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组织与组织之间，利益向来都是最好的粘黏剂。
虽然蛛丝以及六边形涂层两项材料，报给秋明的价格比对外出售的要低上很多。
但有舍才有得。
啥都想往口袋里装的人，基本都活不长久。
况且，也不是没赚，只是少赚了些。
只是，方晓天没想到的是，和秋明商谈进行的非常顺利，却被自家财务主管告知公司没钱了。
没钱？
怎么可能！
财务主管拿着厚厚的一叠报表走进了办公室。
“方董，上个月您一共分离独立13家子公司，每家注入资金三千万，一共3.9个亿。
上月至今的营业额为2.3个亿，净利润1.8个亿。
本来总公司是有钱的。
但您又追加建筑公司3千万，用于购买各种施工大型设备。
追加机械制造公司2千万，用于扩充产能。
追加玩具公司1千万……
追加塔美利迦办事处500万……
追加西塞波……
追加高卢……
追加……”
财务主管每报一项，方晓天就加一项，零零种种算到最后发现公司账目上只剩下十三万九千八块六。
方晓天也是忙迷糊了。
就和每月的花唄一样，明明感觉自己都没花钱。
然而打开账单详情一看，全是20、30的支出，加在一起……
下月又得啃馒头。
“那我个人先借公司1个亿，利息按照银行最新年化率计算，等下月尾款到了还我。”
“……”
“公司现在急需钱，与其去银行贷款给银行赚，还不如内部消化。”
“额，好吧，那方董，需要在高层会议上提出项目吗？”
“不用，我会盖董事会的章，由董事一致通过决议。”
“……”
财务主管管着整个公司的钱袋子，对于百创科技的控股公司机神科技，以及辉创投资公司都知道。
所以，他也知道，所谓的董事会，就是方晓天一人。
但他很聪明，在公共场合一向照旧，称呼方晓天为方董。
这也是他能在最近一次人事调动时，成为部门主管的原因。
懂事且听话。
“老板，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按月息借贷，月利1.5％。”
“这么高，能行？”
“可以的，民间借贷只要不超过四倍都是合法。”
方晓天一想账户里的5亿，略一思考，“那就3亿吧，公司里还有许多项目没钱上马。”
财务主管秒懂，立马应下。
在方晓天你很不错的表情下兴奋离开。
等人走后，方晓天感觉自己又学会了一项新技巧。
比如，建筑公司钱不够，借他一亿，到时候盈利用于还债，盈利支出……账目持平。
比如，玩具公司钱不够，再他一亿，依旧持平。
这么一来不仅还多了一份稳赚不亏的个人投资项目，子公司还能省税。
“不知道这么操作犯不犯法，对了，公司似乎还没组建自己的法务部。”
让苏沐雪着手组建法务部门，方晓天看着没事离开了办公室楼。
天心市东区。
近几年天心市的重心都在向北移，随着百创科技的出现，市政厅有打算向重心西转移的念头。
这让原本等了很久的东区，再次进入了煎熬状态。
拆迁暂缓、房价提不上，就连工作岗位也在减少。
出租车停在大门外，方晓天提着两袋零食走进崭新的铁门。
眼前这座工厂原本是国企，造拖拉机的，据说在鼎盛时期，这座拖拉机厂养活了小半个当时还是镇级的天心镇。
可后来经历了公转私，又经历了技术革新等等一些事件，这座工厂变成了负资产，老板跑路躲债彻底没了人影。
最终到了15年，天心市有钱了，再次将这片土地以及工厂重新购回，以便今后发展所用。
然而计划改不上变化，当初主持这向东发展的领导进去了。
之后接连几任主管也没再往东规划。
加上厂下的人防工程，这片地就成了天心市的负资产。
因此，但凡有人想要在东区投资，这边的区长都极为欢迎。
然后方晓天又操作一番，成功了买下了一片带有人防工程的老旧厂区。
并且只要不拆除地下的人防工程，其余没有任何影响。
当然，包括市政厅都不知道，方晓天选择买这里看中的就是面积高达23000平米的地下人防工程。
走进工厂，施工队正在对厂区进行翻新。
该拆的拆，该重建的重建，挖机铲车工程车，机械轰鸣，正好掩盖了在地下干活的杜达卡其。
绕过施工区，方晓走进了一栋暂时封锁起的小楼内，顺着楼道向地下走去。
地下的通道很宽敞，能够并排停放两辆坦克，而左右两侧分别设立的生活区、会议区、活动区、就餐区、武备库，武备设备储存区。
最小的是以排为单位居住的200平米隔间，最大的是机械武备停放区，是一片6700平米的空间，接近一座标准足球场。
这只是镇一级的人防工程，可想而知那个年代的国际环境有多紧张。
而在这80年间，大明从一无所有，再次重回到世界舞台的中央。
跟着机械声，方晓天进入了一间隔间内。
