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波未平起一浪,浪浪拍到姥姥家

摩焰儿醒来的时间是清晨,是露水还依偎在树叶叶面的时刻,距离她昏迷经过了八个时辰。

“渡火!谁让你们给他吃渡火的?!”愤怒的云霄抓起渡火,扔在地面一脚踩了上去,在他的碾压下渡火变得憔悴暗淡,花瓣蜷缩就如同被责骂的小孩。

负责喂药的安雅直接被吓哭了,把双手紧紧贴在胸前,她泣涕如雨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小乞丐不能吃它,我只是当它为药材!”

安逸护住安雅,流着泪对云霄说:“上神息怒,我们凡人不懂事,不是有意害人!小乞丐也是我们的朋友,没人想要害他!”

见状华梓和陈主事赶紧拉住云霄,两人都害怕的身子发抖,不敢说话,警惕的盯着云霄怕他怒而动手。

萧嫣展开手拦住云霄,和他进行对视,摇头示意他冷静下来。同在一侧的阿色和楚翩宁也进入戒备状态,阿色紧盯着云霄握着银枪的手,生怕云霄会对这些凡人动手。

在阿色左边的楚翩宁,一只手已按在刀鞘上,随时准备抽刀迎战云霄,即使知道不可能打赢,她也要为可能看到的惨剧做些防护。

而摩焰儿和小乞丐冰冷的身体依偎在一起,她失神地看着墙面,眼里有泪却不肯让它落下。待了一会儿,她抽抽鼻子,抹了一把眼睛,侧头对云霄说:“云霄,这不是安雅的错,别伤害她!”

虽很气愤的云霄,但他没有想过伤害安雅,收回银枪,他低下头说:“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他!还是救不了他!”

见云霄并没有追究安雅的意思,大家松了一口气,摩焰儿轻轻放下小乞丐,来到云霄面前,向他问道:“你和他有何关系?你知晓些什么?”

起初云霄低着头一言不发,可摩焰儿视线灼人,云霄就看着她说:“神女应不知,我曾下凡历劫一世,便是那一世认识了江以谦。”

在云霄的故事里,江以谦是个喜好舞枪弄棒的王爷,身在皇室却跟其他皇室子弟大不相同。

那一世云霄是考场失意的武生,其实他是被人穿了小鞋。碰巧那天江以谦乔装亲临考场,一眼看中云霄的武艺,当即自己亮牌子,硬是把云霄留了下来。自此江以谦成了云霄的伯乐。

之后云霄不负他望,获得了当时皇帝的青睐,摇身一变,成了禁军统领。还跟着江以谦这个“不以黄袍为喜,乐以战袍为豪”的挂帅王爷,多次亲临战场立下汗马功劳。

两人并肩作战,相处多了自然就成为朋友。不打战的大多数时候,云霄就跟着江以谦到皇家的演武场切磋,磨炼武艺。或者江以谦一时兴起,就叫上云霄,两人乔装打扮偷溜出宫,到处找乐子。刚开始云霄不敢,和江以谦出去的次数多了,连如何用轻功躲避大内高手都熟能生巧了。

“打住!”听到这里,摩焰儿忍不住叫停,揪住云霄的衣领,严肃认真的问:“找什么乐子?温月阁那种吗?!”

温月阁乃烟花之地,听到这个词,萧嫣也跳出来,指着云霄莫名生气地说:“你!你们臭男人,都干些什么?!”

云霄连连摆手:“听我说完!”

这江以谦带着云霄,的确多次出入如温月阁一样的地方,但都是听听曲儿,看姑娘们跳舞。那些姑娘要贴身奉酒,江以谦自己夺过酒壶斟满,豪饮起来,看都不带看人家一眼。

仆随主样的云霄,虽任凭姑娘们摸摸手和脸,但要是有姑娘要更进一步,他直接把人给呵斥吓退。

有一次。云霄把姑娘们赶出去,方才合上门,就听到有姑娘说:“他们两个都不近女色,不会是不举吧?”

