酿出醋

正所谓“一成遮百糗”，当弗雷带着几人从早上折腾到傍晚，暖炕终于建成了。

随着炉子中火焰的持续灼烧，暖炕已经不再呛烟，并且侧壁和床板开始有一些白色水汽被蒸发出来。弗雷知道，这暖炕是建成了。

他伸手摸了摸床板，手上传来一阵暖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是这温度！生一次火能持续保温一晚上，只要给每户人家盖一个暖炕，就能保证大家不会在冬天受冻了。”

马丁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暖炕的结构。他大概看出了这暖炕的原理——就是在壁炉的炉体和烟囱之间加了一个泥土“箱子”，而厚实的泥板在充分加热后能留住温度，持续很长时间。

“大人的发明很‘奇妙’。”马丁犹豫了一下，最终用“奇妙”两个字来形容弗雷的发明。虽然他对暖炕的效果还有一定的疑虑，但眼前的成果让他不得不佩服弗雷的创意。

弗雷笑了笑，拍了拍马丁的肩膀：“我知道你还有顾虑，没关系，这几天你在这间屋子里多住几天，就知道这暖炕的好了。另外，我的木楼最好也给我装一个暖炕。”

马丁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恐怕不行——”他顿了顿，解释道：“您的卧室在二楼。”

弗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对，二楼的确盖不了暖炕。”他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我还挺喜欢睡暖炕的呢。”

——

几天后。

马丁兴冲冲地来到弗雷面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大人，我已经跟布伦商量好了，他会给我们烧制合适的烟囱管，使用的时候多截摞在一起，这样能极大降低盖暖炕的工作量。另外，我们设想火炉炉膛也可以用半熟的陶器制作，到时候外边覆盖一层黏土就能保证强度，但具体尺寸还要待定。”

马丁站在弗雷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对暖炕建造工程的设想。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显然已经彻底被暖炕的效果折服，早没了之前的质疑。

弗雷看着兴冲冲的马丁，忍不住笑了笑：“别那么着急，这才初秋啊。而且我记得你之前在很多屋子里都留出了火堆的位置，冬天领民烧柴取暖也是可以的，最多没那么舒服。”

这个世界的主流取暖方式中，贵族使用壁炉，平民使用火堆，穷人使用体温，这些自然是没有暖炕舒服。现在刚刚入秋，领地里不少人已经开始收集茅草，这是他们以往过冬常用的方式——几个人缩在茅草里抱团取暖，毕竟一般人找不到充足的木柴取暖。

马丁意识到自己的急躁，收敛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大人，至少给那几个年纪大的，还有身上有残疾的领民安置上暖炕吧。他们身体弱，哪怕是秋天的凉风也会让他们受不了。”

弗雷思虑了一下，问道：“布伦那边烧制烟囱和火炉炉膛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马丁迅速回答：“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做出第一批。”

弗雷点了点头，最终拍板：“这样吧，这两个月里先让他多储备几批材料，预计在年前给领地内所有房屋安排上暖炕。眼下这段时间，你着手在绿柳河下游建一个码头，至少能容纳小型商船的那种。吉尔格到过很多港口，细节问题你可以问问他。”

马丁重重点头，语气坚定：“遵命，大人。”

——

马丁着手修建码头，而弗雷也开始关注另一项重要任务——酿酒。

无论是作为消毒剂，还是娱乐物品，酒水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领地至少要有一个小酒馆，哪怕只能酿造酒精度数很低的淡啤酒，那也得有！

之前弗雷就应领民的建议，从来往商队购买过一些啤酒，让领民在劳动过后能喝上几口。但总是从商队那里购买，浪费钱不说，还经常供应不足。自那以后，弗雷就决定要领地自己酿酒。

弗雷带着吉尔格和摩奥来到一处地窖，打开门锁，一排木桶出现在眼前。

吉尔格笑着说道：“没想到领主大人对酿酒还有研究。”