这处空间大约1500平米，原本的作用是供整个地下避难人员的就餐点。
此时里面整齐摆放着车床、铣床、刨床、钻锪机、钻床、镗床等基础加工设备。
除此之外还有数控机床、金属粘接、金属拉丝、等离子切割，以及适用于各种金属的真空烧结炉、金属熔炉，锻压机械等等
算上各种金属、非金属原料，方晓天投入了8769多万，其中六边形涂层和蛛丝布料不计算在内。
如果全部算在一起，投入妥妥超过一亿。
切割声尖锐，杜达卡其戴着防护镜、耳罩。
这种情况最好别傻乎乎的凑向前拍肩膀，很容易出事。
谁料，方晓天刚刚放下手中的塑料袋，杜达卡其猛的转身，转身的右腿一弯，直接拔出了一把手枪。
动作行云流水，尤其是抬腿时露出的那一抹春光，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方晓天装作啥都没见到的样子，直起腰，示意杜达卡其摘下防噪耳罩。
“进度有点慢啊。”
一边说，一边走向一旁的工作台。
台面上摆放着各种零件，有电子元件，也有机械零件，还有不少方晓天没见过的结构。
而另一旁架着一把极度夸张的大号冲锋枪。
高度约50公分，长1.3米，厚度……宽三拳约30公分。
枪体两侧没有传统枪械该有的栓机，而是在四个方向各自嵌着一块厚重的隔板。
隐约能够看见内部呈螺旋状结构体。
“什么材料，怎么会紫色？”
“是拓扑绝缘体。”
按照导电性质的不同，材料可分为“导体”和“绝缘体”两大类。
而更进一步根据电子态的拓扑性质的不同，“绝缘体”和“导体”还可以进行更细致的划分。
拓扑绝缘体是个例外，它是一种内部绝缘，界面允许电荷移动的材料。
比如将一张A4纸卷成一个直筒状，电子只能在外表层移动，想要进入内层就必须穿透纸张。
但是，物理规则只允许它平行移动。
所以，外表层的电子就算跑到死，也没办法进入内表层。
而这时，如果将拓扑绝缘体拧成麻花，让它的一端旋转180°后再拼接在一起。
这时形成的圆圈，就如同是莫比乌斯环。
就如同被应用在数学符号中的无穷符号∞一样，外表面跑正电子，内表面跑负电子，正负切换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磁场。
只要一直供能，电子就会一直跑，一直跑。
听完杜达卡其的解释，方晓天虽然不懂，但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电磁步枪就是利用这个物理特征，先供能，然后让电磁圈不断的加速再加速，从而让内部的子弹获得足够的加速度，达到足够的杀伤威力？”
“里面还涉及很多技术，不过大概原理就是这样。”杜达卡其没有再多解释。
别说方晓天听不懂，就算能听懂，将其中的涉及到的技术原理彻底解释一遍，估计得用上一个礼拜。
但是现在方晓天好歹也懂了很多，闭上眼睛沉思一会，生疏的拆开了外壳部件，“你的设计没有问题，但加工水平还差了点，根据我的计算，这里的角度再应该少了1°，直接的结果它的能耗增加，并且应为效应场出现了一处凹陷点，比率会降低约1.33%……”
“怎么可能，我每一步都仔细测量过！”杜达卡其不信，立马推开了方晓天。
各个部件被快速拆除，随后拿起各种测量工具，随后将参数输入电脑计算。
“你看，计算结果没错。”
废话，计算结果是根据参数来的，你参数相同怎么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那只能说明测量工具的精度还不够。”
“呵，”杜达卡其瞥了眼方晓天，意思不言而喻。
合着你的眼睛比电子测量仪还准？
想吹牛，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算了，你爱信不信。”方晓天也懒得争辩。
反正威力最多也只下降了0.3倍。
但与同类型的火药枪械相比，威力还强了2.7倍。
方晓天耸耸肩，表示你随意，我不掺和，自顾自的坐回了一边，拆开了一袋薯片。
好似无聊的模样，事实上方晓天在观察杜达卡其的每一步工序。
渐渐地，方晓天发现他的脑中竟然反推出了整个制造工艺。
如同一则高清的演示动画，从主体设计、几大部件、部件中的零件，再到每个零件的结构大小，甚至连手把的弧度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看来自己对神经传输系统的了解还有待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