还有姑娘说:“呵呵,我看他俩就是一对儿,不过寻地做点事!”

另一个姑娘应道:“姐姐真懂!”

贴门听了半天的云霄,回头才发现江以谦就在身后,他拍拍云霄的肩头笑道:“由她们胡言吧,清者自清——你应无龙阳之好吧?”

云霄气得巴掌盖脸,推开江以谦说:“王爷说话可真幽默!”说完,云霄回到原位,给自己酒杯斟满。

江以谦也回到原位,毫不客气的把酒杯伸到云霄面前,颔首示意他倒酒。那云霄自是倒满了,饮酒前他问江以谦:“王爷你不会是心有所属吧?”说完,边饮酒边一脸八卦的看着江以谦。

闻言江以谦摇摇头,笑着回他:“没有。我只是有种感觉,我要等一个人,她才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王爷说话玄乎起来了,是哪位郡主吗?还是西域的公主?”八卦这东西,真是越听越想听,云霄干脆放下酒杯,竖起耳朵听起来。

“都不是。我,好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只晓得她叫焰儿。”说起那个人,江以谦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知她还记得我吗?”

下凡历劫的神仙,皆化为凡人,不保留为神的记忆。所以提及焰儿两字时,云霄虽觉得熟悉,但只是淡淡“噢”了一声。

故事到了这一段,摩焰儿眼含泪水的看向小乞丐说:“原来你也记不得我,可我更差劲,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她俯下身,牵住小乞丐冰冷的手指,“好不容易见面相认,怎会是这种结果?”

一旁的阿色疑问:“喵喵喵?不是说王爷吗?这么落魄不像吧?”

云霄叹口气说:“唉!我还没说结局呢……”

在云霄经历的那一世,江以谦活得像开挂人生,不仅是令周边国家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还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没有之一,先是被立为太子,后面甚至要传位给他。结果这位习惯自由的王爷,摆摆手说:“当个元帅我知足了,做王爷都累趴,要是再来个皇帝,啧!麻烦!”

这皇帝宠爱江以谦,就由着他了,因怕以后的新皇帝会打压他,就把皇位给了与江以谦交好的第八皇子。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江以谦依旧是自由自在的挂帅王爷,要打战时就到战场显身手,不打战就和云霄去切磋去玩乐。得了江以谦的助力,云霄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可那八皇子大权在握后,变了一个人,整天疑神疑鬼,生怕有人夺走这份权力。加上江以谦实在积极得很,只要打战他就带着云霄一起上,还次次上次次大获全胜,功勋远远高于八皇子不说,还深得军民爱戴。

所谓枪打出头鸟,很快江以谦被人说是狼子野心,兵权被他攥得死死的,恐会威胁皇帝(八皇子)。接着还有人把云霄和他交好的事挑出来,说这位禁军统领是江以谦一手栽培,两人联手威胁巨大。

还是小风小雨时,皇帝不当回事,毕竟两个战神在自家,搁谁不是安全感满满。可听得多了,难免会多想,加上几个乱臣贼子吹吹耳旁风,皇帝真就起了杀心。

那日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逼得不得不请求议和,皇帝借机狮子大开口,每年都能赚一笔大的。

事后给江以谦等人开设庆功宴,气氛大好时,却有一个皇帝青睐的官人被毒杀,一番搜查后,在江以谦身上搜出毒药。后有人爆出江以谦曾与敌方将领私谈,疑有叛国之心。

江以谦当即跪下解释:“臣弟冤枉!不知毒药何时在身,这确不是臣弟之物……”

不想皇帝指着江以谦,勃然大怒道:“事到临头还不承认?之前你不肯交还兵符与帅印,朕念手足之情,睁只眼闭只眼,盼你无造反之心!今日就原形毕露,杀了朕的亲信,你真令朕心寒!”

