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耳后的胎记开始渗血时,严浩翔正蹲在演唱会后台的通风管道里。警用强光手电照出管道内壁的异样——那些本该积满灰尘的金属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每道刮痕里都嵌着细小的银色绒毛。
“严队,鉴证科说这些纤维含有犬科动物DNA。“实习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但数据库匹配显示...属于北极狼亚种。“
严浩翔的指尖抚过一道深达三毫米的抓痕,法医手套沾上蓝紫色荧光粉末。这是最新型的生物追踪剂,上周才配发给刑警队。当他意识到什么时,后颈突然袭来刺骨的寒意——凶手在案发后八小时内重返现场,甚至知晓警方的侦查手段。
升降台方向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严浩翔摸出配枪侧身移动,鼻尖捕捉到若有若无的玫瑰香。这味道他在三个月前的基因药贩尸体上闻到过,法医报告称是某种基因稳定剂挥发后的残留。
绕过堆满应援花篮的转角,冷藏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渗出的白雾在地面蜿蜒成蛇形,严浩翔的警徽不慎滑落,金属边缘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门内的照明系统突然启动,冷白光穿透雾气,映出七个两米高的圆柱形玻璃罐。
第一个罐体里悬浮着长满鱼鳃的人类耳骨,淡蓝色软骨组织间缠绕着海藻状神经束。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法医档案中宋亚轩的耳部X光片与眼前标本完美重合。当他转向第二个罐体时,手机突然震动,物证科发来贺峻霖耳后胎记的高清照片——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用纳米针刻的克隆体编号:TNT-07。
“严警官对标本感兴趣?“
贺峻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严浩翔转身时撞翻了一地白玫瑰。顶流明星穿着镶满水钻的演出服,耳后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脖颈滑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血泊。他弯腰拾起一支玫瑰,花蕊中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七个男孩在福利院沙坑玩耍的画面。
“这是今天第五次回放。“贺峻霖用染血的指尖触碰投影中的马嘉祺,“每次看到这里,我的视网膜就会灼烧。“他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浮现出电子纹身,七个旋转的DNA链中央嵌着严浩翔的警号。
严浩翔的配枪差点脱手。当他摸到手铐时,冷藏室的排气系统突然启动,七个玻璃罐同时降下,浸泡着狼爪的第三个罐体表面浮现出刘耀文的基因图谱。贺峻霖在雾气中轻笑,将机械玫瑰插进严浩翔的枪管:“你还没发现吗?我们七个人的罪证...“
警报声淹没了后半句话。严浩翔看到贺峻霖的瞳孔突然变成猫科动物的竖瞳,顶流明星像提线木偶般走向第四个玻璃罐。当他的手按在罐体表面时,内部漂浮的带鳞心脏突然收缩,冷藏室地面裂开通向地底的阶梯。
“游戏开始了,警官。“贺峻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重音,“去问问张真源,七年前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记忆芯片移植给马哥。“
###血色标本
阶梯尽头是间环形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上摆放着七套手术器械。严浩翔的警徽突然发热,徽章背面的识别码在墙上投射出密码界面。当他输入警号后三位时,冷冻舱的舱门缓缓开启,白色寒雾中浮现出七个冷冻头颅。
最外侧的头颅面部覆盖着银色绒毛,犬齿长度超出人类极限——这分明是狼化的刘耀文。严浩翔用镊子拨开眼睑,发现虹膜中嵌着微型芯片,上面刻着“迭代07“的字样。第二个头颅的耳后有条形码胎记,与贺峻霖的一模一样。
当检测到第七个头颅时,严浩翔的血液几乎凝固。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闭着眼睛,后颈处的手术缝合线组成马嘉祺名字的缩写。法医仪器显示其死亡时间是七年前2月7日,DNA检测结果却与此刻在舞台上表演的贺峻霖完全吻合。
冷藏室上方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严浩翔冲回地面时,看到贺峻霖仰面倒在玫瑰丛中,机械蜂鸟的纳米钢丝缠绕着他的脖颈。顶流明星的右手紧握着被扯断的钢丝,掌心的条形码胎记正在融化,露出下方刻着“克隆体07代“的金属芯片。
“告诉...小狼...“贺峻霖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第七次轮回...要逆转基因链...“
严浩翔的瞳孔突然收缩。他想起刘耀文昨夜在码头刻下的DNA链图案,那个残缺的螺旋结构此刻正在贺峻霖的瞳孔中完整显现。当救护车的警笛响彻夜空时,严浩翔在狼藉中拾起半张烧焦的纸——那是张真源的字迹:“当七个罪孽归于一体,新世界将在血月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