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蛇护庄

这是一院土木瓦房,坐向是艮山坤向,用黄土打成的院墙上面布满了青苔,青苔长在院墙上面,简直绿意盎然,墙虽然很厚,可是若一想到要在上面行走,那功夫不好的人还是没那个胆量,因为给人的感觉是走在上面会因为绿色的青苔过多而会滑倒,说不定掉下来会摔个脚朝天,也说不定掉下来会摔个狗吃屎。

房屋的后墙有五米多高,听这个村上帮忙盖过这个房子的一个人说,当年帮忙砌墙的他在往上面扔土基的时候挣坏了他的腰,这个人直到多年以后还对这个房子的主人诉说不断,口中念念有词。

屋顶上的瓦早已成了墨青色,是因为多年日晒雨淋、风吹雨打的缘故。

这是一院西北农村典型的锁子式的房子,中间一间厅房,坐北朝南,四门八窗,西边一间厨房,坐西朝东,厨房与厅房的夹角又是一间房子,不过这间房子没有朝户外的窗子,只有一个和厨房相连的窗户,所以白天要进入这个房间时难免也要开灯。

东边是一间房子,朝着西面,东房与正中间的厅房之间也夹了一个房子,这房子也没有窗户,门直接开到东房里,这里人把里面的这个房子也叫套间,这样的房子的格局酷似古时候人用的锁子,所以这里人把这种房子都叫锁子式的房子。

院子的大门是用木头搭起来的一个小棚,小棚是两页水的,上面的瓦也是呈现墨青色。

挨着厨房与东房各搭了一个小棚子,想必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的,也可作为家中牲口的圈舍,究其作用,视需求而定。

那时候的人还是用麦草烧水做饭的,小麦碾完之后的秸秆就堆成一个草垛,草垛堆得小巧玲珑、圆凸有致,别说,打得好的草垛任它狂风暴雨或者阴雨连绵,雨水只会打湿表面的一层麦草,决不会渗进草垛,这想必是上天给予勤劳的庄稼人的恩赐。

不过偶有时候阴雨时间长了,难免有麦草比较潮湿的时候,这时候这家的女主人在烧水做饭时难免半盒火柴快擦完了就是点不着插进炉灶中的一小捆麦草,于是女主人就抱怨不断、骂骂咧咧。

这座房屋后面有一排拔地而起的高山,用本地风水师傅的说法,这是一座土山,山的样子是一个梯形,方圆百里所有的山之中这座山是最高的,坐落在这座山南面的人家享受着这里温暖避风、干旱少雨的气候。听这里人说,这座山是宁夏贺兰山山脉的最末端,是宁夏贺兰山脉的一点儿尾巴,也因此这座山被人们称作蟒儿嘴,听这里的风水师傅说,这座山下住的人家中肯定要出一个大人物,因为这里正是贺兰山龙脉结息孕胎的地方,不过这地方的贫瘠却是出了名的。

在中国,甘肃几乎是最穷的一个省,而在GS省中,又属定西是最穷的,曾经联合国有说法称定西这个地方不适合人类的生存,但这里的人在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繁衍生息了好些时代。并且他们活得越来越滋润,越来越起劲,越来越像新的时代奔去,越来越像现代化挺进。

李四有1991年就出生在这院人家中,不过与其他人相比,李四有的出生就不同凡响、与众不同,用李四有母亲的话来说那就是李四有在她的肚子里呆的不耐烦了,所以就提前跑了出来。

不过还是事出有因的,这天晚上李四有的父亲可能也是情绪有点儿不太好,大概李四有的母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两人互不相让,拌了几句嘴,李四有的父亲将李四有的母亲推了一下,这一推使李四有母亲的肚子磕到了板凳上,刚吵完架还在气头上的李四有的母亲当时没觉得什么,可是到了后半夜,李四有母亲的肚子渐渐有了动静,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李四有的母亲知道,这疼痛是要生孩子的疼痛,因为这种疼痛是李四有的母亲已经品尝过了的,那是她在生李三丰时尝过的,可李三丰那时候是顺产。

李三丰当时是在家中出生的,由他的奶奶负责接生,当时正值中午,李四有的奶奶问李四有的父亲:

“家中有没有红糖?”