闻言江以谦与坐在位子上的云霄对视,两人很清楚皇帝从没提过此事,两人也清楚死去的人,只是被皇帝器重半月不到。

突然,皇帝亲兵入场,不由分说的押住江以谦,就连云霄也被带离座位扣住。看着就像被设计好的一切,明白过来的江以谦看着皇帝心都凉透了,他自嘲的大笑起来:“权力真的很重要,是我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手上——皇兄,掌控生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皇帝看似慈悲的笑着,给江以谦递去一杯酒说:“哼,念你与朕同为手足,你又为江山社稷流过血。朕于私心想让你体面就范——这是上好佳酿,皇弟好好品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刹那间云霄也明白过来,他对江以谦嘶吼着说:“王爷!莫要饮此酒!”

一生好斗的江以谦,此时知晓自己斗不过权力和人心,他露出心碎的苦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愿再与皇帝说一句话,闭上眼当场暴毙。

云霄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全身血液寒凉,整个人仿佛丢失魂魄。连何时被带走,何时被按在断头台都不知,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被按了什么罪名。

那一世抛头颅洒热血,云霄不知是为了谁。可笑的是江以谦死那日,竟无一人替他说情。

他们杀尽敌寇,还是死在人心难测。

死亡对历劫仙人来说,就是渡劫后重回神天。恢复仙格的云霄,难忘凡间这段旅程,他多次下凡想寻到江以谦的转世,现好不容易找到,却又是看见他死亡。

“昏君!昏君!”听完云霄的故事,阿色等人情绪激动的叫起来。

反观摩焰儿,她倒是脸色凝重起来,云霄说:“神女还有何疑虑?是听到他的死亡,感到心痛吗?神女真是性情中人!”

摩焰儿摇摇头说:“那一世的事已成过往,心痛也无用——我问你,你到凡间是跳下的伏诛台吧?按你所说,变成凡人不记得为神的事,为何我还记得?”

“这……难道因神而异?”云霄顶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会不会殿下没变成凡人?”阿色歪着头说,“我还能感觉到殿下的气息,所以殿下不是人吧?”

“这就不对了!我亲眼见到神女跳下去了!还有,神女如今的样子,就是凡人的样子啊!”云霄心急地说。

“不过说起来,当时凤王也跟着跳下去了,但很快被弹回来,什么事也没有!”一锤掌心,云霄激动地回忆道,“按说,这也不正常!”

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摩焰儿说:“还有一事,与敖然一战,他的力量激活我体内力量,接着我就能使用法术!可他的力量,后面又重伤我,让我实在看不明白!”

众人一下沉默,尤其是刚接收大量信息,来不及消化的楚翩宁,她都没听明白怎回事,看一群人低头思考,她想加入却发现行不通,尴尬的挠着头,默默到外面吹风去了。

想不出任何头绪,众人只能作罢。

这时,众人重新注意起小乞丐,看他安安静静躺在一处,安雅感伤地说:“他要是好好的,这会应是跳起来,给大家泼凉水吧!”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摩焰儿不由自主想到两人打打闹闹的场景,眼泪一下子涌出,她难受地对众人说:“为何不多聊一会儿,让我忘掉他不在这件事……”

看不得摩焰儿流泪,华梓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说:“焰儿,先跟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好吗?”

而摩焰儿摇摇头,轻轻推开华梓,对她说:“大娘,我想和他待在一起,我,我还有话跟他说的,我我不说出来我……”说着说着,摩焰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被摩焰儿的情绪感染,萧嫣开始抹眼泪,她边抹边说:“就按焰儿说的去做,我们出去吧!”

见华梓不放心的看着摩焰儿,陈主事拉住华梓,朝她点点头,示意和大伙一起出去。

再看一眼泣不成声的摩焰儿,华梓无奈的叹口气,跟着大伙出了大堂,走在后面的阿色帮忙合上了门。

待众人离开后,摩焰儿才走到小乞丐身边,方才想对他说的话,在看见他安静侧脸时,却一句想不起来。她感到万分伤心的伏在他胸口大哭,泪水洒在他胸襟,晕开像一朵透明的渡火花。

守在大堂门外的萧嫣,听到摩焰儿的哭声,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还不客气的扯过云霄的衣服,用来揩鼻涕。工具人云霄心疼地看着萧嫣,任由她把衣服弄得全是鼻涕。

最后控制不住情绪的萧嫣,一头栽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云霄虽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时,他很快抱住萧嫣,轻轻抚拍她的后背。

通过黑镜窥得摩家情况,黑衣人勾起嘴角说:“自不量力还丢了性命,这次江以谦可是自己玩脱了!”

