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清冷的走廊中,医生的话语打碎了这寂静:“确诊,抑郁症。那孩子和我说,他在学校有人凌辱他。”
沉默一阵后,他又开口道:“他给我看了他身上的伤,身上只要是衣服能盖住的地方……”那医生虽工作多年,见过不少抑郁症患者,此时也不禁哽咽、声泪俱下。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示意孩子的母亲自己去看。
那母亲再也藏不住不住自己眼角边的泪水,瘫倒在地上。
她虽然确实很好奇自己孩子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现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哪怕他就在自己眼前。
她只能对着自己诉苦:“设想一个孩子从小父母离异,渴望他在学校能奢求一丝欢乐,却被霸凌……噩运专找苦命人啊!”
与此同时,另一位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走带她身旁,虽说他也不忍把另一个噩耗告诉这位刚刚受到精神上的折磨的母亲。
但他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做,为了自己的利益,那所谓的时间利益,利益吞噬了人的良知,因此他还是开口了。
“确诊……”还没等那医生说完,那母亲又崩溃大哭,可他置之不理,继续说道:“确诊肺癌晚期,对血液特别排斥,没见到血就会吐血,病情加重,若是鲜血更甚。”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因为他的肺癌晚期根本没得治。
阴森的走廊中,只剩下一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倒在地上,无人理会,无人在意,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意义再去救人了。
但这没有意义不代表那人死了,而是他们对穷人的态度只有唾弃,好似地上躺的不是他们的同胞,而是十八世纪最畅销的“物品”-黑奴。
十八世纪的种族歧视再次出现,而今日出现的是“阶级歧视”。
站在医院天台上的正是那人的儿子,他目睹了那一切,他目睹的也是人世的悲凉,目睹的!是最真实的一面……
天台距离地面约有90米,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同时也光耀地刺痛着他的眼睛,微凉的春风试图用她冰冷的身体温暖少年的心,他不禁苦涩地说道:
“霞光虽暖照寒暄,晚风亦冷愿同人。晴芳不予苦命诉,冷火含心裹余温。这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罢了……敢问苍天何为情,殒命不悔短暂生。”
说罢他便跳了下去。
但老天也好似听见了他的倾诉,良知被唤醒了。
天空霎时间变了颜色,一团黑雾笼罩了他,与此同时也小心翼翼地包裹了她的母亲。
两只大手凭空出现,抓住了他们俩几乎凉透了的心脏,把它们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几经穿梭,他们来到了同一个世界,但他原世界的生父生母一齐汇集到了一起,让生灵和阴灵的爱情得以在同一个世界延续。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而他们的孩子林涵,就在他们身旁看着。
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了沙沙声,一道飞剑将他们二人一箭穿心,鲜血溅到了林涵苍白的嘴唇上。
他毫无防备,也被冲向前来的一人一拳打爆头颅,可笑地说,是苍天又一次玩弄了这时间的苦命人,将他们的性命玩弄于掌心。
那群人转身就走了,丝毫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他们三人在正常人看来根本没有活的希望。
但等他们走后,一条蛇爬到了林涵的尸体旁,那条蛇化作一点蓝星,融入了林涵的体内。
林涵周身被蛇皮包裹成球形,待七十二个时辰后蛇皮呈现出金芒。
三个时辰后,那蛇皮猛然炸裂开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年仅十二,便已是一阶契灵师。
那少年面容白皙,全身赤裸,一丝不挂,此时若有人过来,肯定将他一览无余。
他顾不上当今的变化,只想见父母最后一面,随后将他们入土为安。
此刻他面对地面上的血液并非咳血,有的只是悲痛欲绝。
寒风吹过,吹得他浑身打颤。更多的是父母死在面前的寒心。
他从那春光满面的少年变得憔悴了,表情清冷了许多。
他将父母埋葬起来后便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