弗雷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别抬举我了，这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办法，不保证成功。如果不是领地里真的一个会酿酒的都没有，我根本不会亲自上阵。”

一排六个木桶，用了不同的水和小麦比例以及发酵时间，相互对照。弗雷只希望其中某一个能误打误撞酿出酒来。

第一桶被打开，一股霉味溢出，摩奥慌忙将盖子盖回去，并用委婉的眼神看着弗雷。

弗雷尴尬一笑：“看来这一桶失败了。”

第二桶打开后，没有霉味，弗雷沾了一点液体尝了尝，也没有酒味。

第三桶、第四桶——味道都不对。

第五桶打开后，一股酸味扑面而来。

“没关系，还有一桶。”吉尔格看向最后一桶，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弗雷却制止对方将盖子盖上的动作，沾了一点第五桶中的清澈液体尝了尝，一股酸味直冲他的天灵盖。

“嘶——就是这个味，酸爽！”弗雷脸上洋溢着欣慰的表情。

“啊？”吉尔格和摩奥对视一眼，眼前的液体从味道上就知道不可能是酒。

“是醋！”弗雷兴奋地解释道，“‘醋’是一种很优秀的调味品，和酒的原料一样，只是酿造方式不同。领地里缺少香料，醋肯定能流行开来。而且醋还和酒一样有消毒的作用。”

“呃——”摩奥只能相信弗雷的说法，小心将盖子盖了回去，看他表情并不准备尝一口。

第六桶打开后，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

“成功了！”闻着味道，摩奥兴奋地说道，并用准备的勺子灌了一大口。

吉尔格有点犹豫，鼻子一抽一抽：“这个味道，有点太冲了，不太对。”

“没问题，就是酒！”摩奥吧唧着嘴说道。

吉尔格小心翼翼沾了一点送进嘴里：“嘶——感觉味道还是怪怪的。”

弗雷说道：“可能是我第一次酿酒，等稍后我改进——”

“唔——”旁边的摩奥突然打断了弗雷的话，捂着嘴，好像要呕吐。同时，弗雷看到对方的脸颊迅速变红。

“是酒的度数太高了？”弗雷有些疑惑。

吉尔格比较有经验，脸色一变：“这是假酒，有毒！快把他带出去，给他喂温水！”

——

折腾到晚上，成功让自己的管家卧床不起后，弗雷最终确认，领地内现在没有酿酒能力，开办酒馆的事项只能延后。

“只能先建一个旅店给商队落脚用了。”弗雷失落地说道。

阿尼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特制的兔子肉：“领主大人，你要的特制兔子肉来了！”

“嗯嗯，端上来我瞧瞧，这次应该没有土腥味了吧。”弗雷有些期待地说道。

阿尼亚吐吐舌头，含糊说道：“我没敢吃——怕有毒。”

“怎么可能有毒！”

“摩奥管家不是被领主你毒倒了嘛！”

弗雷装作没听到品尝盘子里的兔子肉。

这次最大的成果便是成功酿制出了醋。经过弗雷反复确认，那桶醋虽然味道偏淡，但的确是醋并且没有毒，所以交给了阿尼亚让她尝试用来炖兔子肉。

领地缺少调味品，平时炖肉用食盐都要省着用，做出来的肉都有一股土腥气。弗雷发现了醋后，马上拿来做菜。

看了一眼一脸戒备的阿尼亚，弗雷毫不在乎地割了一块兔子肉塞进嘴里。之前已经确认这桶醋没有毒，对此他很放心。

“嗯，味道不错，如果再来点辣椒就好了。”弗雷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尼亚见弗雷吃完后没有变化，也小心翼翼切了一块尝了尝：“真没土腥味了诶。”

“厉害吧。”弗雷笑着说道。

阿尼亚又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厉害厉害，这个酸水儿挺不错嘛。”

“这个叫做醋！”弗雷纠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