白发愤怒举拳砸碎墙壁说:“敖然这个不争气的,竟是被这种人给封印!真是丢脸!”

那黑衣人对着她一弹指,白发被震飞两米,站稳脚跟后,受惊的她不解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沉声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对了,天上那位,可有遵命行事?”

白发赶紧作揖回他:“他已设计放出四域妖魔,但听闻北域的妖魔被寒颉挡住,南域有胡可磬带着道观弟子除魔,至于东西两域,未见有人把守。”

“哼!扶他上位,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当年若非我挑动皇帝心魔,让他杀了江以谦,以防他有机会重回百鸟郡神天,这凤王的位置早离开他的屁股了!”听到战报,黑衣人恶狠狠地说,“说起来,这五世为人里,江以谦混得最好的就是那王爷之位!还好他够蠢,不去当皇帝,不然待他一统江山,功德圆满回了百鸟郡神天,就没有如今这盘大棋了!”

白发笑眯眯地说:“是这国家命不好,等不来明君——如今那位皇帝,可是姓贺兰呢!”

黑衣人笑道:“谁能想到,江以谦死后不到一年,就改朝换代了——这还是我们妖魔的‘功劳’啊哈哈哈!”

黑镜里摩家的画面出现异动,白发定睛一看,似乎看到了郭复鬼鬼祟祟的身影,黑衣人伸手抓回她的视线说:“目前的摩家不足为患,一个郭复可让摩家鸡飞狗跳!不是一直想让寒颉吃瘪吗?你跟着我的手下到北域,那寒颉不可能顶得住!她在人间的分支——百芜,早被我用心魔控制住,瓦解百家是迟早的事!”

他接着说:“楚家嘛,守卫神就是只青鸾,你的人足以对付!哈哈!这盘踞绛城的四大守卫神,我看是一个都不会存在了!”

“大人英明!我这就赶往北域!”听完黑衣人的话,白发信心倍增,说罢化作烟灰离开。

摩家前院。

哭累的摩焰儿走出来吹风,刚到榕树下,不知哪来的石子一下敲在她头上,她心情郁闷不在意,摸摸头在树底坐下来。

树上的楚翩宁感到没趣,从树上一跃而下,坐在摩焰儿身边对她说:“唉!别死气沉沉的,你这样子谁看了都不好受!做人要开心嘛!”

“你跟他真像!”双手托腮看地面的摩焰儿,突然来了一句。

“嗯?”楚翩宁疑惑挑眉。

“像猴子似的,那么爱爬树!”说着,就想起那日同他树下对话,摩焰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站起身叉着腰,楚翩宁看着她无奈地说:“完喽完喽,爬个树都会让你想起伤心事!我还是回去吧!”

目不转睛盯着铺满落叶的地面,摩焰儿有气无力地说:“噢,你是出来挺久了,快回家别让你爹担心!”

“哎!行吧!赶人啦!用完就踹走啦!”楚翩宁两手一摊,边调侃着说边走远了,

“没有,怕你爹担心而已。”摩焰儿小声嘟囔着,不知楚翩宁能不能听到。

待楚翩宁离开半个时辰后,心情平复一点的摩焰儿才愿意站起身,想要回到大堂陪着小乞丐。

忽然有风吹过来,敏感的摩焰儿闻到一股血腥味,她顿时感到不对劲,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循着味道跑去。

路过偏堂时,风向一变,那味道消失不见,摩焰儿立在偏堂前,摇头晃脑的怎闻都闻不到了。

迎面看见萧嫣跑过来,神情慌张,她过来就拉着摩焰儿说:“焰儿!不好了!我大哥不见了!”