初次经历老婆生孩子毫无经验的李四有的父亲听到后就立马去了村子东边的小卖部去买红糖了,李四有的奶奶看着风尘仆仆去买红糖的李四有的父亲,她在心里叫苦不跌。

好在李四有的母亲坚强并且顺利的产下了李三丰,李三丰出生时七斤九两,是正儿八经一个大胖小子,李三丰的奶奶看着她的三儿媳妇为他生的这个孙子,她的心中对这个孙子喜爱无比,在五个孙子之中,李四有的奶奶最喜爱的一个孙子便是李三丰。当然了,这与李三丰个人的性格和品德也有关系。

经李四有的父亲这么轻轻一推,使李四有的人生提早推行了一个多月,李四有出生时只有四斤二两,李四有的母亲说当时的李四有还没有一只成年猫大,好在李四有被生下来时还有呼吸,就这样,李四有被医院里的护士在保温箱里放了七天,七天之后,李四有还是“回归到了大自然中”。

当时的李四有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连奶都吸不出来,李四有的母亲只好把自己的奶挤到奶瓶里再喂李四有,李四有的母亲虽然身体瘦弱,但她的奶水却很多,后来这可便宜了李三丰,每当早晨醒来,李四有的母亲总是被奶水涨得难受,她这时就把奶水挤满了一个大茶杯里,李三丰抱起茶杯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李三丰小时候脸上胖嘟嘟,眼睛圆嘟嘟,身体肥嘟嘟,可谓人见人爱,人见人抱,人见人亲。

相比于李三丰,李四有小的时候可谓“悲惨多了”,带有先天性的疝气,成天到晚哭个不停,一哭,肚脐就冒了出来,像一个长在肚子上的小弹簧,额头还有胎毒,李四有的母亲就拿了艾草灸一下,好在还是有效果,终于熬到了李四有出月,李四有的母亲迫不及待出门找到一个风水师傅算了一下,她对风水师傅说李四有老是哭个不停,风水师傅掐指一算,说李四有范天狗,于是风水师傅就在李四有的家中为李四有安了一个天狗,自此,李四有的嘴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偶有哭声,但不成气候,李四有的母亲就在李四有长大后在李四有面前感慨,说迷信迷信,有时候还是得迷迷糊糊信一下。

当时虚弱的李四有除了他的父母看望他最多的人便是李四有的奶奶,当然了,当时的李四有也不知道他的奶奶经常来看望他,那时的李四有还是没有意识的,这些事是在李四有长大后李四有的母亲告诉他的,不过由于李四有的奶奶经常探望李四有而被李四有的爷爷经常责骂,原因是李四有的奶奶若去看望李四有,那么家中的农活势必会被耽误一些。

李四有的爷爷在他的四个儿子中最爱的是他的二儿子,最偏的是他的四儿子,他最爱他的二儿子是因为他的二儿子与他的性格最像,可谓志同道合,脾气相投,最偏他的四儿子是因为他的四儿子最听话,他的四儿子从小滴酒不沾,根烟不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四有的爷爷觉得他的四儿子在所有他的儿子中最可怜,因为他的四儿子后来的婚姻破裂,所以李四有的爷爷也最同情他。

本来应该在1991年农历七月份出生的李四有却在农历五月末出生了,从此,李三丰有了一个弟弟,李四有与李三丰也成了正儿八经的兄弟。

在李三丰五岁、李四有三岁的时候,不知何故,李四有家中厨房的后墙上盘了一条蛇,这条蛇左也不走,右也不走,每晚,李四有的母亲背了背篓去院子后边揽麦草时李四有与李三丰就一人一边用手拉着他们母亲的衣角,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母亲从他们的手中消失,像两只幼鼠紧紧地叼着母鼠的尾巴。

李四有的母亲觉得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两个孩子被墙上的蛇吓的心神不宁、惊魂不定,她决定将蛇弄,她本人又没有这个胆量,于是她求助于本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希望他能帮忙把蛇弄走,老人答应了她。

于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白天,老人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把墙上的蛇挑到了李四有家旁边的一块麦田里,绿油油的麦田里的麦子正在抽穗,蛇一直不想走,三番五次被老人挑下来它又三番五次想回到它一直呆着的那块地方。三番五次,老人终于把蛇挑到了旁边的麦田里,这样一来,李四有的母亲轻松了许多,李四有与李三丰也放心了许多,他们再也不担心毒蛇晚上会来咬他们了。

过了一晚,到了第二天,令李四有的母亲苦恼的是,前一天被挑到田地里的蛇又回到了后墙上的老位置,仿佛那条蛇是一只癞皮狗一样,一直赖在李四有的家里不肯走,无奈,李四有的母亲只好又求助于村中这位老人。

老人不厌其烦又挑了一次,结果呢,第二天被挑走的那条蛇又回到了老位置。

至于后来那条蛇去了哪里,反正是从李四有家院子的后墙上消失了,至于怎么消失的,李四有的母亲后来也没能回忆起来,李四有和李三丰也没能回忆起来。

不过在当地有种说法,人们说凡是有人住的庄里都有蛇,没有蛇住的庄子待不住人,蛇越多的庄子风水位置越好,这里的人将一家人住的院子称为庄,把院子后面就叫庄背后,后来这村上来了一位风水先生,人们不知何故向他讲起了李四有家房子墙上面的这条蛇,风水先生听完后说:

“灵蛇护庄,必出贵人!”

当时的李四有的父亲在哪里呢?哦,他辗转于西北五省、五湖四海,他拿着一把瓦刀骑在建筑工地的墙上面为了新中国城市的建设而出着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