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陈小富”

莫唯心做出攻击之态,准备攻向为首男童,却被三名书童阻拦推搡着莫唯心道:

“这可是咱们永兴村大地主家的少爷,陈小富,你敢动他,明年你家地就不用种了,看看能不能饿死你全家。”

听罢莫离上前拉回冲动的莫唯心凑近其耳旁小声低喃道:

“咱们惹不起,听说这陈小富,从小娇生惯养且足不出户,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据说还是个独子,陈扒皮那个大地主对其也是百依百顺,咱们不要惹他了,快点走吧。”

听罢莫唯心虽是一惊但还是面向四人愤怒的大声吼道:

“你们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去把他们怀里的东西给我拿出来,如果他们不从,就打断他们的狗腿,不用害怕,事后我老爹肯定会我摆平的!”

这么恶毒的话语原本不该从这么小的孩童嘴里说出,只见陈小富高傲的挺直胸脯藐视的看向二人命令道。

随即三位书童便上前抢夺二人怀中秘籍,本就心怀怨恨的莫唯心立马跟三人扭打在了一起,见状莫离也不再犹豫快步上前帮助莫唯心一起反抗,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从黄昏打到了夜晚,陈小富也是在旁手舞足蹈起来嘲讽道:

“给我使劲打,把他们腿打断。”

“哎,哎那个书别撕坏了,好像是什么秘籍,给我夺过来!”

“你们是饭桶吗?这么费劲,我爹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快快快……”

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莫离二人被制服在地,双膝跪在陈小富面前,见状陈小富眉头轻佻地上挑,右侧眉毛比左侧扬得更高,得意洋洋的快步上前举起手掌给了莫离二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趴”的一声分别落在俩人稚嫩的脸颊,瞬间耳垂瞬间涨成猪肝色,清晰的五指印从颧骨蔓延到下颌,像突然绽放的五指山形红梅。随后陈小富伏下身子拿出二人怀中的所谓秘籍,边看边嘲讽道:

“早交出来不就得了,省的挨顿毒打。”

此刻的莫唯心眼睛死死盯着陈小富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道:

“你算什么东西,狗仗人势的家伙,有种单挑啊!”

只见陈小富不做回答认真观详着所谓的秘籍,随后双手用力将书撕成了碎渣扬向空中,紧接着对准莫唯心的胸口狠狠地又踹上一脚嘲讽道:

“这是什么垃圾,你们还不知道吧,西南的道府山今天派人对我做了资质考验,道长说我天生灵根将来必能达到臻至之境,准备招我做内门弟子,你俩个废铁今生都不可能修仙,一辈子做个匍匐在我脚下的看门狗吧!哈哈哈……”

莫离俩人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毫不掩饰伤心之色,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随后莫唯心还想起身反抗结果仍是被身后的书童狠狠地擒住,压的使其不能起身,此时莫唯心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陈小富歇斯底里的骂道:

“狗东西,以后老子一定会一飞冲天让你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到时今日之耻,百倍奉还!”

陈小富不睬,转身命令书童道:“行了天色不早了,量着两个狗奴才也翻不出什么浪,一人补一脚,走咱们回家。”随即仰天长笑,听罢三位书童一人一脚狠狠地踹向两人瘦小的身躯。

时间慢慢流逝瞧见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二人受伤的身体久久不能恢复,瘫软的紧贴地面,不一会空中传来阵阵雷鸣,似乎在抱怨着不公,随即下起瓢泼大雨,二人也被雨滴溅起泥土覆满全身,脸上的掌印在雨水洗礼下额外泛红。

离娘在莫唯心家中与莫唯心的母亲心娘面面相觑,久久等不来俩人回家的身影,脸上的担心之色无以言表,离娘见等不是个办法,便起身准备上山寻找,见状心娘也是起身跟随而去,两人刚出门大雨也随之降下泪水夹杂着雨水在两位母亲脸上悄然落下离娘担心的哭道:

“都这么晚了,会去哪呢?阿离最懂事了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晚不回家。会不会出事了啊?“