“大哥?”摩焰儿一头雾水。

“还记得吗?我说过有对摩家做了什么!其实是这样:大哥拦住我,说事情还未查明,让我不要对你们抱有太大的敌意,我和他吵起来,不小心推了他一把,脑袋撞在石头的棱角处,他流了很多血就不动了!我很害怕,很后悔,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萧嫣慌乱地说着,“是郭复找到我说,能让大哥活起来的!我好蠢我不该信他!大哥被他炼成恶鬼,一直藏在摩府里!可是大哥现不见了!”

听萧嫣说了一大堆,发懵的摩焰儿问:“你大哥他,怎到摩府里的?你你再说清楚一点!”

“有一年,我翻墙进入摩家后院,本想纵火烧死你们!被大哥发现,他跟着翻墙进来,我们吵起来,我我误杀大哥……就在后院!”心急的萧嫣,说话越来越大声,“我本想找到他,再跟你们说,可我找不到他了!”

“完了!”听明白的摩焰儿,联想方才闻到的血腥味,心里打起鼓来,她马上把这个信息告诉萧嫣。

一听出现血腥味,萧嫣不安地说:“大哥会伤人的!要赶快找到他!都是我的错!我误杀大哥,还让他遭了郭复毒手!我真该死!”她急得眼泪直掉。

“别讲没用的了!赶快把事情告诉所有人!”摩焰儿说着拉起萧嫣的手,两人跑向华梓的厢房。

华梓厢房的房门是大开的,两人赶紧跑去查看,屋内昏暗,一片狼藉,明显经过激烈打斗。

眼儿尖的萧嫣指着一处捂住嘴,摩焰儿看过去,只见一人卧在地上,她小心翼翼上前,给那人翻了一面,竟是一嘴血污的陈主事!

陈主事衣衫破烂,脸上、手上和腿上,都是野兽撕咬一样的伤痕,大滩血液涌出她的身体。她眼睛半眯着,气若游丝地说:“小姐,快去帮帮夫人……快去……”说完,她喷出一口血,表情痛苦地抽搐着身体,没过一会儿就咽了气。

攥紧拳头的摩焰儿,观察到地上有被拖拽的血迹,还有血脚印,她冷静地跟着血脚印走出厢房,感到害怕的萧嫣紧紧跟着她。

为何怪事接二连三?就像有眼睛盯着一切,总能在他们受了重创以后,发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摩焰儿不甘的心想,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察觉到异常的不只是摩焰儿,还有一直在屋顶假寐的云霄,刚闻到血腥味,他就满含杀气的睁开眼睛,一下从屋顶消失不见。

说到对血腥味的敏感,庖屋的张叔得算一个,他正切着菜,忽然鼻尖嗅到血腥味,他看着案板上已是片状的茄子,抬头警惕的四下观察,很快发现门边立着一个男子,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边摩焰儿带着萧嫣,一路跟着血脚印到了摩老爷的书房,由于摩老爷久久未归,书房这边显得有些荒芜。

两人对视一眼,缓慢地靠近书房,一步一步到了书房的门前,刚欲推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人声:

“方才那是什么?鬼吗?!”

“哈哈哈!是又如何!你那条狗养得好啊,硬是拖延着,让你跑到这里!没想到遇上我吧?”

“我会为陈姐姐报仇的!”

“真虚伪,之前一口一个陈主事,现就叫人家姐姐?摩家人都是伪君子!”

“陈主事同我从温月阁一块出来,在里面我叫她姐姐,私下我也这么叫……郭复!你是不懂感情的畜牲!”

“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说我是畜牲?你们连狗都不如!”

里面是郭复和华梓!

摩焰儿赶紧推门进去,果然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华梓,还有拿着尖刀,穿着邋遢的郭复。

那衣服萧嫣看的眼熟,很快认出来是昨晚跪地不起,对摩焰儿进行诋毁的“百姓,”原来是郭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