离娘越说越激动一个不留意脚底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道道泥浆,心娘赶紧上前搀扶起离娘安慰道:

“唯心那孩子从小就喜欢跑,身体好肯定会保护好阿离的,还有那个老和尚说不定是看雨下的太大想留他们住宿一晚。”

话虽如此但心娘的担心一点也不比离娘少,毕竟谁家六七岁的小孩会夜不归宿呢,两人在雨里奔跑着,溅起道道涟漪,不知俩人究竟摔倒了多少下,只见她们缝满补丁的粗布麻衣裹满了泥浆,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手掌已经被蹭掉了一大块皮,血珠不断渗出。膝盖磕在地上划破衣服露出紫色的淤青。都成这样了但仍然无法在两人脸上看出疼痛之色,就好像俩人拥有铜墙铁壁般坚毅无比。

不清楚俩人究竟走了多久,只是从前走过的路现在感觉格外沉重,直到两人来到山脚下,离娘惊恐指了指远处趴在地上被淤泥覆盖的两个小土坡,见此情景离娘挣脱开被搀扶的臂膀,大步向前的凑近莫离二人,随即跪倒在地为莫离二人拨开身上的淤泥抱起掩埋底下的莫离,哭声道:

“怎么会这样,醒醒啊,阿离!”

哭声刺破云霄,一个母亲的心碎了又碎,听见离娘的哭声,心娘也快步上前抱起地上的莫唯心,抚摸着其脸上烙下的巴掌印,怒喝道:

“哪个天杀的,把我们唯心打成这样。我杀你全家!”

虚弱的莫离听见离娘哭泣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阿,阿娘”。

紧接着再次昏睡过去。见状离娘抱着莫离向家的方向跑去,大声招呼起心娘道:

“先回家,等孩子醒来再说。”

听罢心娘也是抱起昏迷不醒的莫唯心向莫离家跑去……

夜雨淅淅沥沥,轻叩窗纸。雨滴似碎玉,在夜色里纷飞。月光下,雨丝织成朦胧的网,晕出一圈圈幽光。在宁静的雨夜里桃叶纷纷落下像是被莫离家中的哭闹声打落,只听见从莫离家中传出两位伤心的母亲窃窃私语。

“阿离他爹从昨天出门做帮工,到现在也没回来,他要是知道阿离被人打成这样,肯定会怪我的,阿离啊,都是娘不好让你天天上山,以后你不想去了,咱就不去了,好不好。醒过来看娘一眼好不好。”

此时狭小昏暗的房间里,一张木床,一根蜡烛,照亮着两位母亲在床前为孩子擦去身上的泥垢,轻轻抚摸着莫离二人滚烫的额头,失声痛哭。谁能知道两位母亲今晚是怎么度过的呢……

第二天,随着鸡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里只瞧见两位母亲趴在床前昏昏睡下,莫离滚烫的额头已经褪去,反观莫唯心仍旧滚烫,此时莫离缓缓睁开双眼,身体发出阵阵酸痛,使其叫出了声“哎呦”。

离娘瞬间惊醒,眼神模糊的看向莫离发现其已经醒了,脸上藏不住的微笑说道:

“阿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想不想吃饭?”

“阿娘,莫离不疼,小心心怎么样了?”

莫离看向离娘发现其发丝多了几缕白发,眼底的黑眼圈更是深的吓人,莫离懂事的安抚着离娘的情绪,转过头来看见还在昏迷不醒的莫唯心继续说道:

“我们没事的只是不小心从山脚下摔倒了,才会这样的,别担心了。”

“那你脸上的掌印,还有背上的脚印该怎么解释呢?别骗阿娘了,你不想说,阿娘现在也不问,等你好了,一定要如实跟阿娘说起,不然我就不亲近你了,好好休息,不要吵醒了唯心和他娘亲。”

“我知道了,阿娘,抱抱。”

紧接着,离娘俯身向莫离额头轻轻一吻,莫离则闭上双眼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缓缓睡下。